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妞妞”父亲的性与婚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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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7月12日14:09 新民周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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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陈 冰(记者) 用周国平自己的话说，《妞妞》的写作是一种“为了忘却的纪念”，是想“与生命中一段心碎的日子告别”，《岁月 与性情》则是一种“为了反思的回忆”，是一个年近花甲的“年轻人”的心灵历程。他在自序《我判决自己诚实》中说，“对 人性的了解已经足以使我在一定程度上跳出小我来看自己，坦然面对我的全部经历，甚至不羞于说出一般人眼中的
说“隐私”不是为了炫耀， 而是为了反省 一直想给自己写自传，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反省。 周国平说，年龄成了他写自传的一个契机。“明年我就60岁了，大半生快过去了，现在正是认真总结自己的合适时 机。” 因为少年的嫉妒，用开水杀死了姐姐的金鱼；因为对书本的酷爱，做“雅贼”偷了班上图书馆的一本《铁木的故事》 (书中的主人公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男孩，会把苍蝇包在包子里给人吃)；因为青春期的萌动，在迷乱心理之下开始了快意的 自慰；当然，还有无数对漂亮女孩的性幻想…… 童年无小事，这些丝毫不牵扯道德判断的“罪行”，不过是一个孤僻、内向的男孩子童年时代足够天真的恶作剧。 苦于青春期时代的性压抑，周国平在书中坦言，“当年的教育环境使我不能早尝禁果，我始终觉得是一种遗憾，而不 是一种光荣。所以，我对今日少男少女们的早恋持同情的态度。我不认为一旦松开缰绳，局面就会不可收拾。” 让周国平袒露心扉的还有他今生今世唯一的一次痴情——对同性朋友郭沫若之子郭世英的挚爱。周国平说，“郭世英 是影响了我一生的人，我一生的精神追求方向是在他的影响下奠定的。” 郭世英短暂的一生留下了很多未解的谜团，而这些封存多年甚至连郭家都无从知道的事情，却深深刻在周国平的脑海 中。周国平说，1968年他曾应郭世英的姐姐的要求，写过一些关于郭世英的回忆，这些有限的文字记载成为他打开记忆闸 门的钥匙，“其实，当年我的日记已经全部烧掉了，但是这些文字给了我回忆的线索。” 作为一位诗人，一位尼采研究专家，周国平出人意料地在自传中披露了自己的两次婚变以及他和前妻在婚姻中都曾经 有过“出逃”的经历。这种真诚的暴露不免让人有些揣测和非议。 面对可能来临的议论，周国平显得相当坦然。“人不是神，有各种欲望，同时也会犯各种错误、走各种弯路。性觉醒 、婚变，很多人都会遇到和我同样的问题，从人性的角度考虑，这些问题都是可以正视的，甚至是不该回避的。我从自己的角 度分析，总比糊里糊涂地过要好。” 周国平说，他对自炒隐私作为卖点，或者纠缠个人恩怨，互相攻讦的行为鄙夷之极。在他的书中没有一丝一毫这种东 西，“我的目的是给我自己以及我心目中的上帝一个坦诚的交代，我相信，唯其如此，我写下的东西才会对世人也有一些价值 ，人们无论褒我还是贬我，都有了一份值得认真对待的参考。” 婚爱之度：三思而未必行 曾经有人问周国平哪一本书对他影响最大，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女人”。和前妻雨儿相爱时，周国平和妻子 奉行的正是宽松的婚姻理论。在这一理论的影响下，他们都偶有出轨行为。 “按照我的设想，理想的婚姻应该是两人在生死与共的意义上只爱对方，同时各人保持与其他异性之间交往的自由， 包括性交往的自由。我提倡宽松的婚姻，对婚外性自由加以限制，仅限于偶尔出轨。这是对人固有的性嫉妒本能的让步，虽说 克服性嫉妒是人生的大超越，但我知道这种本能的强烈，不宜太触犯它。爱情的专一可以有两种含义，一是热恋时的排他性， 二是长期共同生活中彼此相爱的主旋律，宽松的婚姻便属于后一种情形。我相信，如果双方的爱情足够牢固，心胸又足够宽广 ，那么，就有可能把各人的其他感情体验和性体验变为双方的共同财富。”(摘自《岁月与性情》) 周国平说，他和雨儿都过高地估计了彼此的承受能力、对他们的爱情过于自信。婚变的严酷事实证明了宽松理论的彻 底失败。 在周国平的日记上记录着一段雨儿的话：“爱有很脆弱的一面，开放的婚姻是胡扯，人性都是趋乐避苦的，人性的弱 点利用互相信任寻求快乐，最后就会损害爱。爱是要付出努力的，在这世界上谁也别想占便宜！” 如今和妻子红以及女儿啾啾过着快乐生活的周国平称自己已经退回到“保守的开明主义者”。他对婚爱的“自由度” 明显缩小了。 “事实上，真正的爱情是很少见的，对婚姻的冲击往往不是更强烈的爱情，而是大量的风流韵事。每个当事人对于自 己所面临的究竟是不可抵御的更强烈的爱情，还是一般的风流韵事，心里大致是清楚的。如果是模糊不清的，干脆把它当作风 流韵事。 “我的忠告是，如果是风流韵事，而你又很看重既有的婚爱，就请你三思而不要行了。这对你也许是一种损失，但你 因此避免了更惨重的损失。如果是前者，我就无需说什么了，因为说了也没有用。” 在对婚变的反思中，周国平说自己已经完全看明白，风流和爱情事实上不可兼得，那些想兼得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以失 败告终的。“爱情是人生的珍宝，当我们用婚姻这只船运载爱情的珍宝时，我们的使命是尽量绕开暗礁，躲开风浪，安全到达 目的地。谁若故意迎着风浪上，固然可以获得冒险的乐趣，但也说明了他她对船中的珍宝并不爱惜。好姻缘是要靠珍惜之 心来保护的，珍惜便是缘，缘在珍惜中，珍惜之心亡则缘尽。” 为了珍惜现在的缘，周国平说自己已经做出了最坚定的选择——与走近我的每一个可爱女子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以 友谊的方式享受女性的温馨。 “我确实感到，只爱一个人，同时保留其余一切可能性而不去实现其中任何一种，这是我与异性世界之间能够具有的 最佳格局。事实上，我藉此而得到了最多，所有未实现的可能性都在丰富着我的生活的色彩，倘若我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结 果却会是毁掉一切。经验证明，如同在别的领域一样，这个立场在婚爱中也能够开创出一种富有活力的秩序。” 哲学家的“不务正业” ——安顿自我 大学里曾流传一句话：“男生不可不读王小波，女生不可不读周国平。”周国平的作品赢得了专业范围之外的大量读 者，同时也使他在一些专业人士那里遭到了所谓“不务正业”的讥评。 1990年代因为妞妞的灾难和婚变，周国平只好用写作来寻求解脱。那些带有哲理的感悟和思考将他从哲学研究者 变成了哲理散文家。如今，不愿意做纯学术研究的他，继续着这样的“另类”哲学研究。 “我原是一个易感的人，容易为情所困，跳不出来。我又是一个天性悲观的人，从小就想死亡的问题，容易看破红尘 。因此，我面临双重的危险，既可能毁于色，也可能堕入空。我的一生实际上都是在与这两种危险作斗争，在色与空之间寻找 一个安全的中间地带。我在寻找一种状态，能够使我享受人生而不沉湎，看透人生而不消极，我的写作就是借助于哲学寻找这 种状态的过程。” 周国平说，有的人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希望借助作品直接影响社会进程。他从不给自己树这样的目标。他的写作不 是为了影响世界，而只是为了安顿自己。 “我的所思所写基本上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问题，也许正因为如此，写出的东西才会对那些面临着相似问题的人有所启 迪，从而间接地产生了影响社会的效果。一个作品如果对于作者自己没有精神上的价值，它对任何一个读者都不可能具有这种 价值。自救是任何一种方式的救世的前提，如果没有自救的觉悟，救世的雄心就只能是虚荣心、功名心和野心。中国知识分子 历来热衷于做君王或民众的导师，实际上往往只是做了君王的臣僚和民众的优伶，部分的原因也许在这里。” 周国平的好友邓正来曾这样评价周文介入社会的方式，“一个哲学家以其独特的视角对他个人在社会‘眼睛’盯视下 的抗争实践所做的描述”，抗争方式是“参与其间但决不放弃自我，生活于其间但决不放弃对它进行批判的权利，力图以一种 独语的方式去重构这个社会”。 周国平以为评价极是。排除每个人在自传中不可避免地自我美化，这样的评论应当可以看作邓正来对这类内心既宁静 又有激情，对人生看得很透彻却仍充满理想主义的知识分子的学术化解读。 相关专题：新民周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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