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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解忧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1月21日17:11 新世纪周刊

  过去我总以为自己有酒鬼潜质,喜欢在恍惚和清醒间摇晃着走路,无论身边有没有人相陪,都是好的——醉是酒最大 的好处,如果不能醉,它和各种浓烈平淡,腥甜苦涩、清冽芳醇如刀、如手般经过咽喉和身体的液体便没有区别,也就失去了 魅惑人心之所在。

  酒量是最有弹性的东西之一,有人越喝越多,有人越喝越少,有人高兴起来斗酒三千,有人难过了却怎么也不醉—— 大学时一杯啤酒就倒,强拉着某个平时说话不超过10句的
男生大谈人生,被室友拖回宿舍后继续自言自语,引来半楼道同学 围观,从此落为笑柄……

  后来与尔同销万古愁,大碗伏特加面不改色地灌下去,胃里马上就烧起来。直到有一次喝得烂醉,失手砸了心爱的玉 镯,折成现金更是心如刀绞,自此闻见酒味就想呕吐,算是戒了——喝酒喝到好处,就是快活,和许多别的事一样,再往下走 ,只怕情深不寿,强极则辱。

  但也不是全戒了,孔乙己的黄酒,我高兴起来一个人能喝上两斤,三五熟稔老友间或闲聊,小酌到微醺,喝口热茶解 了酒劲,醉了又醒,醒了又醉……啤酒我一直不喜欢,越喝越凉还长肚子,所以很少纵容自己独饮,除非莫名其妙地高兴或者 难过。以前有个同屋的湖北女孩口渴,拿啤酒当饮料一样立时下去两瓶,令我至今难忘。

  第一次到酒吧,朋友帮我点了君度,清冽如水,不加冰却甜到腻。之后很长时间,我家禽般心无旁骛地认定它,连单 子都不看——大概是因为这个名字,让人忍不住想起蔡琴的歌《渡口》:“明日天涯,找不到一朵相送的花”——所谓人生七 苦之爱别离。

  后来有人推荐给我倒一种叫“七层”的鸡尾酒,七种颜色错落有致,异常娇艳美丽,可以不点火慢慢喝,若选了燃烧 ,则非一饮而尽不可——当然如此,否则它和其他的酒有什么区别。这两种喝法,每每想起来便忍不住以白蛇青蛇相喻。

  曾经问过一个朋友,如何解决忧伤这样的问题,他说:不看不想——这挺好。可许多时候,由不得你不看不想——朝 如青丝暮成雪,但愿长醉不复醒——好酒可忘忧,却难以解忧。所有我们必须失去的,只是时间。当忧伤随着岁月一起消逝, 就毋需排遣之道——在没有问题的地方,也就没有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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