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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风流:单田芳自述-人间的苦大部分我都受过

http://www.sina.com.cn 2005/02/05 16:32   东西南北

  说起单田芳,那可真是男女老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那老辣、粗粝而又平和、练达的嗓音,每天都回响在全国数十个电台中。有人说,单田芳的声音中有一种特殊的“中国味道”。而他的人生,就像一株久经风雨的大树,枝杈婆娑,绿叶纷披,在嶙峋粗壮的树干上,印有一个中国艺人的人生轨迹,刻有一段中国历史的蹉跎岁月。

  母亲是说书的,我差一点就生在母亲说书的台子上。小的时候是伪满洲国,从我记事
的时候,几乎天天轰炸。小时候的记忆,就是一个“怕”。

  要说我这一辈子,遭罪可大了。母亲是说书的,别的妇女怀了孕,那早就休产假了,等着娃降生,可是我们家呢,就想多挣点钱,将来留点积蓄。眼看就要生我了,还要上台呢。我母亲说着说着书,突然肚子一阵绞疼,这才马上下台,大伙儿就赶紧往家送,送到家里头就生了。外面鹅毛大雪下着,我在老房子里呱呱落地。

  小的时候是伪满洲国,从我记事的时候,几乎天天轰炸,老往防空洞里钻,整日里心惊肉跳,一见着日本兵,身上就发冷。那时作为老百姓,不准吃大米白面,伪满洲国有明文规定,你这等人只能吃粗粮。记得有一次正吃大米饭,警察来了,大人们马上把锅盖盖上。小时候的记忆,就是一个“怕”。

  说书是一辈子一辈子传下来的,几辈子没有离开这个行当。常言道:“在行恨行”。我母亲没想过让我继承她的手艺,认为干这个没有地位。虽然我们生活宽裕些,但是属于“人下人”,是人家欣赏的一个“玩物”,你没有社会地位,所以我父母那会儿不惜一切代价供我读书。我母亲说:“你好好念书,将来考法政大学,法政大学出来的都是法官,都是做阔事的,也省得咱们家叫人欺负,咱也得改换改换门庭!”

  我十七八岁的时候解放了,本来都挺好的日子,没想到我父母离婚了,剩下我祖母带着我们,生活非常艰苦。我一边学习,一边卖苦力,挣俩钱贴补家用。到了1952年,艺人的地位跟旧社会已经截然不同了,新社会搞文艺工作的人地位很高,挣的也比较多。用孔老夫子的话说:“命也夫。”转了半天我也没转出去,到底还是干这行了。

  人都是从吃亏失败之中摸索的经验。我历经的这些磨难,就好像长了不少知识似的,咱们说书常说一句话:“不吃一堑不长一智”。得乐的事,点到为止;遇到不顺心的事,也能淡然处之。

  后来赶上“文化大革命”,因为家庭的原因和我个人的原因,每一次我都是“运动健将”,每一次运动都离不开我,大运动小运动,总得把我捎上。常常被打得遍体是伤,背心都脱不下来。好心人就偷偷对我爱人说——不敢直白地说,像走漏敌情似的:“你给他准备点镇痛片吧。”我老伴就知道我在那里头是受了罪了,所以就给我送很多止疼药、镇痛片,还拿过云南白药。后来背心粘到背上了,我就利用洗脸的机会,捧水往身上撩,好往下脱,要不然衣服都脱不下来。

  肉体的伤害是次要的,主要是心灵伤害太大了。政治生命没了,由一个普通老百姓,一下子降到四类分子,人人可以监督你,人人可以管制你,你就不是人了,是“阶级敌人”,给你分到另一个世界去了。这种伤害简直太大了。我心里就想着:什么时候摘了这个“帽子”,我能跟平常人平起平坐,我能理直气壮地笑,那我就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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