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热土--真实以色列(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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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4月05日15:44 新民周刊 | |||||||||
  乘坐以色列公共汽车并没有想象中“可怕” 提到以色列，闪入人们脑海的往往是巴以冲突、自杀爆炸性袭击、被占领土上的腥风血雨……在大选最为激烈的3月 ，我有幸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和当地人同吃同住，同饮加利利湖的水，共同沐浴在圣城阳光下，看到了更为真实与全面的以色 列。 不可否认的是，与巴勒斯坦乃至整个阿拉伯世界的矛盾，是这个国家深入脊髓的隐痛。如果巴以领导层之间能如同双 方民众那般走向交融，中东的天空也许会更晴朗。
亲历大选月 如今，奥尔默特成了以色列政坛的“大厨”，他将烹饪怎样的政治美食，中东地区乃至整个世界翘首以待。 撰稿／金 姬(记者) 在以色列大选结果揭晓的时候，我正和一大群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泡吧，因为这正是大多数以色列民众对待政治的方 式：人们在球赛中场休息时才转台，知道大选结果后或欢呼或懊恼，但这种情绪只会持续到球赛下半场的开始。 正如英国《经济学人》所说：这可能是我们记忆中最无趣的一场大选。在以色列3个多星期的生活让我深深感受到这 一点，似乎任何国家的人都比以色列选民更关心“3·28”大选。但“无趣”未必代表“不重要”，以色列选民也许在经历 哈马斯当选这场“中东地震”后，不愿表现自己的“政治热情”。正如以色列政治家西蒙·佩雷斯(ShimonPeres) 所说：以色列政客会在竞选海报上说真话，而选民往往会在投票站门口“撒谎”。 以色列的大选，可谓看似“平淡”，内藏“玄机”。 “无趣”竞选中的前进党 针对我的“以色列大选没气氛”论调，新华社驻耶路撒冷首席记者明大军并不认同。“这是一次特殊的大选，之前都 是工党和利库德集团左右两派的对决。如今前进党‘横空出世’且‘一马当先’，历史上还是头一遭。”明大军曾在这片土地 上生活工作4年有余，此次“杀回”以色列，直奔大选而来。“作为中间派的前进党，获胜并无悬念，但标志性意义很大。成 熟的民主政治，竞选过程中的造势影响并不大，还是要靠其政治理念吸引选民。” 事实也验证了他的观点。虽然当我3月5日到达以色列北部大城市海法时，惊讶地发现当地大选气氛“寡淡如水”： 街头看不到一张竞选海报，电台照常播放流行音乐，人们的闲谈中也很少涉及政治。但事实上，很多人都早在3月前就做出决 定，选票事实上已经瓜分完毕。而各大党派在“选举月”的强烈攻势，主要针对的是剩下的“摇摆”选民。 中老年人似乎更容易做出决定，他们经历了这一国家的太多选举，所以没有什么“造势”能够吸引他们了。罗文·所 罗门(ReuvenSolomon)就是一例。这位年过半百的旅游业管理人员，坚定地支持前进党。当他在餐桌上大快朵 颐时对我说：“我并不是选择沙龙，而是选择他的政策。我相信奥尔默特会很好地继承其衣钵。” 我知道这个大胡子老头所指的“衣钵”是什么，这是以色列解决巴以冲突问题的基本出发点。前进党脱离了利库德集 团的右翼强硬立场，以现实主义应对当前巴以问题，强调振兴经济及与巴勒斯坦和谈，并可以做出适当让步。这就是奥尔默特 一直坚持且还将遵循的“沙龙路线”。 这种目前最为可行的“路线”，验证了以色列前总理拉宾的竞选顾问多隆的一句话：“对于由宗教引导的政治组织来 说，他们的概念里只有绝对的对。当他们认为上帝在他们一边时，他们就会为一定的所得甘愿付出巨大代价。这时，他们对事 物的判断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这些代价是值得的。明大军对此的认识是：“单边撤离是‘以退为进’，有利于以色列而不是巴勒斯坦。一旦全部撤 离，当地经济就会完蛋。”巴以双方的国际地位实际上是“此消彼长”，自沙龙于去年8月撤出位于加沙地带的全部21个犹 太人定居点和4个位于约旦河西岸北部的定居点后，巴勒斯坦的日子并不好过。 当年工党总理巴拉克在戴维营提出有史以来最大的让步时，阿拉法特犹豫了，双方都背了“骂名”。而沙龙的“小让 步”却换来了“大胜利”。有犹太人定居点的地方，就会有以色列的水电供应和就业机会。单边撤离后，以色列就可以给巴勒 斯坦“断奶”。而巴勒斯坦方面没有理由反对以色列归还“被占领土”。沙龙的政治智慧可见一斑。 理智的以色列选民看到了这一点，这也是民调显示前进党始终领先的原因之一。当然，前进党也对保持领先地位从未 松懈。 与前进党竞选总部女发言人玛雅·雅各布斯(MayaJacobs)聊天时，我感到这个党派虽然“年轻”，但并 不“稚嫩”，获胜也是理所当然。 前进党竞选总部位于靠近特拉维夫的小城佩塔提克法(PetahTikva，希伯来语意为“希望之门”)，选择 这里的原因不仅是“讨口彩”，更是因为前进党成立只有4个多月，应对突如其来的大选，必须找一个硬件齐全的地方，而这 里正好符合条件。 我注意到前进党竞选网站的域名是www.kadimasharon.co.il(内有沙龙的名字)大楼的外 墙也悬挂着沙龙的巨幅头像，而停车场的一辆车上却有一个贴着奥尔默特头像的备用轮胎，他的海报也只在楼内的一些墙上出 现。 玛雅说，前进党是一个中立政党，这无疑是一次赌博。因为在以色列历史上，任何占据领导地位的政党，不是左翼就 是右翼。毫无疑问前进党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它之所以获得多数选民的支持，主要是因为前进党把任何事情都摆上桌面， 让所有人都看到它今后将怎么做，这点是利库德集团无法比拟的。 她可能只说对了一部分。前进党并没有获得意料中的“大胜”。而它也不可能永远走中间路线，因为以色列政坛有一 条金科玉律：以色列的民意就像钟摆忽左忽右，它很难停在中间。明大军认为，今后的以色列政坛取决于前进党的选择，中间 派很难长期保持这一立场，必定向左或向右，而与左派工党合作的可能性很大。 玛雅表示，如果赢得大选，前进党今后的政策就好像以色列的传统食品皮塔饼(Pita)。前进党是最外面的面饼 ，民主和犹太国家是放在里面的两个馅，而与巴勒斯坦人和平共处则是最后加上去的沙司酱。 如今，奥尔默特成了以色列政坛的“大厨”，他将烹饪怎样的政治美食，中东地区乃至整个世界翘首以待。 赢家，输家 虽然前进党的领先从未被打破，但久经考验的选民更会关注各党派的政纲，无论这个党派是否领先。 耶荷马达夫·帕尔玛(YehomadavPerlmar)就是这样一个“固执”的选民。他把票投给左翼政党梅 雷茨(Meretz)。当我说这个政党并没有可能赢得大选时，他表示并不在乎这个：“我并不相信媒体上公布的民调结果 。当然，我在媒体大肆宣扬大选前就已做出决定。”帕尔玛表示报纸的报道可能对他有一些影响，但仅此而已。梅雷茨并没有 辜负他的期望，以小党身份获得了议会120席中的5个席位。 一些选民则是在“家庭会议”讨论后，郑重做出决定。萨娜·科伦(SanaKeren)就和她父亲及丈夫商量过 投票给谁。她告诉我，鉴于他们都是来自阿根廷的移民，“我们是社会主义者，所以选择工党。”选举结果显示，阿米尔·佩 雷茨领导的工党“战绩”略优于选前预测。20席的胜算确保其成为议会第二大党。 最大的赢家是阿维格多·利伯曼(AvigdorLieberman)领导的代表俄罗斯移民利益的右翼政党“以 色列：我们的家园”。本次选举前，他们只拥有2个议席。而此次大选赢得12席的成绩令人惊讶。基里尔·奥持库伦科(KirilOchkurenko) 在苏联解体后和家人从乌克兰移民至此。他虽然没有透露自己的选择，但明确表示他的父母都支持“以色列：我们的家园”， 因为阿维格多·利伯曼被称为“以色列的普京”，主张强势统治。 利伯曼支持巴勒斯坦建国，并多次发表惊人言论，如要求以色列阿拉伯人接受“忠诚度测试”，提议把阿拉伯人聚居 村庄割让给巴勒斯坦、交换大型犹太人定居点给以色列等。即便在以色列议会内部，也有人称他“种族主义者”。以色列690 万人口中，近1／5的人来自前苏联国家。利伯曼曾在大选前表示，不会加入奥尔默特政府。我在机场曾经听到一些以色列人 说，按照目前的上升态势，利伯曼有可能在不远的将来当选总理。 这并非是“痴人说梦”。以色列政治随时会让人们大吃一惊。当地人笑称：虽然大选本身很无趣，但结果却很有意思 。 这一次的输家无疑是本雅明·内塔尼亚胡(BenjaminNetanyahu)领导的利库德集团。他的政党只 获得12个席位，不仅丢掉昔日拥有的执政党地位，甚至开始“沦为”小党。在沙龙退出后，利库德集团分崩离析，昔日的政 坛主导地位不复存在，许多原来支持利库德集团的选民也跟随沙龙转而支持沙龙新创的前进党。 内塔尼亚胡接掌了利库德集团大权后曾表示要带领该党取得辉煌成绩，不料利库德集团在选举中的表现甚至不如选前 预期。当然，我在以色列街头做的“民调”早已显示利库德的“大势已去”。海法某个建筑物的顶端(离地至少4米)曾悬有 利库德集团的竞选海报，内塔尼亚胡的脸上竟被人画了小胡子。对于这幅海报，我采访了一个路过的青年，他刚从以色列国防 军(IDF)退役，目前在海法一家小书店工作。他明确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投票给内塔尼亚胡，因为“我非常不喜欢他。我 希望把选票投给一个光明磊落的人”。这幅海报不久就被利伯曼的海报所替换。大选当天，我采访的6个选民中也没有支持利 库德的。 当然，小党派的胜利还不仅仅限于利伯曼的“以色列：我们的家园”。海法大学传媒学教授桑德拉·鲁本斯坦(SondraRubenstein) 曾预测，这次大选“让大党派不得不注意小党派的存在”。 她说对了。沙斯党赢得13席，“养老金领取者党”(GIL党)拿下7席。对于前者，它的支持者是虔诚的犹太教 徒，如我采访的施内·摩西(ShinuiMoshe)，这位敏感的以色列人在给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时有些犹豫，但从未改 变自己的政治选择。 而后者，是这次大选的“黑马”。以色列全国690万人口中，大约有75万养老金领取者。GIL党是一个维护以 色列老年人权益的党派，之前在议会中没有议席。而这次支持它的选民不仅有老年人，也有不少年轻人，如马扎尔(Mazal) 女士的儿子虽然刚满20岁，就出人意料地把票投给“养老金领取者党”。 这一党派的领导人拉斐·埃坦(RafiEitan)现年79岁，曾担任以色列情报部门负责人。上世纪60年代 ，埃坦指挥以色列情报人员在阿根廷抓获纳粹逃犯阿道夫·艾希曼，由此名声大振。埃坦绰号“臭烘烘的拉斐”，得名于他上 世纪40年代不慎跌入化粪池的一段经历。该党的斩获对前进党比较有利，前进党官员曾说过，“养老金领取者党”是奥尔默 特组建联合政府的“天然伙伴”。 这次议会选举投票率仅有63.2％，比2003年选举投票率少了5.7个百分点，创下以色列历次选举最低纪录 。当下，前进党29席已经获得优先组阁权，最可能的组阁方案是邀请工党(20席)、沙斯党(13席)，还有圣经联 合犹太教集团(6席)和梅雷茨党(5席)组成联合政府。这种“搭配”方案，有助于支持奥尔默特实施单边撤离方案，但各 党也可能在部长人选等方面发生争执。 选外之音 以色列大选中的“巴勒斯坦因素”不容忽视。 首先是哈马斯问题。这个以色列并不欢迎的巴勒斯坦政府，成为竞选中的一大焦点。虽然各大党派都或软或硬地表达 自己对哈马斯政府的态度，随着前进党的当选，它的态度变得至关重要。 前进党竞选总部女发言人玛雅·雅各布斯对我表示，哈马斯上台后，以巴之间要达成和平协议并不容易。但是，如果 哈马斯承认以色列，放弃恐怖，解除武装，接受此前与以色列达成的所有协议，那么前进党政府将会就路线图计划与哈马斯展 开讨论。反之，前进党将“不得不做出另外的选择”。 此外，玛雅还告诉我，巴勒斯坦难民问题的解决之道是为他们建立巴勒斯坦国。一旦巴勒斯坦国建立，那么难民问题 就应当由他们自己来解决，而不是由以色列来负责。以色列同意巴勒斯坦建国的协议将要求这个国家彻底和完全地解决包括巴 勒斯坦难民问题在内的所有的巴勒斯坦人问题，无论这些人在什么地方。因此，在协议之下，任何进入以色列的难民都是不被 允许的。 但事实上，奥尔默特承诺2010年完成撤离，一个最大的前提条件是他及其领导的前进党能干满4年任期。而在以 色列，过去30年中只有两位总理干满4年。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在未来4年中，以色列将从约旦河西岸地区撤离并重新安置7万至8万犹太人定居者。沙龙的加 沙撤离计划只撤离7000多人就花掉近百亿美元，同时用去两年多时间。为应对右翼和极右翼势力的强大抗议浪潮，沙龙几 乎耗尽个人所有的政治资本。奥尔默特虽已正式被确立沙龙接班人的地位，但他短时间内难以赢得沙龙的政治影响力和号召力 。 另一方面，根据以单方面意愿确定未来巴以间的边界，显然不会被巴方和阿拉伯国家所接受。阿巴斯曾明确表示，以 单方面行动将不可能给以色列带来真正的和平，以单方面确定边界更是不能接受的。《耶路撒冷邮报》评论指出，如果以巴双 方脱离接触，都采取单方面行动，那么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就会成为同一轨道上对面行驶的列车，后果可想而知。- 相关专题：新民周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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