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青年:志愿服务在中国 | |||||||||
---|---|---|---|---|---|---|---|---|---|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1月23日12:44 中国青年杂志 | |||||||||
策划-《中国青年》第二编辑部 统筹-邱四维 不久前,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周铁农以志愿者身份出现在北京某社区,直接参与环保志愿服务,他也因此成为第一位国家领导人级别的志愿者。
“我愿意成为一名光荣的志愿者。我承诺:尽己所能,不计报酬,帮助他人,服务社会。践行志愿精神,传播先进文化,为建设团结互助、平等友爱、共同前进的美好社会贡献力量。”这是每一个注册志愿者的誓词。 “奉献、友爱、互助、进步”,是志愿服务精神的精髓,也是吸引青年参加志愿服务的动力所在。在青年志愿者眼里,志愿服务的经历是一个让参与者不断获得人生感悟的极有价值的实践。 由社区走向全国再走向世界,由城市走向乡村,由东部走向西部,由共青团发起,党政支持到逐渐走向更加社会化,中国志愿服务事业在不断的坚持和思考中发展、壮大。 党的十六大把“和谐社会”这一理念确定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要内容,十六届四中全会又把“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能力”作为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主要任务之一。 作为构建和谐社会的一支重要力量,志愿服务组织在新时期寻求最准确的定位—— “一个志愿者就是一把泥土,但我们存在的意义,不是被淹没,而是与无数把泥土聚集在一起,成就一座山峰、一条山脉、一片群峰。这样的山峰,可以改变风的走向,可以决定水的流速。这风,就是社会风气,这水,就是文明进程。” 毫无疑问,2008年北京奥运会将是对中国志愿者服务精神的一次全方位检验。奥运会对中国来说,收获的不仅是金牌、奥运基础设施,还应该包括无形的志愿服务意识的普及,也许,这是更加值得期待的…… ●故事 现在,我给了他们拥抱,其实就是给了童年的自己一个紧紧的拥抱…… 给比拿更愉快 口述-小宁 整理-克里 第一次去那家儿童福利院时,是两年前的元旦。 那天,红伟拿来一张报纸,上面刊登了一郊区福利院的残疾孤儿需要人帮助的消息。“快过元旦了,我们去看看他们吧。”红伟是处女座的男生,母性得很,在地铁或大街上,只要小乞丐把手伸向他,他总是毫不犹豫地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哪怕自己的下一顿饭没有着落。“去不去?”红伟扬一扬手中的报纸,一张有着无助眼神的孩子的照片一晃而过,我的心动了一下,说:“去!” 在一片旷野中,坐落着一栋三层楼的房子,外表跟一般的住宅没有区别。进去后,才听到很多孩子的喧闹声。我们把带来的奶粉给了工作人员,便换了拖鞋进到孩子们的活动室里。门打开的刹那,十几个残疾孩子以一种钝器的方式狠狠地击打着我,他们有的是兔唇、有的是大头小身体(脑积水)、有的行走不利(小儿麻痹症),有的躺在婴儿床上,因为脊柱的问题根本无法走路……看着这些孩子,我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孩子们一看到生人来了,一点儿也不发憷,他们热烈地向我们伸出胳膊,说:“抱,抱抱!”红伟一下子张开胳膊抱起了两个孩子,而我抱起一个孩子时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某种母爱的重要性。后来,工作人员说,虽然这些孩子每天都和管理员待在一起,但还是缺少拥抱,他们特别渴望有人拥抱他们,更希望来看望他们的人能喜欢他们,并收养他们。那天,我们陪孩子们玩儿了一个下午。 从福利院回到学校后,我和红伟都沉默了很多天。我们还在读大学,家境都一般,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依靠做家教或者打散工,要对这些孩子进行经济上的资助都很困难,更不用提收养这些孩子了。 但我们总能做些什么吧?我们决定以后每个星期用一天去看望照顾这些孩子。学校在城市的最北端,而这家福利院在城市南部郊区,每次来回需要换乘四趟公车,像一次遥远的跋涉。但是,每次回来的路上,我们都发现自己没有丝毫的疲惫,相反,一种祥和、踏实暖暖地躺在心底。 那年秋天,红伟申请到国外一所大学的奖学金,要到大洋彼岸留学。临走前,他说:“你要坚持下去啊!”我点头说好。我们在福利院的工作并不难——陪孩子们做游戏,玩玩具,给他们讲故事,组织他们唱歌跳舞,教大一点儿的孩子识字算术……孩子们很开心,但受益更多的却是我。我想到自己的童年时代,父母为生活所苦,没有更多时间像关心田里的禾苗那样关心我们的成长,虽然我们知道他们爱我,但我更渴望他们的怀抱,渴望他们对我更多的关注。现在,这些被遗弃的残疾孩子,他们需要的,和我当初渴望的不一样吗?现在,我给了他们拥抱,其实就是给了童年的自己一个紧紧的拥抱,在我对他们的付出中,童年的生活在另一种形式上得到了弥补。看起来我是为这些孩子做了事情,其实,我是为自己做了事情。当这种情感成为一种需要后,我怎么还会停住自己的脚步呢?对红伟这个小小的“要求”,真是不需要承诺就能做到,只是,不知道他这一去是不是“黄鹤一去不复返”了? 半年后,红伟在电子邮件里讲到了他自己的经历,说了不少过去我们一起时不曾明明白白说出的话,在我心里激荡了许久。他说他刚开始在国外生活感到很孤独,后来,他找到了抵抗孤独寻找快乐的方式——在一家社区基金会做义工,在做义工的过程中,他结识了新伙伴,“我很喜欢基金会里那些可爱的人,喜欢那里洋溢着的脉脉温情。这里没什么功利性的东西,但他们做每件事都认真而执著,因为大家都有一颗为他人奉献的爱心。”“想起在国内时每周一次福利院的往返,就觉得那是自己对自己的救赎,觉得原本孤独的心充实了,没想到‘给’比‘拿’让人感到更大的愉快!”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去年秋天,红伟又申请念社会工作专业的学位,“这里有许多运作成熟的机制,我想事情要做得更好,就要具备更专业的知识,而且现在我已经深深地从中感到了快乐和自己的价值,希望有一天我能尽自己的力做更多的事。” 真是没有想到,两年前元旦那天的决定会这样改变一个人的生活道路,而我自己,在和孩子们的相处中,原来心中的那些硬结化解开来,我感觉原来坚硬的心柔软了,有了更丰富的感受力,更懂得如何去爱并且在这爱中获得快乐。虽然我还没有像红伟一样把自己未来的人生道路和义工结成一体,但我想,这已经成为我丰富自身,在浮躁中获得清凉的必不可少的方式之一了。 相关专题:《中国青年》杂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