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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渴求输血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0月01日19:38 中国《新闻周刊》

  本刊记者/张怀刚

  “合作基金会虽然被关闭了,但它原来可真方便了农民。”原平原县某乡基金会员工郑静淑对中国《新闻周刊》说。

  自称“见证了合作基金会从弱小走向壮大,直至被关闭整个过程”的郑静淑回忆说, 那时侯,农民缺钱会想到贷款, 而且也能贷到款。“现在行吗?我作为一个镇政府的工作人员,都很难贷款。”

  郑静淑的说法,得到了部分农民的认可。1997年,55岁的农民赵胜利就通过她在基金会贷款5000元,这也 是赵胜利一辈子唯一贷到的钱。

  受质疑的农信社

  “农民和农业的问题很严重,央行的思路是依靠农村信用社来支撑,但是,农村信用社本身的包袱就很重,怎么能够 依靠得住呢?还有个数字,说是农信社的覆盖率达到了80%,我看到的实际情况,压根不可能达到80%。”国务院发展研 究中心研究员刘守英毫不隐讳地道出了他的观点。

  农信社之所以广受质疑,与之1996年从中国农业银行脱钩时遗留了大量的呆账,同时,合作基金会被关闭后的呆 账,也带进了农信社不无关系。

  “农信社中的个别社,不良资产率在80%以上,全国总体的不良资产率在44%左右。这是比较严重的,现在我觉 得仅靠农信社一家是远远不够的。农信社的资产质量、经营状况,包括它的管理水平、治理结构比较差,它的资金实力比较有 限。这很容易导致恶性循环:农信社状况不好,好多都亏损,农民有钱也不乐意存到农信社,而存到农行或其他商业银行。农 信社没有一套全国的清算网络,不能通存通兑,也是对它的一个制约。由于受到各种限制,它的资金实力增长也不会很快。” 史建平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史建平的担心不无道理。

  赵云龙的闲钱从来不存入农信社,他说:“原因是农信社无法通存通兑。我经常出门联系业务,带大额现金也不方便 ,出门一张卡,还是比较适合的,但农信社仅在德州地区范围内可以通存通兑。农行、中行、建行,在整个山东省甚至全国都 不会有什么限制。”

  另外,还有农民向中国《新闻周刊》表示,不乐意把钱存到农信社,是觉得农信社给人的感觉“不正规”,有着合作 基金会的“前车之鉴”。

  原合作基金会职工郑静淑也透露说:“基金会欠农民的钱现在已经通过财政拨款兑付了3年,前两年还的是利息,今 年归还的是农村的储蓄本金。”

  “到目前为止,中国的信用社没有真正的合作制,是一种官办的,或者准官方的机构,包括农信社主任,都是政府任 命的。”史建平不无忧虑地说。

  害苦一家,保住四家?

  撤并四大商业银行,留下农信社支撑,这是不是“害苦一家、保住四家”的思路?

  中国建设银行福建省分行副行长,中国金融学会理事陈彩虹认为,这并不是央行的思路。而且,他也不同意四大商业 银行撤并会留下“真空”的说法。

  “现在,对于国有商业银行来说,最大问题之一,是许多金融资源很不丰富的地方设有太多的机构,无论你如何竞争 ,金融资源有限,你不可能‘创造出’金融资源来,撤掉一些金融机构,会使得存在下来的机构有足够多的‘饭’吃,它们的 效益才会好,金融服务也才会提高质量。县里有那么一两个机构就可以了,不必要现在那么多的银行网点。”陈彩虹认为。

  陈彩虹没有否认历史留给信用社的包袱确实很大,但他表示这只能逐步地来解决,也需要多种思路。比如目前的撤并 网点机构,对于信用社而言,也未尝不是好事,它会形成信用社较大的业务发展空间。

  “我们不能指望原来机构网点林立情况下,信用社能够很好地解决历史包袱问题。现在的撤并机构网点的方式,相比 之下,是有利于信用社发展的。当然,历史包袱重,意味着处理问题的时间会相对长些。”

  史建平显然寄希望予农信社的体制改革,他透露说:“信用社的改革,估计明年会有一些动作,包括信用社的产权问 题、治理结构问题、原有不良资产的处置问题,估计都会有结果。”

  他谈到,中国的农信社县一级的都是联社,现在主要问题就是省级以上采取何种模式。目前的两种观点是:一是认为 可以成立省级联社,实行比较紧密型的管理,负责县级以下的资金清算和调度;另一种模式是成立协会,主要是行业管理模式 ,是比较松散型的,没有资金调度和清算。“这两种模式现在都有试点,现在看来,省联社的模式比较适合。”

  “如今,社员掏钱入股容易,但想贷款时没有关系却不好办;这必须改变,比如‘三会(社员大会、理事会、监事会 )’应该完善起来。如果完善了,农村还是需要农信社的,但现在的管理实在不好,导致农信社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史建 平补充说。

  农村金融出路何在?

  “我的主张是,既然农信社不堪重任,那么对民间金融,就不要一棍子打死,只要监管层给予适当的监管就可以了, 这样也能适度地解决这个难题。而且,还应该以适合的金融形式,来弥补这个真空,比如我曾经说过的金融公司。可惜的是, 目前中国还没有这种形式的金融公司。”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中心主任、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李扬对中国《 新闻周刊》说出了他的想法。所谓的“金融公司”,按照李扬的说法,是“批发性地从商业银行或其他金融机构取得资金,零 售性地向某些特定人群发放贷款”。

  农村金融出现“真空状态”,人们开始寻求解决之道,而民间金融,就是专家学者们的关注点之一。李扬甚至呼吁: “民间金融”关不得。只不过,他不太喜欢“民间金融”的提法,而乐于用“非正规金融”来替代。

  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教授周其仁,也援引“买头老牛缺100元而不得不再等一年”的农民告贷无门故事,提 出自己的观点:民间金融合法化,试试又何妨?

  “如果政府的正规渠道给农民提供的资金不足,肯定会繁衍出类似的‘非正规金融’;”史建平说:“有人将之叫做 ‘非法金融’,我觉得太绝对化了,因为法律的规定可能就不太合时宜。包括原来的农村合作基金会,1999年被央行认为 是非法的,这也是因为正规的金融满足不了正常发展的需要。当然,因为没有央行正常的监管,导致出了很多问题。撤并基金 会应该是很及时的,否则可能就会导致出现一些不安定的因素。此外,还会导致‘地下钱庄’的出现;一些高利贷,还可能会 与当地的‘黑社会’勾结起来。”

  农村金融是一个非常突出的问题,史建平提出的解决之道就是:“我想第一,农业银行还是应该强调‘支农’,这一 块其实可以单列出来,不要作为商业银行来考核;第二,农信社一定要强化,结合即将开始的体制改革,央行可以考虑给农信 社适度的支持,特别是在贷款方面,解决好它以前的不良资产问题,增强农信社的活力,应该是最根本的,在农村农民还是应 该有自己的金融机构;第三,农业发展银行要扩大,现在,中国的资金比较充裕,银行的存贷差有5万亿左右,这些钱都是闲 置的,为什么不能充分利用呢?完全可以拿过来支援农村的发展。因为中国的农业生产力水平还是非常落后,这和我们多年来 不太重视农业开发和农业生产技术有关。”

  另外,史建平认为还应该重视政策性金融的导向作用。

  “现在光靠合作金融还是远远不够的,一些农业技术的开发,农业基本设施的开发,这些投资,商业性的资金是不会 对这些感兴趣的。政策性资金投入之后,可以为商业性的资金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即商业性金融可能会跟着政策性金融走。 同时,还应该由政府部门来推动的,是怎样把一些农业项目推荐给外资。如果民间资本想进入这个产业的话,我倒觉得可以尝 试通过与农信社合作的方式,当然,要通过信用社产权制度改革,来吸纳民间资本。这等于是优势互补。”史建平语重心长地 说。

  陈彩虹显然也支持史建平的观点,他说:“国家在政策方面实实在在要给予农业、农民、农村和农业信贷一些考虑了 ,中国的‘农字号’已经为中国做出了太多的贡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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