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卖淫嫖娼是各地警方的日常性工作内容/资料图
文/新浪专栏 观察家 马涤明
12月3日，NGO组织志愿者徐某(男)和田某某(女)，在福建宁德市环保调研期间被当地警方带走，理由是“涉嫌卖淫嫖娼”。12月4日，当地警方称，经调查二人无违法行为，已结束传唤。
环保志愿者到了一些地方会成为“敏感人士”，原因，就不用说了吧。“敏感人士”涉嫌卖淫嫖娼，结果是无违法行为，这件事，注定更敏感。警方的说法是，有人举报，经过调查后未发现违法行为，予以释放——似乎执法上无可挑剔。但这件事仍有不少的问号。
警方接到举报，必须查房，这个似乎谁都说不出来什么。但最终证实举报有误，举报人要不要承担一点责任？按理说，“群众”不是执法者，当然没有确认被举报者确实违法的能力，只要发现嫌疑就可以举报，理论上说，这既是公民权利，又是在配合警方打击违法犯罪，因而“群众”举报人深受执法部门推崇。但我认为，即便出于正义动机的举报，举报权利也不能不设边界，否则，这种权利就可能滋生出“合法伤害”功能。比如，如果看见男女同居一室、一起开房，就怀疑“卖淫嫖娼”，然后就举报，对警力不但是无谓的消耗，更会给被举报人造成不小的伤害。而警方面对各种举报，是否应该有一定的甄别，也值得商榷。涉嫌重大刑事案件的举报，当然不容迟疑，但对这种比较模糊的“违法”，警方多问几句，比如举报人有无可靠证据或依据，很有必要。再者，能够在事发地搞清楚的问题，是否非要将人带到警局过堂，也值得商榷。两位志愿者的同事关系，很容易了解清楚，非要带到警局了解，是不是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
究竟是有“宁德群众”举报了两位志愿者，还是志愿者因为其他原因“被卖淫嫖娼”，疑问也不小。依据现行法律，男女开房并不违法，或者说是公民权利“法无禁止即自由”。那么警方面对举报应谨慎行事，对违法线索不能轻易放过，也要避免过度用警而误伤公民合法权利。更要避免执法权力“合法伤害”之嫌。据说，NGO志愿者在宁德的活动多有不顺——是不受欢迎的人物，又是当地居民畏于压力不敢租房给他们，又是屡遭跟踪……这个语境下，入住酒店被“宁德群众”准确举报，而公安方面又是刑侦部门出警，这些，都调动了我们的想像力。一桩治安举报，为何是刑侦部门出马？他们不会是“专案组”吧？
当然，最该受到批评的应该是那两位环保志愿者，有些事虽然不违法，虽然只是个人道德范畴的问题，但既然投身于敏感事业，还是要注意“洁身自好”等等问题，避免被节外生枝，合法伤害。环保志愿者“被嫖娼”事件，或许不必上升到与环保概念有关的高度，也别妄揣公权力，但有些问题想不让人联想，却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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