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飙车族的急速江湖:去年中国汽车改装产值达25亿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6月08日15:11  南都周刊
飙车族的急速江湖:去年中国汽车改装产值达25亿
杭州龙井山成为飙车族最热的赛场。

飙车族的急速江湖:去年中国汽车改装产值达25亿
出现在杭州“5·7”飙车肇事现场的飙车手。

  不管何种定性,速度,是飙车中的最重要元素。可以说,没有改装,就没有飙车。杭州“5·7”飙车案从某种意义上看,成为了社会对汽车改装行业重新认识的一个切入口。

  2008年中国汽车改装行业产值达到了25亿元。目前通过民间赌场、民间非法赛车等方式,一条地下零配件转让、技术支持等改装汽车的灰色链条已基本形成。

  飙车族出没——注意!

  2008年3月,杭州龙井山头,胡斌笑道:“我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不会出事。”话毕,他用手,轻轻掸去了落在发动机上的烟灰。

  2009年5月7日,杭州富家子胡斌因飙车撞死白领谭卓,被置于舆论的风口浪尖。

  远在北京、深圳,那些热爱飙车的男女青年们,也感受到了这股来自民众“反飙车”情绪的爆发。但即便压力增大,暗夜街头,他们依旧在车流中急速穿梭,享受飘移带来的生死快感。速度——这个石屎城市的奢侈品,让他们不顾一切,冲动之下甚至踩到危害公共安全的“红线”。

  地下飙车、赛车运动,于上世纪中叶在美国诞生,距今已有近60年的历史。“没有飙车这一说法,只是你超我、我超你的追逐!”杭州西湖区交警大队副大队长王建国的这番话,曾引起公众强烈的质疑。由于相关法律规章中并没有明确的界定,在中国,“飙车”只是民间说法。5月31日,浙江省公安厅副厅长张景华表示,浙江准备出台一个具体标准,以便准确认定何为“飙车”。

  不管何种定性,速度,是飙车中的最重要元素。可以说,没有改装,就没有飙车。杭州”5·7“飙车案从某种意义上看,成为了社会对汽车改装行业重新认识的一个切入口。

  2008年中国汽车改装行业产值达到了25亿元。目前通过民间赌场、民间非法赛车等方式,一条地下零配件转让、技术支持等改装汽车的灰色链条已基本形成。

  飙车族的急速江湖

  无论是北京的“二环十三郎”,还是杭州“富二代”胡斌,抑或深圳失业青年阿彦,速度是他们最迷恋的玩意,也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而对于他们身居的城市,日益庞大的急速飙车人群,也在考量城市管理者的能耐。

  特约记者· 醴文  蔡怀光  本报记者· 沈玎 北京、杭州、深圳报道

  时光倒转三年。2006年,北京二环路鼓楼桥。陈震的白色战车像离弦之箭一样射了出去,13分钟后,车子回到了起点,全程32.7公里。13分钟,陈震确立了在北京飙车族中的地位,江湖中人称“二环十三郎”。

  时光倒转一年。2008年3月,杭州龙井山。狭长的赛车座椅,紧凑得刚好能包住胡斌瘦小的身子。方向盘,是小直径的赛车方向盘,握住方向盘的双手,刚好够与肩膀平行。那是一辆经过改装的“马6”,2挡能让转速达到6000,时速飙过100公里/小时。

  在逼仄的石屎城市,速度让陈震成名,也让胡斌身陷囫囵。2009年5月7日,杭州文二西路,依然是直筒牛仔裤、休闲T恤,胡斌坐在警车里低头掩面。他没有想到,飙车会让另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失去生命,而自己也被置于舆论风口。

  但追求极品飞车的急速江湖,依旧有不怕死的后来者在追随。在深圳,失业的阿彦说,除了飙车,我没有什么本事可以让普通人感到惊叹了。

  “不会出事”驾驭不住冲动的魔鬼

  杭州龙井山,自从《头文字D》热播后,又多了一个江湖称号——杭州的秋名山。它以弯道多、急而闻名。这里是杭州飙车手最常飙的路段,而胡斌,也是龙井山那条山道的常客。

  2008年3月,胡斌的座驾,不是那辆三菱跑车,而是一辆马6。那时,他才19岁,给汽车涡轮增压,改装了进排气系统和制动系统。

  驾驶台上,3只仪表盘闪着红光。

  “码表、水温仪、油温仪。”胡斌说:“飙车的时候,没有时间去看方向盘前的仪表,所以得装在最显眼的位置。

  “正式开始了,你可要抓紧哦!”上山前,胡斌给出了忠告。

  说话的功夫,他已经聚精会神地盯紧了前方的道路。接连几次40°的转弯,胡斌驾车速度均不低于70公里/小时。记者耳边,尽是发动机轰鸣和刺耳的轮胎抓地声。

  在迎面驶来的车辆与同方向的车辆之间,胡斌老练地刹车与变道,反光镜里,一辆辆汽车飞速消失。为了能在拐弯处节省足够短的时间,每经过一个拐弯处,他都会借道逆行线上行驶。

  “有人!”记者突然发现前面的行人,惊恐地大喊。不料,胡斌动作娴熟地轻轻将方向盘往左侧一打,留下10多厘米旁被惊呆的行人。

  “最怕的就是行人和自行车突然出现在弯道上。”整趟飙车过程中,胡斌仅说过这一句话。

  “你这样开车,真不害怕出事?”

  放下引擎盖前,他愣了一下,用手,轻轻地掸去了落在发动机上的一粒烟灰。“我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不会出事。”他接着吐烟圈,看上去很满足。

  “不会出事”的信心,并不见得能驾驭住速度所带来的魔鬼冲动。

  一年后,胡斌仍然穿着休闲T恤和直筒牛仔裤。再见,他已遮脸坐在警车里了。而他所居住的这座被称为中国最安全的城市,市民们一到入夜听到马达轰鸣声,就下意识地拿起电话,给媒体报料——又有人在飙车了。

  二环不再有十三郎

  “这都是他运气不好。”

  6月1日,提及胡斌撞人事件,“二环十三郎”之一的张博,还在哀叹,“飙车完全靠运气,当年我在二环路上飙车时,要是撞上别的车,说不定自己也没命了。”

  2006年,北京飙车爱好者陈震、张博等人组成二环战队,常常在北京二环路上飙车,他们都曾用13分钟的时间跑完全程32.7公里的北京二环路,因此被称作“二环十三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每周都要接受来自各路飙车爱好者的挑战。直到2006年3月,陈震因超速被拘留7天。这场“飙车盛宴”才戛然中止。

  二环不再有十三郎。

  3年多来,受“二环十三郎”事件的影响,从1997年开始形成的北京地下飙车活动,不再张扬和成群结队,北京飙车手们也从二环转到偏僻的大道上。

  在职业赛车界,“二环十三郎”成为了不太受欢迎的人。一位职业赛车手说,“快别提他们了,我们的名声都快被他们弄坏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陈震一度成了媒体竞相追逐的对象。他频频接受采访,成为“二环十三郎”中最广为人知的一个。“我当时比较高调,是想为改装车这个行业争取说话的空间,让大家不要对这个行业一竿子打死”。陈震说。

  越来越高名气的他,很快就不再卖汽车配件,开了一家汽车修理厂。口口相传的客户找上门来,1年多的时间里,生意红火的他,接连买了三辆车:一辆宝马,比较正式的场合开;一辆保时捷SUV,出门郊游开;还有一辆自己改装的菱帅,飞车玩。

  而张博有些懊悔。“我和张缙 (“二环十三郎”之一)都挺低调的,不愿接受采访。”张博认为,陈震今天生意红火和他的高调有着密切关系。

  现在在经营一家小旅行社的张博,很少再开快车。他说:“飙车是一件不积德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什么急事的话,不会再轻易飙车了”。他的内心甚至对于那段张扬的青春有些矛盾。“有时候觉得自己挺牛的,喜欢飙车,就飙到了最好,似乎成了自己炫耀的资本。”而当有新认识的朋友问及这段往事,“我又会觉得挺不好意思,挺丢人的。”

  名噪一时、沸沸扬扬的“二环”事件,在北京的飙车族中成为了长时间的热门话题。不少人把他们的成绩作为参照,偷偷跑起了二环。

  “二环我也跑过,我跑了14分多一点。”27岁的飙车爱好者安鹏说,前几年原本也想挑战一下十三郎,但是想想自己当时的车只不过是一辆吉利,“再改也跟人家的车没法儿比”。

  安鹏为自己没有能够抢先成为“二环十三郎”这样的明星人物而感到有些沮丧,在他看来,随便一改,几十万就进去了,他的家庭条件不足以支撑豪华的改车梦。

  “如果生在舒马赫的家庭,我也能成为舒马赫。”他说。

  奢侈的赛道

  赛车是一项十分刺激的体育项目,但同样也是一项高风险、高投资的运动项目。比赛时赛手需要高度集中精神。

  虽然和胡斌是朋友,但对于城市飙车,江银有自己的观点,“我不太会在市区里和别人比试,第一是道路太堵,第二是飙起来就控制不住自己,太不安全。”

  “以前,杭州附近没有场地,我们只能把车子运到上海的天马赛场,在赛道上一决高下。”   在赛道上跑,成了那些追求高安全性的飙车爱好者另一个选择。

  但这种选择,相比改装车来说,更为昂贵。江银如果要到上海天马赛场驰骋一下,就必须2个月前就排队等候,而赛一场,一天没几万块钱拿不下来。

  2006年5月,北京某职业车队曾经有意招募陈震入队。但仅仅培训了3天之后,双方都放弃了。陈震说,“一场比赛就要好几万,随随便便几十万就打了水漂。没劲。”而车队的说法是,我们对车手的要求极其苛刻,尤其是“不能有污点”。

  2009年5月底,北京金港赛车场举行了一场04直线加速赛,这是一场面向普通人的正规比赛,比赛规则是从起点开始,到400米的直线距离内进行比赛。然而,这场比赛似乎并不太受飙车爱好者的追捧,在32名参赛选手中,大多数都是主办方邀请的媒体和客户代表。只有4名是以个人身份报名参赛的,这其中就有安鹏。

  陈震听说这场比赛的主办方是某国产车车队,他的反应是,“车那么破,有什么好跑的。”

  “我是第一个报名的,今天是第一个来的,就是冲着拿第一名来的。”安鹏兴奋地说。

  玩了多年的车,感觉今天是一个为他正名的时候。这次比赛,他只需要缴纳300元的报名费,平时一天就要三四万元租金的赛道,第一次距离他这么近。

  这场比赛有点像安鹏的“青春告别赛”,“要是还跑不出什么好成绩,我就死心了。”现在他的一辆新车取名“大白”,一辆白色的丰田,后座上贴着一张“baby in car”,安鹏的儿子已经8个月了。

  安鹏是个典型的爱车如命的人。“我10岁就会开车了,站着开的”。他飙车的形式是随机的。“在马路上,不知怎么的就会和人较上劲。你追我赶一阵,到了就摇下车窗,举手致敬一下。”

  在说话的间隙,赛车场正在参加职业房车精英赛的车辆一圈圈呼啸着疾驰而过,“要闭眼享受,光听听这个油门声就太爽了。”安鹏有些兴奋地说。

  “飙车”这个词现在听上去有点人人喊打的味道。“我们是理性飙车”,安鹏和他的妻子,赶紧为自己的爱好辩解,“我们就两口子自己跟自己飙。”

  安鹏最后获得了第四名的成绩,陪他比赛的老婆说,“行了啊,这下终于成大英雄了,都上杂志了”。

  听说记者要去采访“二环十三郎”,安鹏眼睛一亮,随后他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老婆,想了想了,说,“算了,我就不去了,儿子在家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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