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合神离的查尔斯与戴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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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撰稿／王瑞根

　　5月10日，日本皇太子德仁在出访欧洲前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直截了当地向公众抱怨太子妃雅子所受压力太大。他说：“雅子这10年来一直努力使自己适应皇室环境。在我看来，她已经疲惫不堪了。事实上，存在着无视雅子资历和人格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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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话语惊动日本朝野。虽然皇太子并没有确指何人向雅子施加压力，但略知皇室内幕的人士对此心知肚明，日本媒体更是一语道破：就是“宫内厅”。

　　神秘宫内厅“囚禁”雅子

　　作为为皇室服务、管理宫廷的最高机构，日本的宫内厅设立的渊源可以追溯到公元701年。据说当时日本还从中国唐代皇室制度中得到不少的启发。

　　二战后，日本新宪法规定宫内厅从皇帝直属机构转为内阁府下属机构，二战结束时宫内省有6200多人的庞大队伍服务于皇室，改革后，侍从宫女纷纷被迫“下岗”，人员也精简到1500人。

　　虽说宫内厅从此归内阁府管辖，但实际上，由于日本传统文化的强大约束力，内阁府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对宫内厅指手划脚，因为这就意味着将矛头指向天皇，所以这种改革虽然在形式上符合了主权在民的理念，实质上，宫内厅的权威和传统管理方法并没有因为归属的转变而有太大变动。日本皇宫依然是世界上最保守、最神秘、最孤立的角落之一。

　　相比于守旧古板的宫内厅，皇太子夫妇却显得新潮很多。皇太子妃雅子出身于外交官家庭，从小就和父母一起旅居纽约、莫斯科等国际大都市。大学时代曾就读于哈佛大学和东京大学，后又成为出色的女外交官，而皇太子也在英国留过学，同样受过西方文化熏陶。

　　日本80年代末以来一直大力倡导国际化。这使日本皇室展开亲善外交的空间进一步增大了。皇太子夫妇在国际事物中发挥作用的空间十分广阔。雅子当年就是带着这样的美好愿望和抱负嫁入皇宫的。然而，宫内厅对雅子的角色期待与这种愿望和抱负有着极大距离。宫内厅尽管对外声称要努力打造一个“开放的皇室”，但实质上依然认为，为了维系天皇家族“万世一系”的崇高荣誉，使天皇家香火不断，太子妃的头等角色必须首先成为一个男性继承人的母亲。在此之前，其他社会性职责的履行都可以先忽略不计。

　　所以，在雅子婚后的11年里，宫内厅为了让她专心生育，总共才允许她出国访问5次，而在其中的好几年里，雅子犹如被囚于深宫，一次出访机会都没得到，而与此相对照的是，皇太子的弟弟文仁的妃子出访过17次，皇后则有22次。因未能生育男孩，雅子丰富的学识和宝贵的外交资历几乎毫无用武之地。

　　在那次引起轩然大波的新闻发布会上，皇太子一再对未能带雅子一起去欧洲出访而感到遗憾，并毫不掩饰地证实了外界的猜测。

　　皇太子说，雅子当时放弃了外交官的工作来到皇室，她一直认为参与国际亲善活动是皇族的一大重要任务，但事实上却怎么也难被允许去海外访问，内心觉得非常痛苦。

　　皇室生活人权难保

　　雅子成婚后，宫内厅一直在其生子问题上不断施加压力。当雅子久经磨难生下女儿后，宫内厅非但没有给雅子减压，更在公开发言中露骨地给雅子加压。宫内厅长官去年6月曾借用国民的口吻说“国民们都期待着太子妃能生第二个孩子”，到了年底，看看雅子还没有动静，他居然又公开声称为了皇族的繁荣，希望皇太子的弟弟和弟媳纪子妃，能加把劲生第三个孩子。(因前两个孩子都是女孩)。

　　连普通的老百姓都觉得这样的发言有些过火，好比是说，要是雅子真生不出来就拉倒吧，而纪子虽不是太子妃，但既然是嫁入皇宫，也躲不开责任，得赶快生个男孩。这句话伤了两宫妃子，令两位妃子都倍觉难堪。日本媒体形容这一发言像穿着鞋就一脚踏入别人的闺房，蛮横又无理。毕竟时代不同了，即使普通人家的公公婆婆辈也难以向媳妇开出这样的口。在受过现代教育和西方文化熏陶的皇太子夫妇看来，这无异只把皇妃当作了一部为皇室生育继承人的机器，皇妃作为一个人的人格完整性遭到了粗暴的否定。一些皇室专家也认为正是这样反复无常的干涉言行使得皇太子忍无可忍，终于爆发。

　　其实，在笔者看来，皇太子妃固然值得同情，但遭到不少日本国民抱怨的宫内厅也多少有点冤枉。因为矛盾根源还是在于“万世一系”的皇统情结和日本社会依然深厚的男尊女卑观念。目前的这场冲突，看起来发生于皇太子夫妇与宫内厅之间，实际上表达的是日本国民在传统文化与现代价值之间游离不定的两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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