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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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讲者为中国社会科学院的经济研究所的研究员

　　感谢大家！很抱歉，因为底气不足，不敢讲，为什么呢？因为我来听了以后，感觉到我所讲的问题前面都有人讲了，我讲了可能大家感觉到我在重复别人的讲话，所以首先希望大家原谅。如果有和前面的人讲话重复的地方，你们能够硬着头皮听一会儿。

　　我讲的问题就是中国可持续增长中的资源化，我专门谈资源。重复就在哪儿呢？据我知道，潘局长本人讲了不少，刘伟教授也专门讲过这个，别人也都提过。所以，这就是我底气不足了，又在重复人家的话。但是，我觉得这个问题确实有非常强调的必要，所以我整个的发言全部都集中在可持续增长的资源化问题上。当然这和今天的主题有点不太衔接，因为今天的主题主要环境。不过据我个人理解，环境问题和资源问题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我们应该把它放到一个统一的整体来理解。当然，我不管对环境问题还是资源问题，首先我其实是外行，所以不过是一个外行来谈点想法。经济学我自认为还是内行，只不过是从一个经济学内行的人的角度，来谈点对这个问题的想法而已。

　　第一个想法，首先就是我多年有这么一个看法，就是环境问题和资源问题两个东西不能脱离开来谈，他们在很大程度上，不能说完全是一回事，但是很大程度上是一体的，为什么呢？我个人是这样体会的。我刚刚才总结出这么一句话，至少在相当程度上，我们可以说为什么有这么大的环境问题？经济发展中造成环境问题，实际上是因为我们在浪费资源，或者反过来说，倒过来也可以说，为什么你有那么大的资源问题？是因为你的行为是一种污染环境的行为，怎么能说这个话呢？这是一个科学技术问题，我们想一想，我们人的各种行为造成的环境污染，特别是在现代的环境下，现代的社会技术环境下，我们想想造成环境污染是一些什么东西。

　　其实，造成环境污染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正是我们需要的资源，比方说温室气体，现在大家最关心的，温室效应，温室效应是因为你气体排放，气体排放主要是什么呢？是二氧化碳，二氧化碳怎么来的？你燃烧生化燃料，燃烧生化燃料很简单，不就是因为我们大量使用了我们的资源，不光是煤还是石油，你把它烧了才造成这么大的二氧化碳的排放，实际上你的环境问题是因为你浪费资源，如果我们少排放点，少使用点石油和煤的话，是不是这个排放就会减少，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当然还有一个使用效率的问题，现在从技术上解决这个问题，我使用了又尽可能少排放二氧化碳，这也是一个问题。但是，至少第一条你少使用就可以少造成这样一个污染。

　　我们要从这个角度看，绝大多数的环境问题是由于我们非常浪费的在使用资源。比方说我们水的污染，水的污染大概想起来也都是你在浪费使用，排放的那些废水什么硫之类的，我们工业上还在大量的生产硫酸，需要硫，那么你还在排放出这个污染物硫，那么你能不能少使用一点，将减少了一些排放。那么使用和资源的问题不能隔离开。

　　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其中我们中国老古人比较强调这一点，指天人合一，那个天人合一很大程度上是主观，我个人没有本事去谈主观的天人合一，咱们应该客观的做到天人合一，就是人和自然界结成一个很和谐的统一体。我们整个的经济和社会应该走向这一条路，就是潘局长讲的一个循环经济。资源进来了之后，我尽可能让它在社会的系统里循环使用，特别是金属这一类的东西循环使用。这就是我刚刚还在雷鸣老师讨论这个问题，我们还知道几个典型的污染环境的事件，一个是电脑，头几年有报道，说广东汕头那儿大量进口废电脑，那个时候咱们中国的电脑生产还没有达到现在的水平，进口干什么呢？他不是用来当电脑，是在里面提取里面的某种稀有元素，因为电脑钯是什么东西，说实话我其实是挺佩服他们的，中国人还是有点办法的，简单说他们的工作就是收破烂的工作，他们就是能收，用酸什么硫酸之类的东西把里面的钯什么的提出来了，当然再用硫酸清洗，把周围的河大量的污染，整个是生态的灾难。那么现在国家特别禁止废电脑。现在其实是我们自己的电脑污染，我们现在大量的生产电脑，现在自己的电脑有很多是废电脑了，人家外国人为什么非常廉价的卖给你，其实是为了输出他的废品，就是不用的输出垃圾，我们这些人买里，我这其实抱着很复杂的心理来看这个案例，这个案例其实某种程度上说，我觉得这些人还干点好事，你别看他在污染环境，他在搞废物利用，其实我们应该搞综合利用，废物回收，化废为宝的东西，真把电脑里面稀有的元素提出来了，其他的都是塑料，我们现在有的是办法把塑料再利用。问题是确实是现在没有一种好的技术来真正解决这个问题，结果中国人是把环境问题造得更厉害。可是你不这样做，废电脑怎么办？我刚才问是不是发达国家有没有什么高招？发达国家也没有什么高招，就是填埋，所谓填埋就是就地挖个大坑埋下去。那么这不能解决环境问题。

　　大家都知道电脑的增长速度，包括我们家里也有两台电脑，过两天你扔出去都会给你填埋，特别是我们的中国，土地都是很稀缺的资源，你有多少土地资源。所以真正解决的办法就是走如再循环的经济，就是把美国的各种金属提出来，塑料进入废塑料，然后再生，然后钯这种元素肯定是非常有用的，我不懂技术，但是它肯定是电脑里有用的，没有用不可能在电脑里装，你怎么不能把它提出来重新用到电脑生产里面，这是重新利用再循环。现在的问题其实是在技术问题，我们能不能找到一种技术，成本尽可能低，就经济学家来算帐是合适来解决这个问题。我想，我个人看，搞技术的人真要能把这些问题给我们解决了，你解决一个你就是对人类社会最大的贡献，因为我们想不出来今后要有多少废电脑。这是我先说远了点。

　　从这个思路看，我们看到什么呢？就是我们完全可以有办法一举两得，既解决了废物的问题，又解决了资源的问题，又解决了环境问题，所以，我觉得根本的出路之一，我们只能说之一是在这方面。但是，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有些资源是可以进入再循环的，有些资源是所谓的不可再生的，不可再生的你肯定没有办法再利用。即使能再生的，也有能不能再循环的，这两个概念没太想好，我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也不跟太多说，我们现在回到正题上来，我们中国的经济增长面临的资源问题，我个人看面临的资源问题非常严重，潘局长已经给大家讲几个数据了，我现在再重复强调一下这几个数字，我们现在已经高度依赖国际资源了，我国的本土的资源，我们现在自己能开发的资源是远远不够我国经济高速成长的需要，要大量进口外国资源。

　　大家都提到的一个数字第一个是石油，我们现在石油的产量只够我们石油消费量的一半，刚刚刘伟院长讲了，而且在可预见的将来不可能有改变，国土部的作为国土资源调查，最后做的结果是认为我们今后的石油进口量将越来越大，而且进口的石油占我们整个消费的比例也是呈现上升趋势。我自己个人认为恐怕还是比较保守的估计，比较保守的估计是二十年之后，我们国内石油消费量的三分之二要依靠进口，也就是本国生产的石油只能够达到我们需要的三分之一，这个我个人认为，我们谁也不能去埋怨我们的石油部门，从地质勘探到石油开发，这是一个客观的，你这个国家没有那么多石油储量，你就是开发不出来，如果我们是伊拉克或者是科威特，伊拉克反正是世界石油储量第二名，而且当时人迹就讲，萨达姆侵占了科威特就是世界石油的一半储量都掌握在他手里，那么这就是让世界人民都听他的，这就是他的战略。

　　另外，还有这样几个数据，我们的钢铁，还有铜，还有铝，这是几个大缺项，大概的数字是这样，最近几年，我们钢铁，在铝上，国内资源只能满足国内消费量的三分之二，三分之一是依靠进口。这是最近这几年的数字。当然，这个国内资源看怎么说，钢铁方面说进口三分之一，不是三分之一的钢铁进口，我们钢铁的冶炼量很大，进口很少，主要是铁矿石进口，本国产的铁矿石只能满足我们钢铁业需要的三分之二，三分之一要进口，最近我看到的报道，由于中国大量进口铁矿石，造成全世界铁矿石价格的上涨，我估计很快，在这些资源上我们中国可能就会成为决定世界市场价格的前列国家。铝和铜也是这样，铜是我们大量进口的，本国就是冶炼出来的产量只能达到国内需求的三分之二，当然我们可以加大多建很多炼铜厂，但是关键问题是你有多少资源，说到最后是你的资源不够，即便你建了很多炼铜厂你资源不够也是要进口的。那么石油、钢铁、铜、铝这四大矿基本上都是这个状态，国内需求量的三分之一可以由国内资源来满足，三分之二要从国外进口，这个是中国最资本的资源危机。

　　第二个更重大的问题，我认为需要更重要强调的资源问题是水，水资源可能南方人和北方人感受不一样，因为到现在可能南方绝大多数地方水还是不缺的，但是北方的水资源危机其实非常强烈。因为我在北方走了很多地方，北方有名的一些湖泊都已经干了，像白洋淀这些都面临着干涸。而且北方最有名的那些河流也几乎都断了，你到河北省那些有名的什么海河什么之类的，很多河都是干的，夏天都很少有水，冬天河很细很少，甚至有的消失，但是夏天会水量很大，现在夏天都是干的。那么黄河现在断流，黄河的断流和最近三十年北方的干旱有关系，是有一些关系，但是也和黄河上游大量的使用水利有关系，现在西北几省从甘肃到山西都发展起大量的灌溉农业，水利倒是发展了，水利发展了，设施很好了。但是，可惜的一条，水资源不是水利工程需要的嘛，你水利工程越发达越能够使用，结果水就越不够。

　　因为我八十年代就看了很多报道，我现在也想不起来多少，我就记得动不动就报道陕北什么地方建起了提灌，从黄河一直往上提灌，你想想黄河这么提灌那也只好干了，慢慢就没有水了，那么八十年代的时候，青岛就水光了，那么青岛搞引黄到青，那么山东很多地方农民也去要水，那么就是说你引黄到青的时候也给我们一些支流，我们也有干旱的时候，那么恰恰干旱的时候农民需要水的时候，城里也缺水。所以，整个黄河这个断流至少对山东甚至河南那一块是极大的危险。现在山东是中国经济增长最快的省份之一，你很多工业就是城市的支柱，而且作为居民也是需要水，这个危机非常的可怕。

　　那么有一个报道，因为北京一连几年水紧张，最后供应北京水的那几个水库是严重不足了，快要干了，最后只好桑干河上游哪个水库的水调过来，那么山西的人一定有意见，那么我是山西人我也有意见，那么你不保证我山西你都保证北京，北京是应该保，但是山西农民怎么办？何况最关键的现在有这么一个问题，那地方人也不多，他牺牲了也就牺牲了，可是你那么调能不能保住北京，你现在能够保住北京，你今年明年能够保住，但是北京不断的发展，要发展经济，发展这个发展那个，那么肯定要几倍几倍的增，你现在是这个状况，紧急从山西水库调，后面几年怎么办？那么中国人就是打井，河北做到一人一眼机井。但是，现在把这个问题解决了，长远的给子孙后代带来了灾难。那么河北我看到你这个井用了二三十年，一百年之后，这是典型的不可持续发展，我看到这儿，我只能说我们这个发展就是百分之百的不可持续，你闭着眼睛算算就知道了。现在的问题只是这样下去我们还能持续几年？不是说你能不能可持续，肯定是不可持续的，这个是简单，任何懂得这些自然资源的人他都知道，肯定是不可持续的，地下水都在逐渐下降，地下水都要干了，你还上哪儿弄水去，但是经济增长肯定是需要水的。所以说，我就觉得这里现在在这儿，我只能说浪费大家时间，特别强调这个水资源，因为刘伟院长讲了新疆的水怎么样，说实话我对新疆不太关心，因为我住在北京，我比较关心北京，那么咱们不用讲新疆了，你给我解决我生活的北京的事。水是最重大的问题，如果我们不早想办法，很快这个问题就会把我们的经济增长卡住。

　　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比方说像我们这些人是主张中国要搞好战略产业，要高度发展中国自己的重大产业的，其中之一我关心什么？中国的集成电路、半导体，我后来到台湾才知道，台湾是雨量那么丰富的地方，他都说我建这个厂建不起，为什么？他不是讲别的，他是讲资源，因为建这个水要用高耗费量清洗，台湾这样雨量丰富的地方，他说再建几个我的水资源不够用。那你说重要北方北京能不能发展这个产业？即使你技术问题、资金问题都能解决，当然现在大家都说这个东西难，是你技术上解决不了，但是现在解决一个水受不受得了？所以说，这些问题结果是摆在眼前的。

　　那么作为一个经济学家总要想点办法，办法怎么办？第一个，是我们要把这些危机的资源分几类，第一类是可循环的资源，金属这一类的东西一般都是可循环的，甚至某种程度上塑料这些东西，包括纸张这些东西，从木材变成纸浆这些东西大体上是可循环的，那么可循环的东西我个人觉得问题还不大，因为那里头主要的问题是如何解决循环再生利用，只要你能把循环再生利用，综合利用变废为宝，七十年代就有的口号真正把它落实了，就解决了一大问题。比方说发达国家都研究过，他们经济发展的过程中，早期钢铁工业都有很大的发展，钢铁工业发展的早期，铁矿石和钢产量的比例非常高，具体多少我记不清，比如说3：1，3吨铁矿石出一吨钢，那么到后期，铁矿石和钢的产量非常低，可能倒过来，一吨铁矿石可以炼出3吨钢，那么现在很简单，你现在炼出了大量的钢，那么现在有很多废钢，炼钢的时候，可以再利用。那么七十年代的时候，我就知道，很多美国人家庭换汽车很快的，那么废汽车当废钢铁卖掉，那么用水压机一压给压扁了，然后送到炼钢炉里炼，钢铁业废物利用再循环是做得非常好的，钢铁简单的说技术问题是容易解决的。现在，像钯、废电池里面的汞，这类技术问题没有解决，我们现在重大的问题是怎么国家多投入一些资金，尽可能多解决这一类的技术问题。但是，总的来说，对可循环类的资源问题还不太大。

　　而且，我们经济学家可以讲一条，这个资源越缺的时候，肯定价钱越贵，就会有越大的动力，你政府甚至不管，就有很多人就会有越大的动力去循环再生利用那些废资源，你想想广东那些那都是纯粹的私营企业个体户之类的，就是因为这个钯肯定是卖钱，在他来看是很合适的，如果钯的价钱再涨一倍，他肯定会更努力的去搞，那么问题是政府怎么来找一些办法是他不污染环境。所以这方面的问题太不大。

　　最大的问题，是在不能循环再生的资源，比如说石油，那么他产生的污染是二氧化碳，谁能够把二氧化碳再生回石油，那么还有水，那么比如说下雨，下雨产生了很多水，那么水怎么再生成雨，原则上是没有办法再生的。

　　那么我只能提出几个想法，供大家参考，那么重要的就是为学生，因为你们年轻，我提几个想法大家讨论，将来我们想想能不能在提的想法的基础上咱们搞一些办法。首先对水资源来说，其实对所有这些不可再生的资源，要解决问题，当然原则上就两个办法，一个叫开源一个叫节流，开源是你增加资源的来源，节流是节约使用，恐怕水资源的开源希望不大，你怎么增加这个地方的水资源想不起来好办法，我现在能真正想到的对我们这样的一个国家，特别是对于北方，那么像以色列有成套的海水淡化工厂，因为以色列的国家就是高缺水的地方，海水淡化技术上是肯定能做的到的，但是问题是在于淡化海水成本肯定会很高，但是这不是经济学家要去想的地方了，你资源缺乏到一定程度，就按市场来看，价格肯定会涨上去，涨到一定程度上，那么海水淡水就合适了。当然，中国的水资源的缺乏将来会不会真达到那个程度，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应该有长远的眼光，至少做实验，比如说中国政府来学习海水淡化，甚至搞比以色列更好的技术来搞海水淡化，这是开源。

　　节流方面，我看可做的文章更多，节流当然就是省水，省水当然基本上分两方面，一方面是政府，政府要省水，另一方面政府通过什么政策杠杆，去诱导老百姓省水。从这个角度看，所以我是严厉批判我们的一个领导干部，那么我是东北的，在我们的家乡里面他带了一个头，搞城市绿化，搞形象建设，我其实最初对他印象并不坏，你把城市搞得好一点，搞步行街都是好事，那么他最坏的，包括我家里人对他批评最厉害的就是把树砍了，把灌木的花都拔掉了，铺说草坪，而且是外国近来的草，那么这是典型的浪费，那么他忘了中国的国情。学人家德国，德国人巴不得是晴天，人家不希望下雨，人家德国人说什么？就是下雨下得我骨头都疼，那么巴不得是晴天，如果是这样的话，当然人家弄草坪，然后晴天的时候在草坪上趴着。

　　那么在北京，那么我希望多种树，中国人就应该多种树，如果把外国的东西搬过来，他就忘了中国的气侯是什么东西，中国的气侯和外国的气侯根本不一样，中国的北京就需要种树，那么如果你弄草坪，最大的浪费就是拼命的浪费水，老是要浇水，那么这就是你政府老子里没有中国的国情，没有中国的老百姓需要。那么我问一个步行的人，那么他说夏天我就要树遮荫，不需要草坪。那么老百姓老是说我们的水价提高，包括农业用水价提高，包括农业的大水灌溉，那么你老是提高水价，水价长到一定高度，人家当然会想到节约。

　　可是这里面最大一个问题是，提高水价受到最大打击的是中国最穷的人，那么从经济学上讲，我这边提高水价，那边把提高水价赚来的钱，都拿来资源农民，或者是补贴城市的穷人，对农民我看主要还不是给钱补贴，而是我给你提供滴灌设备，以色列的滴灌设备，高节省水，那么这个效益的计算都是很容易的。下面是一个问题是你怎么能实现这个，那么政府收了这个提高水价的钱之后，那么他怎么买滴灌设备，那么怎么把这个设备交给农民，那么比如说一些官他说你把这个钱给我，我买设备然后给农民，搞不好可能都到他兜里去了。

　　那么好了，我今天就讲这一点，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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