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文
一个进步的时代,必定是一个权利高扬的时代。纵观当下的中国,在社会变革的猛烈冲击下,公民的维权意识正在快速地觉醒,茁壮地生长,这是社会进步的彰显,更是社会繁荣的奥秘之所在。但是,在这一进程中,一部分诉求维权正在走向理性的反面:合理诉求与“无理取闹”叠加,非理性维权与过度维权交织。爬吊塔、跳楼、医闹、房闹……各种群体性事件此起彼伏,一些诉求远远超过政府的可承受、可考虑的范围,而且越演越烈。
透过一桩桩非理性的维权案例,解析其生长的内在社会根源,往往都是以非理性的方式引起社会高度关注,但无一不是带有悲剧色彩,并付出高昂代价。与其哀叹、焦虑,不如寻求化解它们的现实路径。
诸多事实表明,非理性维权是因为权益不可诉求或者表达机制缺失。诸多冲突和群体事件都揭示出,正是因为失去理性的维权渠道才激化为非理性行为,从而以情绪表达来宣泄郁积。没有相应的利益表达机制,表面上看是高压“维稳”,但其结果是使利益格局进一步失衡,并为更严重的社会冲突留下隐患。因此,化解非理性维权在于建构弱势群体维权的“绿色通道”。
当面对个体合理维权时,政府必须以善治的胸怀和自信姿态出现。政府部门必须首先为个体维权提供公开、透明的信息,解决维权上的信息不对称;其次,确保理顺公共维权渠道和机制,加大监督问责力度,防止推三阻四、冷漠无情;第三,解决体制障碍。由非法、暴力拆迁所引发的“钉子户”暴力维权事件接二连三。暴力抗拆固然不理智,但暴力拆迁就一定合理吗?因此,从根本上修改或废除一些不合时宜的法律制度,对化解非理性维权现象将起到重要功效。第四,理顺社会救济渠道,通过借助社会力量来开辟更多合法处理维权的救济机制。
公民理性维权的成本必须降低。毋庸讳言,当合法的维权成本太大,就会让更多维权者在依法维权的道路上望而却步。“医闹”现象其实就是“高昂的诉讼成本下的无奈选择”。患者在通过合法的途径维护自己利益而得不到公力救济时,只有依据维权的成本次优原则,走非理性的、不合法的路径进行维权。当维权的成本超过维权者可承受的能力时,一些非理性甚至是暴力的自我救济的表达就在所难免。因此如何简化程序,降低维权门槛,降低维权成本,是政府部门当下必须要做的事情。
身处变革的时代,新事物、新问题层出不穷,错综复杂,凡事都需要探索,没有绝对现成的满意答案。多一点包容,多一点理性,多一点沟通,才能化解社会的“栓塞”,一个官民有机互动、政府良性运转、民间健康有序的现代化社会并不是遥远的传说。▲(作者是云南财经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