山西沁源特大车祸学生心灵遭受巨大创伤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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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建民

王金彪

    中央电视台《新闻会客厅》栏目12月13日播出“痛思11.14特大车祸”节目，以下是节目实录：

　　主持人：您好观众朋友，欢迎走进《新闻会客厅》。11月14号山西沁源和12月4号北京八达岭高速路发生的两起特大交通事故引起了很多人关注和关心，接到报案之后相关的交通民警必须要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对事故的真相进行了解和调查，才能够给受害人和整个社会

一个公正、公平的交代。

　　山西沁源县第二中学初三121班的教室现在仍然空着，桌上凌乱的书本告诉我们，这里曾经书声琅琅。但是现在一切已成为过去，人去屋空了。

　　班里20位同学和姜华老师的鲜活生命，在11月14日凌晨5点40分，永远地消逝了，消逝在黎明前短暂的黑暗里。

　　这一天凌晨，同学们像往常一样，在学校门口的汾屯公路上跑步晨练，排在队尾的初三121班，正在路上调头时，一辆东风带挂斗的晋D13513货车，突然间像发疯一样冲向学生，在一片惊呼喊叫声中，学生纷纷倒地，当场就有18名师生死亡，21人受伤。

　　肇事司机李孝波今年31岁，有9年驾龄，由于连续开车8小时没有休息，他已经在拉煤的路上睡着了。直到撞车发生后，李孝波听到金属的碰撞场，才猛醒过来，并急打方向，车子冲到路边继续撞断六棵碗口粗的杨树，之后再次冲到路上，又撞到四散躲避的学生，最终停下来时，车头上已经挂着伤亡同学的衣裤。伤亡的孩子中，最大的18岁，最小的只有15岁。

　　郭建民，沁源县交警大队副大队长，事故报警的铃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这位有着十八年

　　主持人：今天请到的就是第一个到达事故现场的郭建民队长，郭队长，您好。您接到这个报警电话，报警电话里面是怎么描述这个事故的？

　　郭建民：我们是早上6：09接到报案的，当时从122转过来的，是这样描述的，说有个大车闯进学生的队伍中了，死伤的人不少。

　　主持人：您当时在去往那儿的路上心里有什么样的预感？

　　郭建民：我当时接到这个报警之后，估计是一起特大事故。

　　主持人：首先看到的是什么样的场面？

　　郭建民：我快到事故现场的时候就看到，看到路上，凭职业的特点感觉到，很多尸体都在那儿躺得。

　　主持人：怎么叫凭借职业的特点感觉到？

　　郭建民：我们平时都是处理这些死伤事故，我们估计一般全死了。

　　主持人：您做了近距离的观察吗？

　　郭建民：我当时停下车来，大概距离第一具尸体五六米远的地方，靠边停下了。看到尸体之后，我感觉到这些孩子们都已经死亡了，然后我又看到，肇事车辆距第一具尸体距离比较远，有一百多米，同时还看到了现场的人比较多。

　　主持人：您做交警18年，这是您见到的最惨重的一次事故吗？

　　郭建民：是的。

　　主持人：对于您来讲也是第一次的经历，您当时心里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郭建民：一个，我很震惊，另一个，我心里非常悲痛，看到这么多十七八岁的孩子都倒在血泊之中，我心里都流泪。

　　主持人：现场还有一些受伤的和目击的人，他们是什么样的情绪？

　　郭建民：我们去了之后，现场的伤者全部送到附近的医院救治了，在我们到达现场之后，陆陆续续就有家属来了，因为我们看到这个事故现场，感觉到事情太严重了，必须马上封闭现场，控制局势。因为这么大的事儿，如果事故勘测过程中遭到人为破坏，后果是严重的，我们马上就把现场控制起来了。

　　主持人：这些孩子们的家长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们跟您有直接的交流吗？

　　郭建民：当时我们封闭现场的时候有很多家属冲进了现场，我们的警察为了保护现场，不让他进来，认真和气地劝阻，他们根本不听，打我们，骂我们的警察，家属有的躺在地上嚎啕大哭，那个惨状是惨不忍睹的。他们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对于他们，我十分同情，但是我还得控制局面。我们采取了三个措施，一个是封闭现场，第二，我们要对整个现场躺的这些死者进一步复查，看看是否还有生还的存在。我们看看脉搏，听听心脏，要一个一个确定。另一个，我们对事故肇事的嫌疑人要进行控制。

　　主持人：我们也看到报道说，这个班上的老师为了把孩子推开，他也是在事故当中牺牲了，您看到他的遗体了吗？

　　郭建民：我看到了，从前到后，第二具尸体，第一具跟第二具离得比较近，他是第二具尸体，我记不清他哪个小臂已经分离了，脱离他的身体了，头部也碰得是面部全非。

　　主持人：当天您是在什么情况下准备离开现场？

　　郭建民：我是当时把现场基本勘察完的时候。

　　主持人：离开的时候您是怎么样一种心情？

　　郭建民：离开的时候我心里边很沉痛。

　　在

　　采访同学甲：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采访同学已：害怕，老做恶梦，梦见有人追杀我。

　　为此，当地政府成立了心理危机抚慰小组，对灾后孩子们的心理进行干预和抚慰。

　　采访心理危机干预专家张克让教授：孩子们存在的心理问题及采取的干预办法。

　　孩子们受伤的心灵但愿能在专家的帮助下得到平复，但是肇事司机李孝波的心理却永远无法平复，他面临着法律的制裁和良心的痛苦折磨。

　　采访李孝波：我光想死，不想活了。

　　车祸成为当事双方一生中命运的转折，为当事双方都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主持人：是不是在这个事故当中，真正受伤害最大的还是那些死去了的学生家长？

　　郭建民：我调查过程中，其中有一家是郭道镇的，他家就有一个独生子，女孩子，学习又好，没有了。同时他的亲戚，他姨家的孩子也死了，一家等于是自己亲戚内部死了两个，少了一个。

　　主持人：这一家人的日子不好过了。

　　郭建民：这家简直没法过。实际上连生活的勇气都没有了，我去了看到他们，包括死了的20个孩子的家属，表情都一样，特别是女人，男人还稍微好一点，女人还是卧床不起，痛苦得不得了。

　　主持人：有些伤痛是可以经过时间抚平的，他们这种伤痛大概是很难的。

　　郭建民：可以说是痛苦积于一身。

　　主持人：您看到(司机)是什么状态？

　　郭建民：我看到那个司机，面部没有表情，面色跟土的颜色一样，问什么也不说话。

　　主持人：您当时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呢？

　　郭建民：我很沉着，而且很冷静，我用和气的态度，开始我跟他讲话他不理我，后来我慢慢开导他，我说事情已经出了，你应该如实地供出自己的肇事经过，如实向我们反映事故的本来面貌，给他做工作。我还给他找了包方便面，给他泡了包方便面，让他吃了一点，后来就好了一点了。当时并不知道这个司机是疲劳驾驶，因为在讯问过程中他就讲刹车失灵，他的原话，我们讲就是制动失灵了。

　　主持人：说制动失灵和最终你们了解到的疲劳驾驶的责任不同吗？

　　郭建民：当然不同了，刹车失灵属于一种机械故障，人不可抗拒的东西。疲劳驾驶纯粹是人为事故。

　　主持人：责任要大多了，所以司机要意识到这点，他一开始就没有讲他是因为疲劳驾驶，因为睡着了。

　　郭建民：他从一般犯罪心理学上讲，每个罪犯都想避重就轻，从他的心理特点上也是这么想的，尽量回避问题。因为我搞了现场，我多年搞事故，疲劳事故现场见的不少，现场路面上没有制动印，而且现场从撞人到停车一百一十多米，战线比较长，我认为这个司机肯定是疲劳驾驶。然后我们继续做工作。问他，你是从什么地方出发的，几点走的，慢慢问，他自己供述，13号晚上十点多从黎城县城出来，走到事故地点的时候，出事的时候正好是5：55。

　　主持人：走了七八个小时。

　　郭建民：大概接近八个小时，他跟我们讲，中间好像停过几次车，都是时间很短暂的，我就问他，你当时是不是在路上有点瞌睡了，这个司机跟我讲，我没办法了，我跟你承认吧。

　　主持人：躲不开了。

　　郭建民：他自己躲不开了，他跟我们具体讲，到了郭道镇，距现场大概有七八百米远的地方，有一个龙门架，有一个 标志，他讲，过了这个标志，自己就迷糊了。

　　主持人：作为肇事司机，他肯定也很想了解自己这个事情究竟有多严重，他有没有在你们说话的过程中问过您，这些受害人的情况？

　　郭建民：他跟我讲，我碰死这么多人，将来国家要枪毙我。

　　主持人：他自己这么想？

　　郭建民：因为讯问之后，这个司机可以说几天没有吃饭，没喝水。对这个司机，我们县公安局也是相当重视的，司机在看守所里出了问题也是个大问题，后来我们就把他的家属叫过来了，我们给他做工作。

　　主持人：您分析他几天不吃饭，不喝水，是因为什么？

　　郭建民：他不仅是害怕，而且特别内疚，他自己感觉到内疚，感觉到自己确实做了这么大的坏事儿，自己感觉到不想活了。

　　主持人：像一般的交通事故当中的肇事司机都会有这样的情绪吗，都会有这种痛苦、自责吗？

　　郭建民：像一般碰伤一两个的这个情况不会有。

　　主持人：看到司机也面临这么大压力和痛苦的时候，您会怎么想？

　　郭建民：我也对他本人表示同情，毕竟才31岁，家里有个老奶奶，80多岁，父母亲都60多了，孩子七八岁，特别是他媳妇还怀孕了，家里特别穷，今年他出那个事故，他给那个车主干了这么长时间，只付了两个月工资。我们这行跟司机接触的比较多，特别是肇事司机，我从他们发生事故之后了解，其实他们的压力比较重，因为特别是今年运输市场不好，运费不高，车主挣不了钱，司机也不好挣钱了，他们要养活家，有老有小，很辛苦，他们心里边的压力还是比较重的。

　　主持人：他只能靠多拉快跑，长时间地跑，来弥补成本，能尽量多挣一点钱。

　　郭建民：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像这样的车有两个司机，轮着转，那个司机拉回货来了，卸了货，另一个司机上。

　　其实作为处理这起特大车祸的郭建民，特大车祸的发生也为他的心理带来不小的冲击。郭建民是当地土生土长的交警，1987年，他从警校毕业回到家乡，至今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十八年了，十八年间，他处理过无数相对较小的交通事故和三个特大事故。

　　沁源位于太岳山脉的山谷，县城四周都是山，出入的公路，弯弯曲曲，有的路段两边就是陡峭的山坡。这里距离最近的高速公路也有六七十公里，交通不便。沁源是产煤大县，煤炭和煤焦的生产是当地的主要经济支柱，所以进出沁源的车辆，大多是拉煤的大货车。但是，这个只有四万人的小城，80%以上的交通事故，却来自于

　　主持人：长年见到这些生生死死，对您有改变吗？

　　郭建民：有。我原来比较开朗，我也爱玩，爱交朋友，现在我很不爱说话，不爱讲话，特别是回了家，更不想说话。

　　主持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您从事故带给您的情绪当中走不出来吗？

　　郭建民：也能走出来，因为这个事故一年到头就是办的这个事儿，处理不完的事故，见的都是死的、伤的，没有一个高兴的。因为我说话比较多，每次处理交通事故，不知道做多大的工作。我心里负担也比较重，在机关把话说完了，回了家跟老婆、孩子都没有话。

　　主持人：看到死去的人的惨状，看到亲人的伤心，您觉得生命是什么呢？想过这样的问题吗？

　　郭建民：我觉得生命是短暂的，说走这个人就没了。另一个，我感觉到生命很珍贵，我们要每一个活着的人都要珍惜每天的生活。

　　主持人：您希望您的工作状态变成什么样，您觉得会比较理想一点？

　　郭建民：我希望我的工作将来事故处理民警多一点，事故少一点，

　　今年1到12月上旬，我国发生死亡10人以上的特大道路交通事故44起，这些特大事故的发生，每一桩都是那么触目惊心：青海“1.03”特大车祸，死亡55人，重伤27人，轻伤12人。山西“1.05”特大车祸，死亡12人，伤12人。江西“3.17”特大车祸，死亡31人，伤8人。四川“4.12”特大车祸，死亡26人，伤3人。湖北“7.16”特大车祸，死亡17人，伤38人。广西“7.23”特大车祸，死亡12人，失踪两人。广东“8.23”特大车祸，死亡19人，伤20多人。12月4日晚刚刚发生的北京八达岭高速车祸，死亡24多人，伤3人。

　　王金彪，公安部交通管理局副局长，从事交通管理工作已近十年，分管全国特大道路交通事故安全已经三年了。三年来，每当发生影响恶劣的特大车祸，他总要到现场了解情况，督察办理。

　　主持人：演播室回来我们请到的是公安部交通管理局的王金彪副局长，王局长，您好。除了今天我们说到的山西沁源特大交通事故之外，12月4号，刚刚在北京八达岭高速路又发生了死亡20多人的特大交通事故，给人感觉好像一到年底的时候这种特大交通事故的发生频率更高，有这样的规律吗？

　　王金彪：说不上是什么规律，主要是冬季到了，因为雨、雪、雾天气的变化，加上路面结冰、积雪，使道路通行的危险系数加大，发生事故的机率可能会多一些。加上临近年底，生产经营，人们的出行也多，交通的流量加大，带来的风险本身也会增加。

　　主持人：您讲到的一个是天气因素，一个是交通流量加大，这些都是属于不可改变的因素，但是造成特大交通事故的人为因素都有哪些？

　　王金彪：造成这些特大事故最直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人们交通的违法行为，那些严重的违法行为。

　　主持人：都包括哪些？

　　王金彪：比如说驾驶机动车超速行驶，现在我们讲这是马路的第一杀手，也是导致这些特大事故最多的原因。

　　主持人：您说第一杀手就是超速。

　　王金彪：我们分析这些特大事故，排在第二位的应该是疲劳驾驶，疲劳驾驶主要是指连续驾驶时间超过四个小时，或者在24小时之内累计驾驶时间超过八小时。

　　主持人：可是我觉得几乎连续驾车四小时以上是经常可以见到的一种情况，作为交通管理部门来讲，怎么限定这个时间段，怎么监督呢？

　　王金彪：现在对疲劳驾驶的监督应该说还是缺少手段，民警主要还是通过询问，询问驾驶人本人，询问乘客，或者通过查验高速公路通行的记录，确认他是否超速。当然国家也颁布了有关的技术标准，比如在大型客车上加装机动车行驶的记录仪，会记录他行驶的时间，这方面的法律规定和技术设备还不是很完善。

　　主持人：大货车的交通事故，常常我们会看到，是因为刹车失灵，为什么大货车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

　　王金彪：这个也比较复杂，有的是因为车辆本身机件的问题，比如说八达岭高速这次事故，这个车在上路行驶之前应该存在这种事故的隐患，它的制动系统机件已经严重损坏，在发生事故之前，司机已经感觉到这个车有毛病，停下来准备修车的时候，车发生溜车，他跟上车，想控制这辆车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现场是一个坡道，最终还是导致它和前面的客车相撞，发生事故。

　　主持人：是不是超载也算是一个？

　　王金彪：八达岭高速现在初查的情况，这个车荷载是十吨，可是最后它实际装载的量是70吨，导致这个车的负载过重，也是减低它制动效能的一个重要原因。

　　主持人：为什么司机要疲劳驾驶，要超速，根本原因是什么？

　　王金彪：我想有这样几个原因，一个最本质的原因还是受经济利益的驱动，就是老百姓常说的要钱不要命。在跑运输的过程当中，他们更多地追逐经济效益，而忽视安全。第二个方面的原因，法律意识淡薄，守法的意识差，差不多97%的事故都是由于行为人的违法行为造成的，意外的事故只占百分之二点几。第三个方面就是侥幸心理，人们总会以为这个事故会离我们很远，其实它就在我们身边，离我们每个人都很近。

　　主持人：刚才从短片当中看到一起一起的特大交通事故，统计来看，今年交通事故死亡的人数跟往年相比是一个什么样的趋势？是上升的还是下降的？

　　王金彪：客观讲，今年交通安全的形势总体上是比较平稳的，或者说交通事故的总量应该是稳中有降，今年1到11月全国共发生交通事故41万起，比去年同期减少5.3万起，减少11.3%，交通事故导致人员死亡89749人，比去年同期减少7351人，下降7.6%，受伤的人数和直接的财产损失也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主持人：这种下降是因为我们加强了管理，加强了宣传以后带来的效果，还是说它会有一个自然的变化？

　　王金彪：近几年，我们预防事故有这样一个总体的目标，是把减少人员死亡作为第一等目标，这其中把预防群死群伤特大安全事故作为重中之重，也是工作的重点。从事故预防的角度，我们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加强道路通行秩序管理，就是从严查处各类严重的违法行为，比如见面讲到的超速行驶，客运车超员载客，货运车违法载人，包括一些拖拉机违法载人，加上酒后驾驶、高速路违法停车等等，容易导致事故的违法行为，都是我们监管的重点。

　　主持人：像八达岭高速路事故，很多人也都关注到了，因为出事的路段都被称作是死亡路段，就考虑到道路的设计和使用上的缺陷问题，类似这样的问题有具体的解决办法吗？因为要把一个路重新改道，重新去修，似乎不是马上可以做的事儿。

　　王金彪：今年的44起特大事故里面，大概有20多起都属于单方坠车的事故，就是翻到路外去，坠到山崖下面或者湖泊、河流里面，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近两年，国家交通部和各级交通部门在实施一项生命安全保障工程，就是对所有的危险道路进行改造，比如在急弯陡坡的地方加装一些防撞的设施，有的叫防撞墙或者叫防撞的护拦，减低这种事故损害的结果。

　　主持人：您能给我们说一个您觉得最有警示作用的一起交通事故，让您印象最深的吗？

　　王金彪：实际上每一起事故印象都很深，特别我去过现场，刚才我们看到片子里边第一起事故，就是今年1月3号在青海玉树发生的那起事故，那起事故伤亡非常惨重，55人死亡，20多人受伤，这是一辆货车，一共乘载了104个人，包括驾驶员在内，行驶在山区的公路上，也是连续的长下坡，加上弯道，最后也是制动失效，导致翻车，当场就死了50多人，这是惨烈的一个事故。

　　主持人：作为您就是交通管理部门，您到现场看的时候，心情是怎么样的？

　　王金彪：非常沉重，也感到压力非常大。

　　主持人：尤其到年底了，大家也在总结这一年发生的事故，面对这些数字，压力是怎么样的？

　　王金彪：责任重于泰山。比如我到现场，一个是事故会对人的心理造成压力，可能给很多人，包括我本人带来很大的痛苦，我们有句俗话叫死亡可能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我们每年交通事故死亡人数在十万人，就会给十万个家庭和几十万人带来精神上的痛苦，每一个有良知的人，一个善良的人，都会受到这种伤害。再一个方面对我们来讲，是一种工作上的压力，因为我们是交通管理者，我们的职责所在，就是要预防减少事故。

　　主持人：像您的工作性质，即便说这一年下来，工作非常有成效，我们把交通事故死亡人数降到一半，你面临的四万人死去，总会看到这种让人很痛心的数字，对自己的工作是什么样的一种要求呢？

　　王金彪：要尽责地努力，我们的工作不能简单地看这些数字的变化，哪怕这些事故只剩一起，也是我们不愿意见到的。

　　主持人：刚才您说到，现在是冬季，又加上到年底了，客流量会增加，针对这个特殊时段，会采取些什么样的措施呢？

　　王金彪：针对最近连续发生的一些特大道路交通事故，中央领导也非常重视，前前后后都做出重要的批示，公安部党委最近又紧急做出一些重要的工作部署，从11月20号到明年3月1号，我们在全国范围内开展预防特大事故的百日竞赛，一百天的时间。这期间我们采取的主要措施，一个是加强交通安全的宣传，一个是加强道路通行秩序的管理，特别要严肃查处一些违法行为。从今天开始，从公安部机关的抽调一百个人组成31个工作组，分赴全国各省进行督导检查，主要任务是督促各级公安机关，落实好预防事故各项措施，把群死群伤的特大事故能够控制住。

　　主持人：您也属于这派出的人当中的吗？

　　王金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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