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的重要作用是维护农民利益、提高农民地位，我们为什么有那么多民工春节要回家？因为他回一趟家，是去
寻求他作为人的尊严。在城市里面，他有什么尊严？但按照中国的宗族制度，每个人在自己的家族体系内都是被排好位置，非
常有尊严的，即使你是一个残疾人，因为你的辈分，你也会得到晚辈的尊敬。有人说中国的儒家文化妨碍了自由，但是儒家文
化是最让人有尊严感，也是最有人情味的。
每一个宗族体系都是一个社会保障机构，在这个体系内，专门有帮助弱小者的机制，比如说国学大师钱穆他的父亲早
亡，如果不是本族内有这个机制，供他继续读书，这个国学大师就是不存在的。儒家文化就是用这个很好地解决农民问题，这
种传统在今天大多数地方已经破坏掉了，农民成为单独的个体，到社会上去闯没有任何保障，所以出现了很多社会问题。因为
他们没有合法的保障，他们就要拉帮结派，很容易出现黑社会。
事实上，中国传统很适合现代化的发展，比如说家族企业就做得非常好。家族企业时非常节省成本的，因为他们互相
之间的信任关系，特别是在中国这样一个信用危机很强的地方，家族企业是很有优势的。当然，要谈儒家文化对于创造性的压
抑，我们是要承认的，比如说在新经济时代我们很难去当比尔·盖茨，但毕竟这个社会不需要那么多的比尔·盖茨，更多的是
成熟的企业，而且对于新经济来说，当他一旦成熟，成为千家万户的东西，就又会是家族企业占优势，因为又涉及到一个交易
成本的问题。
我们往往认为家族企业局限性很大，其实恰恰是宗族传统已经被破坏的结果，比如刘家四兄弟的希望企业集团，内部
斗架很厉害，如果有儒家的宗住文化基础，他们肯定不会闹到这一步。
所以我认为下层应当应当恢复宗族制度。而在在政治上应当恢复科举制度。什么是科举制度？就是政务官的选拔也要
通过考试，现在有公务员制度，但那是事务官，在西方国家，政务官是靠多党竞争出来的，而在中国，在没有多党竞争的前提
下，通过组织部选拔干部就不如科举制度那么透明。事实上很多外国学者对于中国的科举制度之科学是标示赞叹的。而从人和
人的关系方面，我赞成“事业从五伦做起”，要提倡忠恕之道。
张祥平(北京农学院副教授)
采访整理/本刊记者杨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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