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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克日什托夫-潘德烈茨基:我的贝多芬式道路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2月01日11:16 外滩画报

  外滩记者 杨圣捷

  特约记者 何玉卿/报道 彭辉/摄

  波兰的作曲家中,钢琴界有肖邦,提琴界有维尼亚夫斯基,那么交响乐界便有潘德烈茨基(Krzysztof Penderecki 1933~ ),这位出生于波兰的伟大作曲家、指挥家,被称为
“波兰的贝多芬”。1959年他创作的《广岛受难者挽歌》?穴Threnody for the Victims of Hiroshima?雪使他名垂青史。1960年代以来,他摆脱新维也纳乐派表现主义的影响,创作大量作品,被认为是20世纪现代音乐中极富有革新精神和创造性的作曲家。1998年起,潘德烈茨基担任北京国际音乐节的荣誉艺术顾问,致使他对中国严肃音乐现状有所了解。

  2005年1月27日,72岁高龄的潘德烈茨基应邀来到上海并献演于东方艺术中心,这次演出可以说是历史性的,因为近/当代西方严肃音乐大师级人物造访并献艺于上海,这样的机会是多年来的第一次。但是,这场本应创造辉煌之夜的音乐会,却被某政府机构因过年慰劳职工而全部包场,致使大多数爱乐者没有机会亲临现场聆听大师的演绎。在寒风中矗立的“黄牛们”拿着大叠退票,瑟瑟发抖地埋怨着10元钱一张都没人要的事实。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潘德烈茨基此次来沪,可谓2005年演出市场最具讽刺的一天。

  《外滩画报》(以下简称《外滩》):这是您第一次来上海吧?

  潘德烈茨基(以下简称潘):我和夫人第一次来中国差不多是10年前,当时我与傅聪合作演出。之后我又成了北京音乐节的顾问,所以每年都要来中国两三次。上海是第一次来。

  《外滩》:人们称您为“波兰的贝多芬”,您是否对贝多芬的音乐特别有感情?

  潘:贝多芬总是在试验,在突破原先的自己,尝试不曾涉足的东西。每一部交响曲似乎都解决了一个新的音乐问题;而我也是这样在进步和发展,也许这就是别人给我起这样的称号的原因吧!

  《外滩》:从您的作品中总能听到恐怖的惊呼或绝望的哀嚎,这种音乐体现是否与您的“二战”经历有关?

  潘:是的,艺术家是他所生活的那个年代的见证者。战争开始时我才6岁,有许多可怕和悲伤的事情从那时起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艺术家不能袖手旁观,但也并不是说就必须对任何事件都作出反应,例如我不会为“印度洋海啸”写些什么作品,还有一些太接近政治的东西,音乐并不太适合去表现它们。其实,真正的好作品是纯粹的音乐,优秀于它的形式、它的结构,而并非它所反映的东西。

  《外滩》:20世纪是文化艺术发展相当快速的时期,有没有其他文化艺术领域对您产生过影响?

  潘:当然有。例如创作《广岛受难者的挽歌》时,我刚结束对“电子音乐”元素的热爱期,我想创新地表现出以往弦乐并没有表现出的声音。我也收集绘画,也喜欢毕加索,但我觉得我的音乐可能和文学的关联更大一些。从小《圣经》对我的音乐产生了巨大影响,之后托马斯·曼可能是对我影响较大的一个作家。文学不可能直接影响音乐,但有着潜移默化的作用。

  《外滩》:可以把《第七交响曲“圣城七门”(7 Gates of Jerusalem)》看作是传统的宗教音乐吗?2000年在您指挥下,此作品曾在北京举行亚洲首演,中国观众接受吗?

  潘:是的。它是写给耶路撒冷的基督徒的,是一种象征,这能说明为什么我的灵感、歌词部分取源于《圣经》。宗教不会影响观众欣赏音乐本身,另外其中有一段是用中文演唱的,邀请了杰出的中国歌唱家,因此观众相当满意。

  《外滩》:《圣经》给您的创作带来什么启迪?

  潘:我从开始认字起就读《圣经》了,在这样一本充满智慧的书中,我总能发现一些能够启发自己理解周遭生活的道理,甚至帮助自己去理解生活中悲伤、糟糕的事件。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好几次——我总是把《圣经》加入到音乐中去之后说“我再也不碰《圣经》了”,但之后我又重新捧起了它,发现其中许多更新、更好、更重要内涵。

  《外滩》:您知道中国的谭盾吗?您早期作品抛弃传统音乐旋律和调性手法,谭盾似乎也是这样,他还加入了民族音乐元素,但是有人认为他背离了中国的传统音乐,你怎么看这一点呢?

  潘:哦,他很有意思。他做一些很前卫的音乐,像40年前我所做的东西一样。他做自己的事情,可能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他,所以受到了这样的批评。不过那不要紧,如果一个人做了一些什么成功的事情,他往往会受到批评。我也不例外。我觉得谭盾不仅仅是中国新一代的作曲家,而且应该算是当今世界上相当重要的作曲家之一。

  《外滩》:您如何看待自己的作品,您觉得它们会跟贝多芬的作品一样流传下去吗?

  潘:没有人确定音乐发展的方向是什么样的。我不是一个重复着同一种音乐的人,我一直在研究探索新的方向,试图吸收当代的精华,也同时回顾着经典的东西。但是,100年之后的音乐会是什么样子的,它们会像现在一样被演奏吗?我自己也不知道。

  《外滩》:您是著名作曲家,为何这次音乐会不把自己最伟大的作品拿出来,而仅仅去指挥这些人们已经耳熟能详的音乐?

  潘:我受广州交响乐团的邀请来这里指挥这场演出。这些曲目不是我选择的,是组织者希望通过选择有名气的曲目来吸引听众。如果只是单纯地演奏我自己的音乐话,我觉得在上海这样一个不很了解我的城市,还不足以吸引足够的人前来欣赏。指挥并不总能决定自己将指挥什么。

  《外滩》:您现在还参与作曲吗?请谈谈新作品。

  潘:我正在写第八交响曲,以及一首献给北京国际音乐节的曲子。

  《外滩》:您觉得自己以后会成为一个代名词吗?例如称呼别人为“中国的潘德烈茨基”。

  潘:我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一直在做音乐,有时候你会犯错,认为音乐是这样或者那样发展的,但可能事实并不如此。如果50年前你问我:“将来音乐会是什么样子的?”我可能会说:“将来是电子乐的世界,我们应该忘了交响乐、管弦乐。”但显然这些并没有发生。

  《外滩》:斯特拉文斯基曾写过一本回忆录,你是否有此打算?

  潘:我曾写过一本书,叫做《时间的迷宫》,这本书是关于作曲家的现状和音乐的未来的。我试图写回忆录,但我的时间都让给交响乐了,因为那对我来说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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