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首页 > 新闻中心 > 文化 > 人物往事 > 正文

史海钩沉:胡政之1916开始对《大公报》的革新(2)

http://www.sina.com.cn 2005/03/01 16:06   书屋

  二

  身为主笔兼经理,胡政之本人经常亲自出马采访新闻,在报业史上也有开创性。督军团开会时,“杨梆子”(即天津军阀杨以德)常派车来接他,说是“请胡师爷去记”。但他们
开会时满口脏话,根本无法记。加上王祝三和他们的关系,胡在这方面的作为也是有限的。我们以为,他之所以力图在教育、实业、文化新闻方面有所创新,在国际新闻与评论上下工夫,恐怕都与此有关。但也因此对报纸改革作了许多有益的探索。

  评论是报纸的生命线。自1917年11月7日胡政之以“冷观”的笔名在《大公报》发表第一篇论评《财政与外交》以来,他几乎对当时国内、国际的许多重大事务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的言论,基本上代表了那一时期《大公报》的倾向。1916年11月9日,他在《诚意政治》论评中,批评中国政治缺乏诚意,总是以玩弄权术为能事,并对段祺瑞所谓尊重民意机关的承诺寄予厚望,对伍廷芳这个“敦厚诚实的老人”进入内阁表示欣慰。这时是他进入《大公报》之初,对军阀政府尚抱有一定的幻想,下笔时对“北洋之虎”段祺瑞难免有些好感。

  经历张勋复辟的丑剧,经历一系列的风云变幻之后,到1918年,他的论评就冷峻得多了。其时,第一次世界大战即将告终(他称之“欧战”),世界面临着新的变局,反观中国,则仍“以古色古香之政治自娱”。他在“时事杂感”《征聘旧人》中批评徐世昌上台后,执政的大半是前清旧人,完全没有了解新思想的能力,更不足以应付新潮流。在《又一暗流》中,他回顾了民国成立七年以来,政治舞台上的人物“大抵任感情而不任理性,问利害而不问是非”,指出在他们投机图利的私心支配下,时局只能纷扰不已。他因此感叹:“中国人聚两人必闹意见,聚三人必分党派”,称之为“亡国之国民性”。

  在《国内永久平和之前提》中,他直言“南北一丘之貉,结果不能相远”,所谓调和只“不过北方官僚与南方军阀朋分权利而已,与平和二字固全不相干也”。他谆谆地劝告政客“抱定宗旨,从社会上做功夫,就地方上寻事业”,劝告当国的官僚“放开眼光开放全国政治,容纳新进有志者之活动”,寻求真正的政治和平之途。在一个军阀混战的乱世,他的这些声音是微弱的,注定了当时没有人听,事后也没有人再去注意。

  胡政之对于中外关系非常重视。1916年11月,天津各界反对法国殖民者任意扩张租界、侵犯中国主权,一时震动全国,《大公报》连续追踪报道。他本人从11月10日到12日连续发表评论《老西开交涉之研究》,谴责法国租界的无理要求,批评政府的措置失当,称其“对内则一味秘密,以愚国民;对外则求保体面,自欺欺人。外国列强知其奥妙,所以弃名求实,无不得逞。至于国民,在外交上表现出的劣根性也很突出,事前绝不督促当局,注意为未雨绸缪之计,交涉起后,又缺乏事实之研究,多为理想之壮言”,等到事过境迁,则早把一切忘到脑后。在不平等条约的损失之外,事实上的损失更不知有多少。他不无沉痛地指出,如果政府、国民不根除劣根性,哪还有什么外交可言?

  同年12月6日到7日,他就日本问题连续两天发表《我亦赞成中日亲善》。当时日本新上任的首相寺内竟出人意外地提出“中日亲善”,胡政之呼吁日本要先有亲善之实,以事实表示诚意,而不是停留在口号上。同时,他认为仅有政府的亲善是不够的,还要国民的亲善。“日本新闻家应当刷新其对中国评事论人之态度”,日本人拒人千里之外的骄盈之气也要改变,否则不可能与中国人握手言欢。他的结论是:“政府亲善易而国民亲善难,在恶感已深之时言国民的亲善尤难。”所以他希望日本政府和国民应有相当的觉悟和忍耐性。

  1917年2月6日,《大公报》以《美德间之战云勃起》为题,刊载了大量有关外电对此事的评论。第二天,又以《日紧一日之美德关系》为题,对方方面面的反应作了详尽报道,比如美国政府的态度、英美欢欣踊跃的民情、德国致美国的通牒全文及其附件等。2月9日的《美德国绝交后与中国》报道,就是对在华的英国、德国等相关国家人士的采访实录,“消息正确与灵敏”。其时,英美等国要求北洋政府参战,中国尚未作出决定。英国方面的议论是:“中国数千年来政治家好持稍安勿躁暂且旁观之政策,英国从前固亦用此主义,今已大受其害矣。望中国人其速起也。”与此相反,德国方面的意见却认为,中国根本没有卷入战争的理由,参战不过是“徒供他人利用”而已。

  1918年秋,在中俄外交风波中,胡政之亲临海参崴采访,历时一月,在《大公报》发表长篇通讯《旅游漫记》,详细报道中东路问题及西伯利亚出兵等实情,开创了报纸主持人亲自出国采访、考察的先例。

  他算得上一个有世界眼光的人,那时就开始重视国际问题,做关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报道、评论,特别是他自己署名的那些评论,都有相当预见性,比他对内政的评论要重要得多,是一个很好的国际问题评论家。进入《大公报》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之际,他始终关注这次战争带来的变化,并洞察战后国际局势的变迁。1918年发表的《世界大势与中国》、《内外暗潮》等论评,他已敏锐地感觉到日本对中国的严重威胁,并向国人郑重发出警告:“彼日本已布置地盘,则问题本身之我国人,顾安能久于闭门自杀坐待处决耶?”“此等危机已有萌芽,望我国民监视勿懈怠也。”

  一战告终,他在《世界之新纪元》中提出:一、中国不能自外于世界之外,应打破锁国的旧思想,了解新时代的新思潮;二、新时代的外交公开、民族自决、弱国保护等主义都是为抵制强权而设立,不是用来奖励自暴自弃的国民,必须自己争气;三、酷烈的大战虽已停止,而文化竞争、经济竞争的激烈,绝不在战争之下,中国应“急图自全之道”。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评论】【推荐】【 】【打印】【关闭
 


新 闻 查 询
关键词




热 点 专 题
第77届奥斯卡盛典
驾驶员培训新大纲
世界新闻摄影比赛
英语四六级考试改革
骑士号帆船欧亚航海
CBA全明星赛阵容公布
上海地产面临泡沫破灭
京城在售楼盘分布图
刘晓庆文集:自白录

 

新闻中心意见反馈留言板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会员注册 | 产品答疑

Copyright © 1996 - 2005 SINA Inc.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 新浪网
北京市通信公司提供网络带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