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明：女儿心灵的净土，能维持多久？

　　国际儿童木偶季即将登陆北京，这是暑期中儿童的一件大喜事。4岁的女儿已经多次听过《木偶奇遇记》，对真正的木偶到底是什么样子充满了好奇。我查看了中国儿童木偶剧院的预告，7月15日上演《胡桃夹子》，正好是女儿熟悉的故事。于是，我决定把它作为这个夏天为女儿安排的木偶王国之旅的起点站。

　　没承想，观看此剧前后的经历，却非常地令人不快，现在想起来仍然不能释怀。

　　7月11日，我到中国儿童木偶剧院买票。几个人蹲在售票处门口，看见我走过去，其中一个站起来，问我买哪一种票，说他有优惠卡，可以便宜。我没理会，径直走到售票窗口，看到上面的标价是两人套票180元。这时，又过来一个女人，对我说：“我们有8折优惠卡，你付170元就可以了。”说完，她从我手里拿过170元，交给售票员。售票员很自然地接过去，也没查看什么卡，就给了她10元钱，然后给我两张票，每张的标价是80元。据我观察，来买票的人基本都接受了这种安排，门口的那几个人坐地收钱，不亦乐乎。我虽占了小便宜，可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7月15日，我带女儿观看《胡桃夹子》。开演前，帷幕上打出了信息：凭两场木偶剧的票，可以8折购买第三场。

　　我不知道要购买多少场木偶剧的票，才能得到一张8折的优惠卡，可以在售票处门口收钱。演出非常精彩，是一个教育小女孩爱惜玩具的故事，女儿很喜欢。

　　走出演出厅，看见许多人围在旁边的柜台前买玩具。

　　刚看完《胡桃夹子》，许多小朋友都在买胡桃夹子西蒙。

　　听售货员说，这些玩具是剧院自己生产的。我花78元买了一个女儿喜欢的美人鱼布娃娃木偶。回家的路上，我开车，女儿玩新买的玩具。到了家，发现她的脸上、身上沾了许多各色线头，都是从玩具上掉下来的。

　　仔细一看，这个美人鱼做工实在粗糙。做头发的是夹着银丝的粗毛线，一摸就有绒线沾在手上；尾巴由各色的小尼龙布块拼成，没有锁边，不时掉线头。我使劲抖下了许多线头，叮嘱女儿玩时要小心，然后去放东西。不到两分钟，听到女儿的叫声。木偶美人鱼掉在地上，女儿的手指被钉子扎了一下。原来是固定木偶拉线的木条上的螺丝开了，露出尖尖的三个钉子头。幸亏手指没有划破，但木地板被划了两个深印。

　　这么劣质的玩具怎么敢卖给小孩子，而且是国家的儿童剧院？第二天一早，我再次来到木偶剧院。第一，退掉这个美人鱼；第二，马上把这些玩具撤下去，不能再卖给更多的小孩子了。对我的第一个要求，售货员不情愿地答应了。

　　对第二个请求，她白了我一眼，没有理会。

　　这几天，女儿一直在问：那么漂亮的美人鱼，怎么会是劣质产品呢？“劣质”是她刚学会的词。我无言以对。4岁，应该是沉浸在木偶剧的美好世界中的年龄，是一个心灵不染杂质的年龄。但作为一个母亲，我深深地担忧，在我们这个现实的世界中，她心灵的净土，能维持多久？

　　□晓明（北京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