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丁建清中国农业科学院生物防治研究所博士

　　解焱中国环境与发展国际合作委员会生物多样性工作组联络员、博士

　　柏成寿中国履行生物多样性公约办公室副处长

　　主持人：靳雷

　　责任编辑：扎西顿珠

　　靳雷：听众朋友，欢迎您继续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午间一小时》节目，我是主持人靳雷。

　　近几年来，人们总是能够听到或者看到有关口蹄疫、疯牛病和艾滋病的消息。提起这些来，我想您一定并不陌生，而说起"生物入侵"这个概念，也许您就比较陌生了。其实，刚才提到的口蹄疫、疯牛病和艾滋病都属于生物入侵的一种。由此看来，生物入侵或多或少的影响威胁着我们的生活，这一看似陌生的概念不能不引起我们的关注了。

　　今天，我们就来说说生物入侵。首先，我来介绍一下今天来到我们节目录制现场的几位嘉宾：第一位是中国农业科学院生物防治研究所丁建清博士。丁博士你好！欢迎你来到我们的演播室。

　　丁建清：听众朋友好！

　　靳雷：第二位嘉宾是中国环境与发展国际合作委员会生物多样性工作组联络员解焱博士，还有一位是中国履行生物多样性公约办公室的柏成寿处长，也欢迎您来到我们的演播室。

　　丁建清、柏成寿(合)：谢谢！感谢收音机旁的听众收听我们的节目。

　　靳雷：先请几位嘉宾给我们解释一下今天的中心话题--什么是生物入侵？

　　解焱：生物入侵，如果从生态系统的角度考虑，那么某个物种在某个生态系统中原来没有这个物种，是通过人为有意或者无意的从其它生态系统中引入到这个生态系统中，这就叫外来物种。但是，一旦这种外来物种在当地形成自己繁殖，形成对当地生态或者经济的破坏，这种物种可以称为外来入侵种，这是以生态系统来界定。比如中国很大，从南方到北方，从东边到西边，各种各样的生态系统，同样也存在外来入侵种现象。

　　靳雷：看来，符合生物入侵是不是要满足以下几个条件呢？是不是原来产地有的物种；从外面进来的，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引入；是否对当地造成危害。

　　解焱：而且一般是通过跟人的活动有关，比如交通或人为地有意带进来。

　　丁建清：实际上，生物入侵种是具备两个要素：一是它是外来的，不是本地原有的物种；二是这个物种对当地生态系统造成了危害，所以才叫外来入侵种，因为并不是说所有的外来种都是入侵种，都会造成一些危害，恰恰有很多外来种是很多经济价值的。

　　靳雷：其实，在我国，物种之间的交流交换有很久的历史了。比如，云南的酸豆角很有名，到过云南的人可能都吃过，而酸豆角最早是公元前四世纪从印度传来的；另外，张骞出使西域带回来的葡萄、紫苜蓿、石榴等经济作物，这对当时的经济发展起着相当大的推动作用。但是，现在我们一下子说起生物入侵，可能很多朋友觉得很诧异：这些物种进来以后到底对我们国家的生态系统会产生什么影响？我们应该如何评价生物入侵现象呢？刚才解博士从生态系统的角度做了一些解释，现在你能不能解释得更具体一点呢？我们应该怎么理解外来物种对当地生态系统产生的影响呢？

　　解焱：适应当地的环境、气候、地质、土壤等条件，并且在这个生态系统生成的物种往往都是经过成千上万年的历史演变逐渐形成的。所以，物种之间都有很密切的相互作用的关系，它们共生，同时又互相排斥；有互相竞争或者抑制的作用。这个生态系统本来是平衡的，外来入侵种突然到一种新的生态系统，那么这种外来物种进来可能会出现几种情况：一是它不适应这种生态系统的条件，没办法依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所以人就要施肥、浇水或保持温度等等；二是当地的温度条件适合外来物种，土壤条件也适合的，而这种物种的自我繁殖能力也很强。由于当地的环境没有对外来物种形成抑制，不能有别的物种与之形成竞争或控制，外来物种就没有天敌，那么这种外来物种就很有可能成为外来入侵种，很可能大面积的爆发。

　　靳雷：如果一种物种到了一个新的生长环境中，它本身对其它当地的生态系统不构成威胁，只是自然地生长，这是不是就不构成生物入侵呢？

　　丁建清：这实际就是外来物种，而不是外来入侵种。

　　靳雷：那么，确定是否入侵的标准是什么呢？

　　丁建清：关键是看它对本地的生态系统是不是造成了严重的危害。比如，在南方的许多河道里水葫芦的危害很严重，这是外来物种对生态系统造成破坏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在云南的滇池，还有浙江、福建的很多湖泊河道大面积水面覆盖了这些水葫芦，原来这些水面上生长的本地的水生植物都被水葫芦的排异死掉了。

　　靳雷：在我们眼里，水葫芦是一种具有非常强的园林观赏性的植物，而且听说它还有净化水质的作用，所以最初的引进水葫芦是有益引进的。但是，谁也没想到它在这个环境里就会疯长，导致现在整个河道里全是水葫芦。看到一则报道说，上海每天从河道里清出的水葫芦就有五千吨，这么大的数字！可想而知，这么多的水葫芦对原来当地河道的生态系统造成的威胁有多大。

　　解焱：水葫芦覆盖水面以后，水面没有光，氧气也无法透过水面到下面。因此，水下的其它生物都没办法生长，水藻或水草也没法活。

　　靳雷：今天请来的三位嘉宾都是专业人士，所以听众朋友在他们的言谈话语之间总能听到"物种""生态系统"等等这样词，可能听众朋友听起来会比较抽象。但是，我在这里告诉你像口蹄疫、疯牛病甚至艾滋病都属于生物入侵的范畴，你一定觉得生物入侵对我们的生活影响还是很大的。那么，为什么说口蹄疫、疯牛病等等都属于生物入侵呢？

　　柏成寿：像艾滋病、口蹄疫属于微生物，是外来有害的微生物。因此，这也是一种生物入侵现象。

　　靳雷：我们衡量的标准是它是不是原产的，同时对当地环境构不构成危害。

　　(音板：从广义上讲，一种生物从一个国家和地区传到另一个国家和地区，由于它们失去了天敌的制衡而获得了广阔的生存空间和生存条件,喧宾夺主，这一新的生物移民使得当地原有的土著生物纷纷凋零甚至灭绝，这就是生物入侵。生物入侵分有意和无意两种。随着物种的引进，外来物种一方面可能造福人类，一方面也可能给当地生态环境乃至经济发展造成严重影响。您现在收听的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午间一小时》节目，正在谈论的话题是：透视生物入侵。今天请来的嘉宾有：中国环境与发展国际合作委员会生物多样性工作组联络员解焱博士、中国履行生物多样性公约办公室副处长柏成寿、中国农业科学院生物防治研究所博士丁建清。几位嘉宾和主持人靳雷正在谈论有关生物入侵话题，欢迎您继续收听。)

　　靳雷：说到这儿，我们就要涉及到生物入侵的种类。听了刚才的内容，提起生物入侵可能更容易地想到水葫芦这样的植物。其实，我想生物入侵的范围很广，它都包括什么呢？

　　解焱：生物物种当中基本上所有的门类都有外来入侵的现象，从哺乳类、鸟类、两栖类到爬行类，几乎每一个门类都能找到一些典型的例子。比如说，大家比较熟悉植物方面的内容，从树到草到灌木都有入侵的现象，涉及到微生物、病毒。当然，基本上所有的门类都有外来入侵的例子。

　　靳雷：说到植物和微生物，可能大家还比较容易理解外来入侵种。说到动物，特别是哺乳动物的外来入侵种可能理解起来就比较费解。我自己也特别好奇，哺乳动物怎么也会有外来入侵种现象呢？

　　解焱：哺乳动物的外来入侵种现象多数是通过人为因素进来的。比如说麝鼠，最初是为了皮毛比较好，所以人为地引进并且养殖。但是，在养殖过程中，由于气候条件等因素和原来不太一样，出现了毛不好、费用高，导致产业的收入降低。一旦好多个体被抛置到野外，它们在野外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并且逐渐繁殖，引起了很多农业的灾害。比如，我们家养的猫、狗，很多被引入到岛屿，一旦没有吃的就去抓鸟，所以在很多岛屿国家像哺乳类动物的物种入侵造成的很大危害。在像澳大利亚，兔子就是很典型的例子。当然，类似哺乳类动物的外来种入侵例子也非常多。

　　丁建清：南非的岛上引进的猫，开始只有五只，开始是防老鼠的，当它们没有吃的就慢慢变成了野猫，而且这个种群扩张很快。后来，猫没的吃了，就开始吃鸟。

　　靳雷：这是当时引进这些动物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没想到它们会建立起一个种群，而且繁衍生息得这么好，而且岛上原有的食物不够吃了，开始吃原来生物链里的其它动物应该吃的东西，这就对当地的生态系统造成严重危害。

　　柏成寿：我觉得，外来物种入侵的标志还有一个就是能不能在新的生物链上建立一个自然种群。

　　靳雷：我们怎么理解这个自然种群呢？

　　柏成寿：比方说，你人为地种小麦，不种就没有了；还有一种就是你不种的话，它能自然生长，并且建立起一个自然种群。

　　解焱：但是一旦这种物种失去了控制，你要控制它就很难。

　　靳雷：如果你不管它，它就会疯长。

　　解焱：是的，等你想控制的时候控制不住了。

　　靳雷：比如我们多次提到的水葫芦。

　　解焱：水葫芦、飞机草这都是很典型的例子。我到四川凉山州，他们从20世纪80年代末就受到从外进来的紫茎泽兰的入侵，20世纪90年代初他们发动"人民战争"，坚决说要把这个物种消灭掉，结果到现在他们还是束手无策。这个问题目前已经引起了国家的重视，正在想办法着手解决这个问题。

　　靳雷：在这儿，我请教三位专家：这些外来入侵的物种，到底会对生态环境以及我们人类的生活环境造成哪些危害呢？

　　丁建清：总的来讲，外来入侵生物带来的危害主要表现在几个方面：一是对生态环境的破坏；二是它可以引起很大的经济损失；三是对人类的健康和对社会环境造成的危害。例如，外来入侵种对生态造成危害，像水葫芦、大米草、紫茎泽兰等物种传进来以后，作为单一的物种在很大的区域里对本地的物种形成了竞争，造成本地物种减少，本地的生物资源受到破坏。像紫茎泽兰是个很典型的例子，它本身能分泌一种有毒的物质，这样就导致周围的植物不容容易生长，这在云南危害很严重，使松鼠的生长都受到了抑制。有人做过化学物质分析，紫茎泽兰能分泌出这种有毒物质，排斥周围植物的生长。

　　柏成寿：紫茎泽兰，实际上是从中缅，中越边境自然传到云南境内的，现在又传到了四川、贵州等地。

　　解焱：从紫茎泽兰的分布图来看，一般它都是沿着公路，与汽车轮子等交通工具的携带有很大的关系；另外就是沿着河道，它的种子掉到水里之后形成自然传播。

　　靳雷：这确实很典型，算是无意的传播，这就是生物入侵对生态环境方面的影响。

　　柏成寿：其实，在经济方面也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尤其是农业上的重大害虫。比如，斑潜蝇，它可以取食上百种蔬菜，对蔬菜的生长会造成很大的危害；稻水象，这也是一种外来害虫，对水稻的产量会构成很大的危害；还有美国白蛾，它可以吃200多种植物。

　　靳雷：我还看到这样一个例子：因为疯牛病的发生，英国的牛肉出口下降99%，原来的牛肉出口基本上全都没了。由此可见，生物入侵对一个国家无论经济还是生态以及人民健康方面，最典型的就是艾滋病，它造成的危害和影响都是非常巨大的。

　　(音板：在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中，生物入侵在有意和无意之间渐渐地危害着我们的生活。以往我们常常提到的一些动植物，比如说哺乳类的麝鼠、鸟类的小葵花凤头鹦鹉、鱼类的银鱼、甲壳类的克氏螯虾、昆虫类的白蚁线虫、软体动物福寿螺以及植物类的水葫芦、飞机草、马缨丹等等，这些外来物种常常造成当地生态系统和景观的彻底改变。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去年在一份报告中警告说，家褐蚁、褐树蛇等物种入侵其他的生态系统造成了巨大的环境和经济损失。您现在收听的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午间一小时》节目，正在谈论的话题是：透视生物入侵。今天请来的嘉宾有：中国环境与发展国际合作委员会生物多样性工作组联络员解焱博士、中国履行生物多样性公约办公室副处长柏成寿、中国农业科学院生物防治研究所博士丁建清，欢迎您继续收听。)

　　靳雷：解焱博士具体负责调查中国入侵生物现况工作，你能不能给我们的听众朋友介绍一下我们国家生物入侵的现状？

　　解焱：应该说，中国的生物入侵现象非常急迫。刚才我们从生物多样性这个角度谈了很多，而外来入侵种已经成为我国生物多样性丧失的最主要因素之一。

　　靳雷：是什么原因呢？

　　解焱：一是面对我们已经比较退化的生态环境，外来入侵种很容易进来；二是我们国家没有特别注重和控制外来入侵种。像我们在种植花卉、草叶和树木时都在有意无意地使用一些外来入侵种，这些外来入侵种一旦在当场立住脚之后，它所造成的危害是非常严重的。以水域为例，我国现在很难找到一个干净的水域，这都是外来入侵种造成的损害。

　　靳雷：这真是令人吃惊。

　　解焱：在我们的生态系统中，很难找出一片生态系统是完全没有外来入侵种的破坏。

　　靳雷：看来外来入侵种造成的危害是十分严峻的。柏处长，为什么我们国家的外来生物入侵的形势会如此严峻呢？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柏成寿：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像检疫法等一些法律存在执法不严或者违法不究的现象，因此很多病虫害或者植物性的杂草进来以后对我们的农业甚至对生存环境造成了影响。

　　靳雷：如果严格按照法律规定实施，那么这些东西就在检疫时就会检查出来，而现在却由于各种原因没有检查出来，这些病虫害就直接进来影响到国内。

　　柏成寿：对。二是过去我们对流有些有意引进的物种重视不够，只重视它的经济效应，不重视它的生态效应，并没有进行严格的生态评估。现在这方面的法律法规也不是很健全，只重视引入时的审批，引入之后的管理却跟不上，更谈不上跟踪监测了。当然，我们的观念意识也很差，缺乏这方面的科学知识。过去，没有人注意到这方面的问题，信息方面的工作力度也不很够。我们必须意识到，外来物种本身对生态的破坏不像对农业生产的破坏马上就能反映出来，病虫害来了就能马上反映出减产什么的，有时对生态性的破坏可能需要几十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反映出来，所以我们对生物入侵的评估特别慎重。据专家调查发现，外来物种在中国的影响主要还是人为和有意引进，再加上检疫法等方面存在执法不严现象造成的，因此人为因素要多一些。

　　靳雷：那么，外来生物入侵每年给我们国家带来的经济损失到底有多少？

　　丁建清：目前，这还没有非常准确的统计。但是，有人做过粗略的调查，发现我国有近十种外来有害生物，它们带来的损失每年高达600个亿人民币。

　　柏成寿：这指的只是直接的经济损失，主要是农业生产造成的损失和防治这些病虫害所花的费用。

　　靳雷：如果加上其它因素，那么这个损失肯定就更大了。刚才丁博士谈到生物入侵对健康的影响，其实这种对人的健康或畜牧业的发展造成的损失，西欧的疯牛病、韩国的口蹄疫以及我国香港的禽流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造成的经济损失是巨大的。那么，具体到我们国家来说，比较容易遭到外来物种入侵，这是不是和我们国家的地理位置、国土面积都有很大的关系呢？

　　柏成寿：这是肯定的，尤其是随着我国国际化程度越来越高，生物入侵就变得越来越重要。因为国际化程度高，跟国外的交流机会越来越多，国外有害生物就很容易进入我国，这就给有害生物种的入侵提供机会。

　　解焱：而且中国跨越的区带比较大，温带、寒带、亚热带都有。

　　靳雷：所以，外来物种进来以后就特别容易生长？

　　柏成寿：对。这几年来，我国的外来物种入侵现象之所以比较严重，一个是全球经济化，贸易量的增加很快；再一个就是中国对外开放以后逢勃发展的旅游业，造成一些地方的生态环境变得脆弱甚至遭到破坏。

　　靳雷：全球经济一体化有了很多国际交流的机会，这就增加了外来生物入侵的机会，国际人员交往也有携带生物入侵的机会。但是，柏处长，您刚才说的生态系统比较脆弱也容易加剧生物入侵，这又怎么理解呢？

　　丁建清：虽然现在我们在生态保护方面做了很多工作，但是总体来看生态环境还在不断恶化，生态系统相对与过去是要脆弱一些。同时，使全球气候变化的影响，使得本来脆弱的生态系统变得更加脆弱，外来物种更容易进入这个生态系统进行破坏。本来原有生态系统物种很丰富，但是现在变得越来越少、生物多样性损失得很厉害，那么其它物种的入侵也更容易破坏生态系统。

　　解焱：在一个退化的生态系统中，在使用的资源、空间等方面都给外来入侵种提供机会。一旦有外来物种入侵，它就获得了资源、水份、营养和空间，自然就容易立足、生长起来。

　　靳雷：一个发育良好的生态系统可能对外来生物入侵种就有一定的抵御能力。

　　解焱：这是肯定的。假如你到一些自然保护区，区内环境要比周边的要好一些，而周边比较退化的地方很容易遭受外来入侵种的影响。真正保护得比较好的地方，外来入侵种的数量和危害也很小。

　　(音板：生物入侵现象已经引起国际社会的高度重视，生物多样性公约专门就控制外来入侵种制定了专门条款。在我国，生物入侵现象更多地表现在生态环境和生态系统上，比如水葫芦污染严重的云南滇池、飞机草肆虐的四川凉山、危害林业的松材线虫以及南方大量养殖的四大家鱼被引入到高海拔和干旱地区的湖泊和河流，使当地的渔业资源和鱼种数量大大减少，甚至有的特有鱼种灭绝等等，这种生物入侵现象会对经济发展和生活质量造成严重影响。面对生物入侵，我国正采取各种措施积极应对。您现在收听的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午间一小时》节目，今天谈论的话题是：透视生物入侵。几位嘉宾和主持人靳雷正在谈论如何加强防范措施，减少生物入侵给我们的社会经济生活带来危害，欢迎您继续收听。)

　　靳雷：面对生物入侵现象，我们国家已经和将要采取哪些措施来防范和制止这一现象的发生呢？

　　丁建清：我们采取的措施是全方面的，比如说刚才我们提到存在执法不严的现象，那么我们就要通过加强执法的严厉程度，防止像病、虫、和杂草等一些外来物种的引进造成生物入侵现象。我们必须建立一些制度法规和评估体系，对某一物种引入前进行经济和生态价值的全面评估，对外来物种要建立一些名单，了解哪些物种属于入侵比较重，可以提供给检疫部门参考。对于那些完全不能禁的名单，我们还要建立一些预警系统。根据现有的信息，知道哪些病虫害可能会发生后就建立预警系统，同时还要建立一个快速反应的机制。一旦有生物入侵现象发生，我们就可以把它清除。现在解博士他们所做的工作是最基础的工作，必须对我国现在外来物种的数量、分布、影响以及可能造成的损失要进行全面系统的调查。在全面调查之后，我们才能采取正确的措施加以制止。

　　靳雷：如果我们的措施都采取了，执法也严格了，对外来物种的入侵来说可谓是天罗地网，很难逃过这么严密的检查。那么，我国真正形成这么一套完整的措施和规范体系还需要多长时间呢？

　　丁建清：不应该很长。如果我们马上建立起来的话，就不需要花很长时间。当然，要健全就需要一个过程，单从防治生物入侵来说，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柏成寿：某一外来种一旦对当地形成入侵现象，建立种群尤其是大面积的种群，那么要想把它全部清除掉基本是不可能的。像飞机草、水葫芦、紫茎泽兰等已经传入，并且构成很大危害的外来种除了采取的措施，恐怕还要靠综合治理，包括化学防治、生物防治，甚至用一些有益的植物来替代外来有害植物，真正做到各种措施综合起来，形成一套完整的控制技术体系，从而控制外来入侵种的数量，防止外来入侵种的不断扩散。

　　靳雷：生物入侵给我们带来许多棘手的问题，所以对外来生物的入侵预防就显得非常重要。

　　解焱：的确是这样，我们在我国的南方一些地方看到对外来入侵种显得束手无策，这就要求我们从源头上抓问题的根本。我们只是简单地采取拔除或者用化学物质，一时杀掉了外来种，到明年长得比前年还快。因此，我们必须健全生态系统，不断地把各地各种各样的物种逐步恢复过来，这样才有可能从根本上解决生物入侵带来的种种问题；

　　丁建清：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我觉得必须提高公众的意识、还要提高决策者的意识。如果决策的时候不能盲目行事，要有科学的决策才行。比方，在新疆的某个湖由于鱼产量低，就引进外来的鱼种。当地领导说了，前些天我吃的这种鱼味道不错，据说产量也很高，因此领导就研究决定引进新鱼种到这个湖里，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个湖里原有的物种全没了，都被引进的物种给灭绝了。

　　靳雷：由此看来，不仅我们普通公民要有这个意识，领导及决策者更要有增强这个意识，各级执法人员也要有强烈的守好国门的意识，不让外来入侵种随意进来。当然，像解博士说的"不断完善现有的生态系统非常重要"，这是根本。

　　和几位嘉宾谈了这么长时间，让我们都感觉到生物入侵真的是咄咄逼人，防范生物入侵已经到了必须行动的时候了。

　　好！感谢几位嘉宾，最后我还要代表本期节目的责任编辑扎西顿珠感谢听众朋友的收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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