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似夜雨 晨起 却见虹挂在天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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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2月07日11:28 外滩画报 | ||||||||
12月10日,齐豫将在上海举办她沪上惟一一次演唱会,名为"年轮",却是端盏"金盆"过来洗洗手,她将告别 流行乐坛,告别这个声色犬马的俗世界,用下半辈子唱佛乐。她出道很轻,在圈子里混时,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表情里藏着 世外人的冷笑和漠漠。26年,弹指一挥,桃花容颜,并未惹上些许风尘。不过轻笑,或暗暗地垂下头去。她没有阮玲玉的凄 悲、邓丽君的风情,更没有现今多数华语女伶华艳、招摇的一面,她的歌曲不诉苦,更不情欲,淡得像夜里的一场雨,早晨起 来,却看到虹挂在天上。这样的人,生来就是要跌破红尘
加上12月3日在北京的那场,她这辈子不过开过四场个唱,这并非与她的身份不符。这次京沪两场如此大做,我想 ,有心里的愤懑藏着。她当然是一个喜欢唱歌的人,也是一个看到别人因她的歌而感动也就兀自感动起来的人,却费尽思量终 不知这样继续下去的意义何在。因听某位路人说:咫尺就是西天。她清远声调里那种暗中挣扎的不安全感,或需要将椅子换成 莲花才得稳妥。 华语流行乐里,梅艳芳和张国荣皆死在去年,黄也走了,等等。齐豫比起蔡琴,音乐里有台湾本土流行乐更本质、更 高级的韵味,现在也要摆一个缄口的仪式。她把这仪式挑到上海来做,是因为若在台湾,她或许承不住同样陌生氛围里猛然飘 过阵熟悉的空气香味,不如绝对点斩去前因,断了后果。 人们还能听什么?心皆凉透。 (杨 波) 外滩记者 刘莉芳/报道 采访,在深夜10点半,齐豫的声音淡定地说告别流行音乐,永不再举行个人演唱会。电话那头是北京,两天之后, 齐豫的北京演唱会将举行,一周后,“齐豫2004——克莉斯汀·年轮上海演唱会”将在上海大舞台举行。之后,她将告别 流行音乐,告别那些纷繁,专心事佛乐。这一次,齐豫是彻底地成全自己,从来的闲云野鹤,都不及这次这般彻底。 自由又不自由的鱼 《外滩画报》(以下简称《外滩》):26年了,姐姐为什么选择告别,而且告别的是流行音乐? 齐:告别的想法由来已久。我唱了那么多年,这么大岁数了,其实大家听我的歌觉得我不老,其实我从1976年唱 《橄榄树》到现在,我都40多岁的人,真的是老了,可以退了。另外,现在的流行音乐很难做,每次的唱片自己都是很用心 做的,而且我歌唱的都是自己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的心情,我希望有人可以真正懂得可以欣赏。现在唱片市场的消费主力是15 岁到25岁的年轻人,可能他们已经听不懂了。我也不会做新人,因为我不懂R&B。 《外滩》:但是26年来,其实歌迷依然很喜欢姐姐,譬如《橄榄树》,几乎是陪着许多人长大的。 齐:我比较懒散,说好听点儿就是随性、淡泊。我爸说我就像个青蛙一样,饿了就出来抓两个苍蝇,饱了就回去休息 ,再饿了就又出来了。其实这更像自由又不自由的鱼。我确实是这样,没有一个东西可以在后面推着我去做事情。所以我和主 流乐坛保持这样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就像当初李泰祥老师在我的音乐里融入了新诗,那种文学性的东西让我和一般的校园民 谣有一些区别,不那么流行。我觉得这似乎也是种优势。现在有那么多歌手起起伏伏,人们好像还依然记得我,或许就是因为 我并不流行吧。 《外滩》:期待中,上海这最后一场个唱,姐姐会希望是怎样的反应? 齐:在我的演唱会上,没有一般流行的焰火点缀,可能舞蹈也是零零落落的,但说实话,我倒不希望有热烈的哨声和 荧光棒,大家静静地听我唱歌就行了。从有记忆以来,我就不曾记得自己有过什么强烈欲望,就算有过一丝属于年轻的狂妄和 野心,也都被行动力输给思考力的惯性给淹没了。 《外滩》:告别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对流行音乐灰心吗? 齐:也还好啦。我没有特别地当这次是告别,也没有特别告诉大家。我觉得这很平常,不想刻意地去提。 《外滩》:这种告别会是彻底的吗?今后会在其他场合唱吗? 齐:今后不举办个人演唱会这是肯定了的,但不排除会接受朋友的邀请在某些场合唱大家喜欢的歌曲,特别是我喜欢 的佛乐。 《外滩》:在姐姐26年的音乐生涯中,有没有最难忘的事情? 齐:我最怕回答“最”了。记得那年在西藏演出,有个小女孩跑到后台跟我说,谢谢我的《橄榄树》救了她全家,然 后就不见了,我至今都不知道到底是怎样救了她的全家。但是我真的很欣慰。我的歌到每个歌迷那儿,就是他们的了。 我是太过随性的人 《外滩》:姐姐突然放弃流行音乐,去做梵乐,是不是受到近两年经历的影响? 齐:可能就是有一些经历,然后让我这么理性、这么讲究经验法则的人,对于某些玄学的东西,更容易接受。因为你 太接近经验法则了,当有一点点偏离的时候,你就会完完全全地去考虑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就比较不单纯。 比如说我对一些中国老祖宗的东西特别感兴趣,中医呀,中药呀,其实玄学也是道家的思想啊,佛跟道的合并啊,特 别是佛道双修的一些东西。 《外滩》:姐姐彻底决定去做梵乐,是受了谁的影响? 齐:和齐秦一起在西藏演出的时候,那次我真的是一下子受到震撼,那是真正的天地境界,那是可以接触到宗教真谛 的地方。 《外滩》:现在一天的时间怎么打发的? 齐:上午念经,下午去学针灸,针灸比较难学,估计不会很快有成就。我现在经常央求别人“让我扎两针吧”,哈哈 。念经,刚念完《大悲咒》,现在在念比较难的经,希望见面时能有成就告诉你。 《外滩》:年前,姐姐已经出了一张佛乐唱片,收录了《大悲咒》等,以后会把佛教音乐作为事业来经营吗? 齐:我本来是自己出钱出版的,后来EMI的姚谦听了,他觉得很好听,完全没有宗教障碍,就帮我出。听说,我的 佛乐是佛乐历史上,盗版盗得最厉害的(笑)。其实大家一听说是佛乐就以为是很难听懂,其实不是这样的。我会把宗教和我 这些年的音乐经验结合起来。 《外滩》:觉得姐姐一直很豁达,在媒体面前并不介意谈起你的两次婚姻。姐姐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人照顾你? 齐:你越是遮掩,别人越是会追问,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我是个蛮理智的人,可能只会在感情问题上有控制地 失控。 我年纪越来越大,希望也越来越渺茫。一个人挺好的,也习惯了。再找一个,倒是害怕别人难以接受自己。到时候, 可能只是朋友吧,除非真的是和我一样,比如他也要对宗教有信仰,要不然两个人会没有共同点。我现在的状态很舒服,因为 遇到感情的时候真的是一种耗损,是蛮纠集的那种,眉头皱的那种感觉啊。 (注:与大家都叫张国荣“哥哥”一般,圈内称齐豫皆为“姐姐”。) 齐豫不是一个善于经营友情的人,似乎是淡淡的相处,没有电话,没有email,即使对弟弟齐秦也不例外,但事 实上,朋友是齐豫随时可以提起来却放不下的人。在齐豫的上海演唱会即将举行之际,记者采访了齐豫的弟弟和朋友,请他们 聊聊齐豫,齐豫的音乐、齐豫这位朋友。 齐秦:姐姐的美丽 “姐姐总说,歌是永远不会忘了怎么去唱的,一切只是为了爱这些引人入胜的意念和声音。为此,姐姐曾经对抗父母 的压力坚持唱歌,非常辛苦,而她清新耐听的独特曲风,融合了李泰祥老师的影响,姐姐的音乐表达逐渐变成了精华,而且形 成了在音乐选择上决不妥协的个性。 “姐姐是一个超级追求完美的人,因此她的上海演唱会一定物超所值,所有的一切都将是最好的。 “据说,姐姐还会将这两年她很专注做的佛教音乐放到演唱会上,我想那也是非常美丽的声音,在心灵沉淀的深处, 姐姐音域很高,很空灵,把远古的声音化作现代的民谣。” 潘越云:特别的欢笑 “虽然齐豫的声音跟我的声音是天壤之别,但我跟她合作过《回声》,甚至合唱《梦田》,我觉得这样的组合非常特 别,因为里面有齐豫的声音,还有三毛的声音,还有我们三个人的欢笑在里头。 “齐豫的声音非常特别,是没有人能取代的。比如,她吃辣椒,特别辛辣的东西她都吃,我跟她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我们到尼泊尔去拍一个电视专辑,尼泊尔全部吃羊肉的,因为我没有吃羊肉,所以那段时间我每天都是吃着蔬菜和吐司面包度 日子的。齐豫很随性,很快乐,她吃羊肉,吃特别辛辣的东西,吃大蒜,吃洋葱,但竟然还能唱出这么优美的天籁声音,实在 是天赋了得。” 李宗盛:简约的表现 “我和齐豫的合作,在一首叫作《七点钟》的歌曲里,收录在一张叫作《回声》的唱片中。那张唱片的全部歌词都是 三毛来写的,演唱者是齐豫和潘越云。 “《七点钟》由我来作曲,那首歌很有意思,用一篇小短文来讲述女孩对爱情的坚决。齐豫的演绎方式很有个性,尽 管这是一首情节性很强的歌,她却没有刻意让自己在歌里‘入戏’,把一首别人会唱得很煽情的歌曲表现得很简约,更没有在 里面卖弄自己的技巧。技巧运用得太刻意往往适得其反,而齐豫的特色就在于是很难通过练习而达到的。当年和这首歌有关的 两位同路人,如今一个已撒手人寰,一个已嫁作人妇,只有齐豫还在孜孜不倦地专注于自己的音乐、孩子,如同一尾游刃有余 的鱼,在现实与梦境中来来回回地唱歌。” 相关专题:外滩画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