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让穷人没了抽烟的欲望 | |||||||||
---|---|---|---|---|---|---|---|---|---|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31日09:23 中国经济时报 | |||||||||
对于那些每天吞云吐雾的人来说,香港大学教授林大庆今天发表的一个报告也许会促使他们尽早戒烟。这位公共卫生领域的权威专家指出,大约一半的吸烟者最终死于烟草引起的疾病。 但中国的事实是,大多数吸烟的人虽然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却仍然不能自控,甘愿走在“慢性自杀”的路上。正如这位知名教授所指出的,中国的吸烟者,多数是低收入群
老实说,我丝毫没有林教授的乐观,对于一些连死都不怕的烟民,你抬高点价他们就怕了?我也进而担心,这些连死都不怕的烟民,如果买不起烟,他们会去做些什么? 当然,我这并不是在暗示他们会去作奸犯科,也不存在对烟民的道德歧视。只是我们应当承认,多数的犯罪问题,都是由欲望产生的。我们的制度设计,要立足于人性,要防范人性的恶,这才是作为他律机制的法律的本旨。制度不能把人催向绝路,然后再用一条设计好的法律在绝路的尽头守候。用一句行话来形容,就是不能“开着水龙头拖地”。制度就应该想办法关上水龙头,不让水流出来,这样拖把才有可能把脏水拖干净。 在控烟问题上,这个开着的水龙头就是,为什么吸烟的绝大多数是穷人?为什么穷人明知吸烟有害健康,又得付出不少银子,却仍然要抽﹖我曾观察过周围的一些烟民,最初他们抽烟,都是看周围的人抽,也试着抽,于是逐渐抽上了。“抽上了”的烟民又可分为两类,一类是随大流,看到多数人抽自己才抽;一类是随性情,当心中郁闷无法排遣,不抽就无法平静。当然,多数抽了也无法平静,但抽总比不抽好,因此只好这么抽下去。在制度设计上,前类烟民其实不须多费心,只要抽的人少了,他们自然就觉得没趣,跟着也就不抽了。后一类烟民,则需要重点研究,并将之作为重点防控的对象。 人生而会吸奶,但不会抽烟。对烟草的依赖,并非人的自然欲望。因而,我相信烟草是可控的。控烟的前提是弄清楚穷人离不了烟的原委。富人当然也有抽的,但穷人更容易“破罐子破摔”,反正是个穷身体,抽死也不怕。如果抽烟的穷人有这种心理,我们的社会肯定是出了问题。摆在我们面前的,就应当是反复向穷人宣扬生命的价值和意义,让穷人知道,其实他们的命和富人一样珍贵。 穷人有时抽烟是为了发泄,送了几条好烟去“传递价值”,结果只“成就”了“你”而不包括“我”,怎能不郁闷?当“送”是一种无奈时,穷人往往选择抽廉价烟来排解内心的苦闷。如果抽烟的穷人有这种心理,我们的社会需要做的,则应是努力校正这种贫富日益悬殊的现状。我们允许一部人先富起来,但不允许一部分特权起来,更不容许这少数人的富是建立在大多数人日渐贫穷的基础上。当社会分配的不公更多是由穷人承担时,当穷人的不公无法利用其他方式排解时,试图以提价的方式来达到控烟的目的,也不过“缘木求鱼”罢了。 抽烟穷人多,其中原委,说千道万,其实都跟“穷”相关。穷得不公,所以郁闷,因为郁闷,所以吸烟,吸烟成了一大文化图景,所以更多人吸烟。控烟的方法有多种,提价是一法,但如果开着致人吸烟的“水龙头”,光提价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要切断穷人吸烟的源,大致有两类方法,一是德兰修女式的,劝导贫苦的人安于现状,接受命运,“与基督分享痛苦是非常美好的”。一个把贫穷当美好,一个物质贫乏但精神并不空虚的穷人,是没什么理由抽烟的。二是尤诺斯式的,支持穷人摆脱贫困,走出烦闷的阴影,一个生活有了奔头,未来有了希望的穷人,也就没了多少排解内心苦楚的需求。 从中国的精神传统出发,从人民主权的国家性质出发,从共同富裕的目标出发,我们似乎只能选择后一种办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