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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下雨王借尸转世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07日14:13 大河网

  嵩山南面有一道山青水秀的山沟名叫水纽屯。传说,夏禹王的原神下雨王就是在这里借尸转世的。

  下雨王下凡来治水,到尘世上一看,老蛟龙正在作怪,洪水冲毁了田地,淹没了房屋,人们都逃到山岭上去住了。要等再去投胎出生长大成人开始治水水已经来不及了。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借尸转世。他东找西找最后在崇高下水纽屯的一个大石头堆上找到了一个
半大死孩子。就是要附尸转世哩,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儿,手提瓦罐哭哭啼啼也上了石头堆。下雨王暂时闪到一边,看看老婆儿到底是干什么。只见老婆走到死尸跟前,放下瓦罐,哭着喊着:“文命!我的儿啊,娘给你送饭来了!”说着用筷子撬开死尸的嘴,把米汤一勺勺灌进死尸的嘴里,哭诉道:“你是崇伯鲧爷的单根独苗,我没有把你抚养成人,对不起你爹,也对不起你啊!”下雨王听得清清楚楚。自己将是崇伯鲧的儿子文命,眼前的白发老婆儿就是自己的生身亲娘,再也没有犹豫就附尸转世了。只见死尸长出了一口气,揉揉眼忽然坐了起来。老婆儿一看吓得撒腿就跑,慌慌张张把饭罐也踢烂了。老婆儿在前头跑,文命在后边撵着喊:“娘,你甭怕,我是你的儿子文命又复活了!”老婆儿只顾在前头跑哩,后头儿子说的啥也没有听见,她紧跑几步回到家里咕咕咚咚把门上了栓。文命赶到门外再三解释说,老婆儿就是不开门,自己就无可奈何地坐在门外等。老婆儿心神稍定,顺着门缝往外一看,看见儿子还在门外坐着,吓得浑身哆哆嗦嗦说:“儿啊!娘知道,你,你已经死,死了,你快走吧,你前头走,我,我随后也跟你去。”文命一听娘要寻短见,慌忙解释:“娘,我真是你的儿子文命又复活了,你若不信,我把手伸进门去,你用针扎扎,看出不出血。”说着把手伸进去。老婆儿半信半疑,从头上拔下针来就往儿子手上刺,血随针出,老婆儿心疼得哭了,问道:“儿啊!你疼吗?”文命说:“娘,十指连心,怎能不疼呢!”儿子手上流出来的血老婆儿看的明明白白,才相信真是儿子又复活了。站起身来把门开开,紧紧把儿子搂在怀里,说:“孩子你又活了,娘也就不死了,但你可要是子继父业治服洪水,为咱家乡争口气啊!”文命问:“娘,我爹为治水操劳一生为什么劳而无功,反而有罪被杀?”老婆儿说:“你爹他人已经死了,就甭再提这伤心事了。”文命说:“弄清楚俺爹死因,对我以后大有用处。”老婆儿说:“他一去多年,连个信也没有往家捎过,我怎能知道呢?”

  文命为了弄清父亲的死因,以便从中接受教训,天天背着干粮到处打听。

  文命聆教

  下雨王奉玉皇大帝的旨意,下凡治理洪水。他为了早日完成使命,节省了投胎出生成长过程,在崇高山下借崇伯鲧的儿子文命的尸体转世。当天夜里,已经换了灵魂的文命和他的生身母亲辛嬉氏睡卧在水纽石室中。文命很快进入梦乡,而辛嬉氏却思绪万千,不能入睡。当她想到丈夫残死山,洪水还在继续泛滥的时候,不由地大放悲声痛哭起来。哭声惊醒了儿子,文命劝解道:“娘,孩儿已经死而复生,你就不必再哭了。”辛嬉氏哽哽咽咽地说:“你爹死了,洪水仍在危害社稷,怎不叫我伤心忧愁呢!”文命安慰母亲,说:“请娘放心,孩儿我一定治服洪水,为民除害,为父平愤。”辛嬉氏长叹一声,说:“说得容易做着难,你爹为治理洪水操劳一生,到最后落个残死外乡的下场,看来只有一腔血,没有一定成功的本领是不行的。”文命问:“我爹满怀壮志,为什么失败获罪?”辛嬉氏说:“你问这些我不知道,你要想得知这些可到玉溪村去向玉溪老人聆教。”文命犹豫说:“玉溪老人是爹贬黜的人,恐怕他不肯施教!”辛嬉氏说:“贤不卑仇,他若嫌弃你是崇伯鲧的儿子不肯施教,他就不足称贤,你也就不必再求教于他。但人家贤不贤,咱不知道,不妨你去试试看。”文命说:“孩儿遵命,我明日一早就去。”

  再说玉溪老人。玉溪和他弟弟叠溪接受人们的请求,领导群众凿开阳城关,疏导洪水顺流而下,嵩阳箕阴颍河两岸成了一片乐土,人们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外地许多灾民也都纷纷前来逃避水荒。普天下都称道玉溪二大贤人。但是,玉溪叠溪兄弟两个清楚地知道,自己治理的只是局部洪水,而普天下仍有许多地方和人们遭受着洪水的灾害。当他们刚刚萌发再到外地治水的念头时,叠溪因长期洪水搏斗积劳成疾,过早地于世长辞。叠溪的死使玉溪失去了一位有力助手,感到十分痛心。同时,又传来了崇伯鲧在孟门治水失败,被判罪处死的消息。在他看来,崇伯鲧虽然错误严重,应当受到处罚,但被处死是太重了些。再看看自己已经须发如霜,再去从事治水大业,是力不从心了。要想治服洪水,只有等待贤人出现,而且必须有明君的支持。眼前,还看不到新的贤人和明君的影子。因此,他越想越愁,愁出病来了。玉溪老人的病,虽有贤妻许姬的孝子颍龙的精心护理,但病情日益沉重卧床不起。

  文命鸡叫头遍起身,行程一天,日压挡阳山的时候,来到玉溪村,正好碰上玉溪地儿子颍龙。颍龙领文命回家见到了玉溪老人。文命自我介绍了身份表明来意,说:“我是崇伯鲧的儿子,名叫文命,今日特来向老人家聆教。”玉溪老人说:“不知你要问何事,不妨当面提出来,老夫如若知道,一定如实奉告。”文命说:“老人家当初曾在我父麾下为将,对我父的情况一定会知道,请老人家告诉我,他为什么治水失败,获罪被杀?我还想请老人家教我治理洪水方法,使我继承父志治服洪水。”玉溪老人看到面前这位青年人像崇伯鲧那样意志坚强,但在与人相处上,态度却不像父亲那样盛气凌人,感到是个品行兼优的人才,于是决定对其施教,说:“治服洪水并不难,方法无非是由高到低,疏疏堵堵,疏堵并用,以疏为主。切记只能顺依水性,不可与水争势。”文命问道:“老人家就是用这个方法治服咱这里的洪水吗?”玉溪老人点头回答:“是。”文命紧问不舍:“老人家既有这样的好方法,当年为什么不献给我父亲采用,反而让他失败获罪被杀!”玉溪老人对文命的责问不仅不感到烦恼,反而看到这位青年人很心计。于是向文命讲述了他曾三次向老崇伯建议,最后遭到指责被贬出治水大军的经过。文命听后长叹一声,说:“我父亲被杀从现象上看是因为他治理洪水的方法不当,实际上是他不善从谏,一意孤行。”“对,他吃亏在于过分自信!”玉溪老人说:“来日方长,不知你怎样继承父志,从事治水大业?”文命没有重复玉溪老人的教导,只是回答说:“严尊老师指教,力避先父过错。”玉溪老人问:“你何时开始治水?”文命回答说:“我心急似火,明日回家,告别母亲,立即行动。”玉溪老人摇摇头说:“不可,治理洪水是万众一心啊,眼前你孤掌难鸣,单凭个人勇气,断然不会成功。”文命再次向老人聆教,说:“请老人家再次施教。”玉溪老人说:“治水大业前无古人,要想治水成功,得有两个条件,一是要唤起大众齐心投入,二是还要有明君的大力支持。”文命不知所措,忧愁地问道:“这要等到何时呢?”玉溪老人说:“治服洪水已是众心所望,我看时机不久即会到来,你要耐心等待。”

  文命和玉溪老人畅谈一夜,东方发亮,文命起身告别而去。玉溪老人的病也好大半,从此天天去颍河岸边钓鱼,等着明君出现。

  舜王访贤

  尧王到了晚年,朝政由虞舜代理,他杀了在治理洪水中犯有严重错误的崇伯鲧,一时又找不到能领导治服洪水的人,倒使洪水灾害更回严重。

  一日,尧和舜在京城平阳正同大臣们议事,忽听西北方向,由远而近像刮风一样的响声,接着又有一人慌慌张张前来报告,说从西北近像刮风一股洪水,赶向京城冲来,尧和舜闻听此报,急忙率领大臣登上西城观察水情,只见洪水来势凶猛。大臣们一见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对于洪水到来是一筹莫展,虞舜命令赶紧囤住了京城西门,先挡住洪水慢来,然后,组织京城中的们往东南浮丘上撤离。当地最后一个出来平阳南门的时候,洪水已经冲破北城,脚跟脚地赶来了。从京城逃上浮丘的人,不分君臣和官民,都集聚在山顶上往下看,京城里头洪水滚滚,横冲赶撞,情境十分可怕。看老多病的尧王仰天长叹道:“都愿我修德不成,误用庸人,没有治服洪水,让无辜的百姓遭此大难!罪过啊!”尧王的自责,四岳大臣们坐不住了,都说:“这哪能是圣上的罪过呢,要说有罪,只能是我们,我们向圣上错荐了崇伯鲧,误了大事。”大司理皋陶说:“崇伯鲧虽然有罪,但早已被杀,这次洪水与他有啥相干?”虞舜说:“这几年朝政由我代理,却没有一人提出治服洪水的办法。这时候,尧王提出来他要让位,他说:‘我年迈多病,不能治理天下,请大家允许我把王位让给年青有为的虞舜吧!’尧王的提议,众大臣们也都拥护,就在浮丘山上举行了禅让大礼,从此舜就正式称王于天下。

  舜王继承王位以后,最关紧的仍是尽快地治服洪水,他对大臣们说:“治水救民迫不急待,那一位大臣能胜任大司空,请自荐。”大司徒殷契说:“臣为司徒,只能教民以礼,对于洪水,我是无能为力。”大司农周弁说:“臣只会耕种五谷,饲养六畜,改做司穿,我胜任不了。”大司理皋陶说:“明辨是非,秉公以律,是臣的本分,要治洪水,请圣上另选贤人!”舜王说:“另用贤人也可以,请大家给我举荐一个来。”大司理皋陶说:“我听说从前负黍地也是洪水泛滥,后来有两个贤人玉溪和叠溪,领导百姓们治服了那里的洪水,从此负黍地成了一片乐土,人们安居乐业,四面八方的人迁到那里去住了,请圣上快传旨意,曾经去负黍地贸易经商一次,那里依嵩带颍,确实是个好地方,常有贤能高士隐居。古往今来,选用贤人都是以礼相请。今日我已继位称王,我也要暂迁负黍,礼请贤人出山。”大臣们都赞成舜王的意见。于是,舜王就命四岳大臣保护尧王迁都太原,又命六司大臣在浮丘山上设坛祭祀以罢,带着一班大臣到负黍地访贤来了。

  舜王率领大臣们正往前走哩,碰到一条小河,河虽不宽,但洪水汹涌,君臣们携手而过。走到河中,洪水陡涨,君臣们几乎被波涛卷走!无奈,只得又返回对岸。舜王说:“一条小河算得什么,走,咱从河源头上绕过去。”那时候还没有船只,只有绕着走,一条小河,整整绕着走了二七一十四天,一路上绕过多少小河,谁也记不清。又正往前走哩,又遇见一座高山,山上林木茂密,猛兽出没无常,又没有道路。舜王说:“山高林深野兽多,过不去,走,路从山脚下转过去。一架山整整转了七七四十九天,一路上转了多少山,数也数不清。这样绕绕转转,走了两个春秋了,还不见负黍地那里。又正往前走哩,又有一条大河拦路,河宽水深,雾气腾腾,望不见对岸。往上绕,源头在哪里从下转,越转河越宽。无奈,君臣就坐在地上纳闷,这一坐舜王想起了一条过河的办法。大司徒周弁叹道:“千山万水都过来了,今日遇到这样大的河怎么过呢?”大司徒殷契不同意皋陶的意见,说:“我们好不容易走过了千山万水,来到这里,要返回去,不是还要再走过千山万水吗我们不能舍近求远。”舜王说:“都别吵了,前走不通,后退不能,咱就坐这里等,我看咱一定能等出一个过河办法来。”大家不解其意,自己又都想不出过河的办法,只好跟着舜王坐下来等。君臣们等呀等,整整等了九九八十一天,冬天到了,河水越来越少,水位后退,人往前走,水退一,人走一步,到这时候,众大臣还不知舜王最终过大河的办法。严冬之夜,北风呼啸,夜半子时,河水冰冻,舜王才说:“众卿,我们过大河的办法等来了。”说着自己前头带路,大家随后边踩一脚,后边走一步,一脚一步,整整走了一夜,赶到天明,登上了大河的对岸,踏上新途。到时候,大臣们才完全明白舜王等过来河办法的意思了。

  舜王和他的大臣们,跋山涉水,历尽艰险,受尽苦难,在一个阳春三月的一天,终于来到负黍地,在负黍城负黍奇内住下,一打听,当地人都齐声称赞玉溪、叠溪治水 有功。舜王和他的大臣们,在负黍奇内渡过了三年来最舒适的一个夜晚,尽管他们都十分疲劳,但因兴奋赶走了睡意。单等金鸡报晓,整装出发到玉溪村前去访贤。

  负黍厅对

  舜王告别玉溪老人,回到负黍城的时候,已经是星斗满天了。初春之夜,天气还是寒冷的,但舜王满怀喜悦,走得浑身汗水。当他走到负黍城东门外的时候,城楼上的二更梆声正在敲响。大司徒殷契、大司农周弁和大司理皋陶等,都在颍桥上等候多时了。君臣回到负黍厅,舜王把玉溪已经年老,不能再从事治水,但玉溪举荐崇伯鲧的儿子文命的情况说了一遍。大臣们对这件事都想不通,引起了一场争论。

  大司理皋陶首先反对,说:“犯臣之子,断然不可重用!”

  舜王问道:“为什么?”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崇伯鲧是圣上所杀,他的儿子怎会忠于圣上呢!”皋陶争辩说。

  舜王说:“当年杀鲧是他自己罪有应得;今日用文命治水是他有领导治服洪水的能力。我虞舜是堂堂一代君王,怎能在用人上计较前嫌呢!”

  舜王的话完全在理,皋陶心服口服不再争辩了。

  大司农周弁说:“常言‘老子英雄儿好汉,’我不相信一个见识不多,阅历不广的毛孩子比他老子的能力大。”

  舜王说:“我想,玉溪为人诚实,贤人荐贤,是不会误事的。在家如果有怀疑,明日玉溪带领文命来,我们可以面对面地提出关于治水的任何问题,让文命当场答对,是贤是愚,到那时候,就知道了。”

  大臣们都无话可说,单等玉溪带领文命到来。

  再说玉溪在钓鱼送走了舜王,收到钓竿,背起鱼篓,在回家的路上边走边想,舜王为治水千里迢迢来访贤,而且能够用人不计前嫌,是个有道明君。但是,舜王虽然有道,文命哪会知道呢!如果文命顾虑舜王不容,不去应召,我用什么道理说服他呢?他想呀想的,快走到家了,还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抬头一看,儿子颍龙前来迎接。灵机一动,心里说,有了。明日我带着颍龙去找文命,一来颍龙已经成人长大,让他跟随文命去治水,也好为国家出把力,而且,也借此说明舜王是有道明君,应召没有什么风险。

  第二天一早,玉溪带着颍龙整整走了一天,日落西山的时候,才走到文命的家乡水纽屯。这天,辛嬉女身受风寒,文命守护在家,当他看见玉溪领着一个青看走来,赶紧起身相迎。并把玉溪介绍给母亲。

  玉溪说:“从前,我们是不相往来,自从文命去过以后,我就有心前来拜访,今日带着我小儿颍龙特地看望你们。”

  辛嬉女说:“贤人,你们父子远道赶来,肯定是有什么紧要的大事。”

  玉溪说:“夫人不知,当今天子舜王到负黍地访贤来了。”

  辛嬉女一听是虞舜来访,脸色一沉道:“他是一君,咱是一民,他访他的贤,与咱黎民百姓有什么相干!”

  玉溪说:“舜王为治水千里访贤,只有明君才会这样做啊!”

  辛嬉问道:“虞舜是明是昏咱且不管,但不知他要访的贤人是谁?”

  “就是老夫玉溪。”

  “那你就应当立即前去应召,为国家建功立业。”

  “夫人不要取笑了,哪有古稀老人担当这样的重任呢!”

  “那人就应该去向圣上当面说明。”

  “我又怎能面对洪水袖手旁观!”

  文命说:“你既不能应召,又不忍撒手不管,你打算怎么办呢?”

  玉溪说:“我已经给舜王举荐了新贤。”

  辛嬉女说:“你给圣上举荐的是谁?”

  “不是别人,就是你的好儿子文命,”玉溪说:“实话对您说吧,今日我来,就是禀告夫人,并请夫人允许文命前去应召。”

  辛嬉女虽盼着儿子有朝一日治服洪水,但突然听到玉溪已经把文命举荐给舜王的时候,又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崇伯鲧,两眼含泪,沉默不语了。

  玉溪理解辛嬉女的心情,进一步开导说:“夫人不必担忧,起初,我对舜王也是有怀疑的,后来,我看他真是为治水思贤若渴,用人不计前嫌,才把文命举荐给他的。为了使文命治水成功,我也决定让儿子颍龙跟文命去,以助贤侄一臂之力。”

  辛嬉女一听说玉溪也让自己的儿子去治水,心里说:“中,只要你玉溪敢把儿子交给虞舜,我就敢让我的儿子前去应召。”说道:“文命啊!你为国尽瘁,为民除害,为父雪耻的时候到了,你就去应召吧。”

  文命是个孝子,眼下去应召,对于病中的母亲放心不下,说:“儿去应召是中,能不能等娘的病好以后再去。”

  玉溪见文命愿去应召,只是对病中的老娘不放心,忙说:“贤侄只管放心前去,你的娘由我来照管。”

  辛嬉女心情高兴,病轻七分,说道:“好了,我儿你放心去吧,你知道娘的病大半是因忧愤成疾的,只要你有了为国尽忠、为父雪耻的机会,我的病就会慢慢好的。”

  这时候玉溪才告诉辛嬉女和文命,舜王在负黍城等候,一定要在明白一早前去晋见。事已谈妥,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舜王率领一班大臣,早在接贤亭迎候玉溪和文命。不大一会儿,玉溪领着两个青看人来了。舜王没有多问,恭恭敬敬地把三人迎进负黍城,在负黍厅上落坐。

  舜王问玉溪:“老贤人,这二位哪个是新贤文命?”

  没有等玉溪介绍,文命连忙起身施礼,说道:“晚生就是文命。”

  舜王让文命坐下,又指着颍龙问道:“这一位是……”

  “他是我的儿子,名叫颍龙,”玉溪说:“他虽然没有多大能耐,但身强力壮,我想让他给文命当个帮手,也为治服洪水出把力。请圣上允许。”

  舜王对玉溪既举荐贤才,又把儿子献出来为国出力,十分高兴,就应允了。

  舜王问文命:“普天上到处都是洪水,你用什么办法治事呢?”

  文命从容回答:“依水性,顺地势,由高到低,堵疏兼用,以疏为主,入河归海。”

  “使用这个办法能成功吗?”

  “纵观古今治水史实,只有采取这种方法才能有效。”

  “你是怎样得到这个办法,而且肯定采用这种方法能够成功?”

  “这个方法是先贤们用血汗换来的。”

  舜王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文命回答:“先贤玉溪早年曾经向我父崇伯鲧建议,用这个方法,可惜我父因执己见不肯采纳,结果导致他后来治水失败。身遭残杀,百姓们也深受其害。后来,还是先贤玉溪归隐负黍地以后,采用这种方法治服这里的洪水的。”

  舜王又问玉溪道:“老贤人,是这样的吗?”

  玉溪点头答:“是。”

  大司农周弁问道:“文命,你让洪水入河归海,水害倒是没有了。但是农桑作物都离不开不,陆地上缺水,王谷不收,六畜不旺,人又怎能生存?”

  文命答道:“我所说的疏堵兼用,就是既除水害又兴水利。旱时水浇农田,涝时水归大海。”

  周弁听了文命的答辩,高兴地说:“好,好,好,你若把洪水治理的旱灌农田涝归大海,普天之下五谷丰登,六畜兴旺,是一大功劳啊!”

  大司徒殷契问道:“文命,人生在既要尽忠,又要行教。你为治水远离家乡,忠倒是尽了,但你家有老娘,无人奉养,怎能做到忠教两全呢?”

  文命回答说:“我治服了洪水,既是尽忠又是行孝,而且是大忠大孝。”

  “怎叫大忠大孝?”

  “治服了洪水,为国除了害,兴了利,国泰民安,这是为国尽了忠。同时,治服了洪水,洗雪了我父的耻辱,他老人家九泉之下瞑目,我娘也永远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这又是行了孝。”

  “是,算是忠孝双全,”殷契说:“你说的大道理我赞成,但是,眼前你的娘年纪这样大,你远离家乡,她怎么生活呢?”

  “我已经把他老人家拜托给老贤人玉溪照管了。”

  殷契点头称赞。

  大司理皋陶问道:“文命,你知道你父是为什么被杀的?”

  文命答辩道:“是治水失败,给百姓们造成了更大灾害。”

  “现在你又来治水,成功则可,如果再失败了呢?”皋陶又进一步问道。

  文命悲愤地答道:“司理大人,这些我都想到过,但是,为了子孙后代,我们应当前赴后继。我自信有了先辈的经验教训,治水一定能够成功的。当然,话也不能说得太绝,如果我最后真是失败了,大不了也被你们司理衙门判罪杀头。如果我们后人都贪生怕死,不敢再去同洪水搏斗,难道能让洪水永永远远泛滥下去吗!”

  文命的答辩,说的皋陶无言以对,舜王再三询问大臣们谁还有话说,负黍厅上雅雀无声,再也没人提出什么了。

  舜王说:“文命,你的答辩完全有理,只要你能按照人所说的去做,一定能够成功。现在我就封你为夏伯禹,统领天下治水大军。等你大功告成,我再回封赏。”

  文命赶紧给舜王叩头谢恩。

  舜王问道:“你还有什么要求?”

  文命说:“眼下我感到太孤单了,请圣上给我两个帮手!”

  舜王说:“已经有了一个颍龙,只缺一人,负黍厅上所有的人任你挑选。”

  “治理洪水是一场穿前约后的艰苦事业,年老体弱的人,是难以坚持到底的,”文命请求说:“请圣上批准大理司皋陶的儿子伯益同我一道治水。”

  伯益一听文命指名要他,赶紧站起身虾米给舜王深施一礼,说:“我请愿前往。”

  舜王满足了文命的要求,同意伯益也去治水。最后说道:“文命、伯益、颍龙,普天下的人们都盼望你们早日成功,你们可要共同努力啊!你们立即行动吧。你们走了,我也要赶回太原,以后要有什么事情,可到太原去见。”

  文命、伯益和颍龙三人选送舜王起驾走,自己也立即起程出了负黍城。

  崇伯点化

  大禹治水首先从西北高原起,疏导洪水向东南流,正走哩,龙关山挡住了去路。造成洪水倒流,连孟门山顶都淹没了。大禹心急火燎,领导治水大军昼夜开凿龙关山,到最后只需用一斧子,龙门口就劈开的时候,大禹举起斧子就是往下劈哩,抬头一看,日头已经压山。心想,等到明天再干吧。劳动一天,太累了,坐下来歇歇。一坐下来就昏然入睡。梦中见来了个白帮子老头儿,靠大禹身边坐下。

  大禹问道:“大爷,你来这里干啥?”

  白胡子老头儿回答说:“来看俺儿子哩。”

  “你儿子在这干啥?”

  “在这里治水。”

  “他叫啥名字?”

  “叫虬龙。”白胡子老头反问道:“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大禹摇摇头说。

  “是啊!在这里参加治水的人这么多,你不会完全都认识。”

  大禹又问道:“您家住啥地方?”

  白胡子老头笑眯眯地说:“哪里山高,哪里就是俺家。”

  大禹没有理解白胡子老头儿话的意思,又问道:“你来见到儿子没有?”

  “我是见到儿子了!”老头很伤感地说:“他娘在家里更想念他。不知你们啥时候才把洪水治下去,让他回家。”

  大禹轻松地说:“快啦!明天一早,只用我一斧子劈下去,龙门口一开,洪水一退,就可以叫他回家。”

  白胡子老头一听明天一早就打开龙门口,不仅没有高兴,反而大惊失色地说:“哎呀!你明天一早就把龙门口打开,下游还没有河道,又没有堤坝,洪水下去没有管教到处泛滥,那还得了。当年崇伯鲧就是吃了这个亏的!”

  大禹本来心情是轻松的,经白胡子老头儿一指点,心里又紧张起来,惊觉到问题严重,心里说,哎呀!要不是这老头指点,我又要犯俺爹曾经犯过的错误啊!真得感谢这个老头儿呢!扭脸一看,不知道老头啥时候已经走了。他前思后想拿不出主意。现在不开龙门口,上游在洪水里泡着,现在把龙门打开,下游又会被洪水冲毁,等把下游的河挖开,再把河南岸的堤坝筑起来,那要到何年何月!正愁着没办法哩,发现白胡子老头儿坐的地方,有个小黄布袋,拿起来一看,里边装着半袋五色杂土,布代表上还写着四行字:

  应龙划线,黄龙负土,金龙定水,虬龙造山。

  落款是:玄鱼。

  大禹醒来,翻来覆去,解不开这四句话的意思,随即叫来伯益、颖龙、童律、庾辰等人,把梦中的事讲了一遍。大家都围着黄土布袋猜想起来。

  庾辰说:“舅舅,你就没有问问老头是哪里的人?”

  “问啦。”大禹说:“他说哪里山高,哪里就是他家。”

  童律不加思索地说:“世界上到处都有高山,难道到处都是他家。”

  “不。”伯益是个细心人,说:“人家说的是山高,不是说的高山!”

  大家在议论,大禹在思索。说道:“对呀!山高两个字合写是个“嵩”字,分开写是山高。老头儿是说他家居住在嵩山。”

  庾辰又问:“老头姓啥叫啥,来这里干啥呢?”

  大禹说:“老头叫啥我没有问,但他说他是来看在这治水的儿子哩!”

  “他儿子叫啥?”庾辰问。

  “叫虬龙。”大禹说。

  “咱们的家就住在嵩山,他跟咱们是同乡,现在又跟我们一起在这里治水,怎么没听过有虬龙这个人?”庾辰争辩说。

  大家一时弄不清白胡子老头儿和他儿子虬龙究竟是谁,当然对黄土布袋上提到的应龙、黄龙、金龙和玄鱼这几个人也没法知道是谁。最后,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在四行字的落款上。

  童律说“黄土布袋是老头留下的,不用说布袋上面的字是老头儿写的,当然,最后落款就是老头的名字了。”

  庾辰摇摇头说:“嵩山一带根本没有听说有玄鱼这个人。”

  这时候,一向沉默不语的伯益又说话了:“玄鱼二字合写是个“鲧”字。依我看好象是老崇伯死后成神来点化咱呢!”

  “哪有死了的人,晴天白日来显魂的!”大禹是个孝子,伯益提起他父亲老崇伯就伤心地掉下泪来。

  伯益坚持说:“老崇伯为治水忠心耿耿。奋斗了一生,他老人家虽死,精神还在啊!老头儿当着你的面,说他是嵩山人,而且在黄土布袋上留名鲧鱼,这不是老崇伯又是哪个呢?”

  “你说老头是老崇伯,那么他的儿子虬龙是哪个?”童律说:“临走留下一布袋黄土又是干什么?”

  “虬龙当然就是夏伯大人了。”伯益说道:“老崇伯在世时,治水用的是神土堵挡洪水。现在他又把一生没有用完的神土送给儿子,叫他治水哩!”

  经过伯益的解释,大家觉得确实是老崇伯神灵来指点后代治水呢,但是,大家对“应龙画线,黄龙负土,虬龙造山,金龙定水”这四句话仍然解不开。

  回到住地,晚上,人们都已入睡,唯有大禹思前想后,久久不能入睡。直到更深夜静地刚刚入睡,梦中看见一个人头龙身的金龙老神从空中飘然而下,一见大禹,就从怀中掏出了玉皇大帝的圣旨说:你们父子治水的决心感动了上神,玉帝传下圣旨,命我和黄龙星来助,我在今日夜间,有应(颖)龙在前画河道,黄龙背负‘神土’随后紧跟,再有你自己两手撒土造成南北邙山,直把洪水送入东海。

  梦中的大禹担忧地说:“龙门一开,洪水流速甚急,前头造山工程进行得慢怎么办?”

  金龙老神说:“你们只管在前尊旨而行,后头有我定水缓缓而下。”

  说了这些话后,金龙老神不见了。只见有四条龙各就各位,各负其责,各尽其力,前面是颖龙托着长长尾巴,划出了弯弯曲曲的河道,紧跟着是黄龙驮土在中间,这时大禹只觉得浑身发热,变成了一条很高的虬龙,两手抓起黄土筑造邙山,管住了洪水顺着河道走,不能随便乱冲,最后看见一条金色老龙手拿定水针,走走,停停,定住洪水缓缓而下,到东方发亮的时候,黄龙背上的黄土已经撒完,没法再往前进。这个地方,就是现在的邙山东头。金龙老神说:“鸡叫之声,就是我回天宫交旨之时”。说罢拱手向大禹道别而去。天色大亮,大禹站在邙山东头,眼望东方,长叹一声说:“嗨!差一大节没有把洪水送入东海,到以后,洪水在这里,不知道怎样危害后代子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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