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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刑前一切真相大白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13日14:40 法律与生活

  文/王立杰

  一个因猜疑而弑妻杀子的悲剧结束了,一个三口之家也从此消失了。

  2006年8月18日上午,贵阳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审判庭里,被告人范流平被带上了法庭。在宣判其因故意杀人被 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后,法官问他还有什么临终遗言。只见范流平
嘟嘟囔囔地问:“那是不是我的儿子?”法官回答说:“ 经过DNA鉴定,范烨确实是你的亲生儿子。”

  听了这话,刚才还昂首挺胸的范流平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了。他悲伤而绝望地喃喃自语:“我知道我杀死了我 的儿子,我知道我杀死了我的儿子……”接着,范流平被押赴刑场执行了枪决。

  一个曾经幸福的家庭,从此彻底消失了。这个悲剧发生在贵州省息烽县,这个全国级贫困县。

  婚后的猜疑

  2005年11月14日,贵阳市的天空阴雨绵绵,清凉的空气使人精神抖擞。在这个宜人的日子里,我却接到了一 起弑妻杀子案。

  仔细翻阅了案卷,掌握了案件的基本情况后,我就来到了看守所,提审了犯罪嫌疑人范流平。

  范流平是贵州省息烽县一个普通农民。出现在我面前时,他却一点也不像农民,一米七几的个儿,仪表堂堂。

  初中文化的范流平七年前经人介绍和邻村的姑娘代文琴谈上了恋爱。代文琴被黔山秀水养出了女人特有的灵气。两人 相识后情投意合,四个月后就结婚了。

  婚后第六个月,他们的爱情结晶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这个世界,是个儿子。

  但是,悲剧也在此时开始酝酿。祸根是范流平的疑心。

  自打得知代文琴怀孕的消息后,我就怀疑孩子不是我的,因为当时我们还没有结婚。我反复跟她说,要她将孩子打掉 ,但代文琴却执意不肯。她说,孩子就是我的,一定要将孩子生下来,她还说,等到孩子生下来,就去做DNA鉴定,保证孩 子是我的。

  这个心病就一直压着我,我整天寻思这件事。

  孩子出生以后,我怎么看这个孩子,怎么觉得不是我的。后来,我听人说,孩子都要经过十个月才出来呢,这让我更 坚定了孩子不是我的。

  范流平是家里的长子,儿子范烨的出生意味着这个普通的农家院内的长子长孙诞生了。范烨的出生让这个平静的农家 小院热闹了起来,孩子的爷爷、奶奶以及叔叔、姑姑全家人都沉浸在欢笑之中,可惟独孩子的父亲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他整天 哭丧着脸,抱着孩子总在家人面前说,孩子越看越不像自己,这点不像,那点也不像。

  他的猜疑心越来越重。

  我总是想要让她证明孩子就是我的,但高昂的鉴定费用又是我们一家所支付不起的,3000元就跟天文数字似的, 我们要不吃不喝15年才能攒够。

  我和代文琴始终为了孩子的事情争吵,甚至于动手打架。

  贵州省息烽县地处黔中要塞,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明朝崇祯皇帝派兵平息战火,驻兵县境,并在此筑坚城一座,取 “平息烽火”之意,赐名为“息烽”。现在,这里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人均年收入不足200元。

  3000元鉴定费用成了一条鸿沟隔断了父子亲情,也成为了他们夫妻二人吵架的焦点。

  2004年,在范烨5岁多的时候,范流平夫妻二人因感情破裂经息烽县人民法院判决

离婚,并将孩子判给范流平来 抚养。但范流平因怀疑范烨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便对范烨随意打骂,故小范烨一直是由代文琴代为抚养。

  我们整天为了小事争吵,感情早就没了,离婚也好,省得我天天看到她,我真是从心里就恨这个女人,男的有谁能忍 受戴绿帽子呢?孩子一天天长大,我越看越觉得不像我,我从内心就没有接受过这个孩子。我对孩子确实不好,他稍微做错一 点事情,我就打他、骂他,他很怕我。

  离婚的时候,尽管孩子判给了我,但是一直是由他妈妈抚养,每月他妈妈都会带着他来家里,让我父母看看孩子。

  在我面前,范流平冷漠地诉说着自己的过去,就好像在转述别人的事情。在他的眼神中始终没有读出一份伤心与心碎 。

  悲剧的背后

  离婚后的日子,范流平依旧不停地向代文琴提出要做

亲子鉴定,代文琴也表示同意做亲子鉴定,但谁都拿不出鉴定的 钱。正因为如此反复,范流平对孩子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怀疑不但没有减轻,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进一步加强,最终导致他走 向犯罪的深渊。

  离婚以后,我多次找代文琴,要她带着孩子去做鉴定,她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可就是不出钱。我也没有那么多的钱 ,我们就反复为了钱的事情争执。

  我整天寻思这个事情,有的时候,想得头都疼,可我就跟着了魔似的,就是想要知道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她越不出 钱,我就越觉得孩子不是我的,她因为心亏,所以不敢去做鉴定。

  就在范流平不断被怀疑、猜测折磨的时候,他杀人的决心也在一步步的坚定起来。

  我就想我的前半生被代文琴毁了,我想起来就寒心。我就想杀了代文琴,然后再杀范烨。于是,有一天我在息烽县的 客车站附近花了15元钱买了一把跳刀,我当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我心里也谋划了许久,我不能让我自己一个人如此痛苦,我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2005年8月28日,范流平借口要接孩子上学,骗取了代文琴的信任,从范烨的舅舅家将孩子接走。

  在回家的路上,小范烨背着准备上学的新书包,书包里还装着写着自己名字的练习册,一边拉着范流平的手,一边高 兴地“爸爸、爸爸”叫个不停。范流平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提着装满儿子衣服的红色旅行箱,一路朝息烽县城走去。

  刚走到一处僻静的山林,范流平借口要休息一会儿,让儿子坐在自己的前面,小范烨刚拿出一瓶矿泉水扬着头要喝时 ,坐在他身后的范流平拿出事前准备好的跳刀,左手抱着孩子的头,右手用刀朝孩子的脖子猛拉了一刀,小范烨连水都没有来 得及咽下,就倒在了地上。可怜的孩子就死在了口口声声唤做爸爸的人的手中。杀完人后,范流平连看都不看一眼,随手将孩 子的衣服和书包往山坡上一丢,就转身离开了。

  带孩子回来的路上,我也想过,杀还是不杀,听着孩子叫爸爸的声音,我也犹豫过。可当我看到他那一张不像我的脸 ,我就控制不了我自己。

  范烨不是我的儿子,我杀死他,为的就是让代文琴伤心,这些都是她欠我的。我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了!

  杀死范烨后,范流平又回到了息烽县,他开始为杀害前妻代文琴做准备。

  2005年9月1日,范流平从息烽县坐客车来到了贵阳,准备在贵阳将代文琴杀害。离婚后,代文琴就带着孩子离 开了息烽县,来到了贵阳生活。

  范流平在贵阳找到代文琴之后,得知代文琴次日将回息烽看望孩子,他临时改变了计划,将杀人地点改在了息烽县, 想等回到息烽再动手。

  2005年9月2日上午,范流平和代文琴从贵阳乘汽车回到息烽。下车后,他以让代文琴休息为借口,在县城的一 家个体旅社开了一间房,说在这里等儿子放学,他把代文琴骗到了房间内。两人到了房间内刚等了一会儿,代文琴就提出要去 接儿子。此时,范流平凶相毕露,他立刻拿出刀子,朝代文琴的脸上就是一刀,代文琴本能地一躲,躲开了迎面而来的刀子。 代文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于是,她用手捂着脸立即朝房门外跑,范流平见第一刀不但没有伤到代文琴,反而还将自己的手 弄伤了,于是,范流平疯狂揪住企图逃跑的代文琴,朝着代文琴的脖子、脸、身上连捅了10多刀。

  我杀了他们,心里也平静多了,觉得多年来积压在心里的委屈一下子释放出来了。杀死了代文琴以后,我趁人不备, 在旅舍一楼的厨房洗手间洗干净了脸上和手上的血。我当时没有直接去报案,我知道杀人偿命,报案后,我也活不了。

  我先去了旅舍边上的一个小山坡,在那里坐了一会儿,整理好了心情,然后来到了息烽县公安局投案自首,交代了我 杀害前妻以及3天前杀害儿子的犯罪事实。

  当范流平投案自首后,公安立即让他去凶案现场,当他们来到案发的旅社的房间时,代文琴已经气绝身亡。房间内还 能看出两人搏斗的痕迹,地上还流淌着代文琴的鲜血。

  紧接着,范流平又带领公安找到了范烨的尸体。尸体周围,还散落着孩子的练习本,每个本子上,都有孩子稚嫩的手 写下的名字——“范烨”。

  公安机关对被害人范烨进行了亲子鉴定,经鉴定:范烨确实是范流平的亲生儿子。

  案件在开庭审理时,不知实情的范流平曾多次询问检察官和法官:“范烨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可当时DNA鉴 定的结论还没有出来,谁也不可能告诉他什么。

  直到死刑宣判的当天,法官才告诉他,范烨确实是他的亲生儿子。

  (摘自《法律与生活》半月刊2006年10月上半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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