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仪征市长陈扬：高学位与高官位的联系

　　3月11日晚，记者来到仪征。从火车站出来大约15分钟车程之后，记者才感觉到了城市的存在。稀疏的行人与车辆跟宽阔的街道形成了抢眼的对比。行走在这个城市，能明显地感知它与长江南岸城市的差别。去年，仪征市第一次进入全国百强县，位居第98位。

　　这次“考官”的对象是江苏仪征市长陈扬。他毕业于国内著名高校，拥有硕士学位，并曾是高校的一名助理研究员。以后，陈扬又在政府政策研究部门工作了10来年，直到被直

接下派担任仪征市代市长，市长。在今天的这个官员群体中，陈扬的学历已经不是特别突出，不过他的经历多少有些代表性。

　　曾几何时，国内刮起了“文凭风”，许多官员也曾因热衷而追捧。在市长、县长头衔前面再加上个“博士”、“硕士”的话，多少让人感到艳羡。毋庸置疑，许多有着高学历、真才实学的人才充实官员队伍，对于提高执政水平和促进地方发展有着重要的作用。

　　通过记者的一些调查，可以看出对陈扬的评价在仪征当地还是有一些争议的。这也许与他的学历没有直接的关系。不过也能从一个侧面反映市民对官员高学位的态度。

　　问：市长陈扬是什么学历？

　　答：不知道。

　　许多受访者对陈扬的学历并不知晓。在离仪征市区25公里的陈集镇，一位曾几次见过陈扬的村支书告诉记者：“我以前并不知道陈扬是什么样的学历。”他认为，市长是什么样的学历并不重要，最关键是他的工作成绩和结果。

　　有意思的是，很多人都不清楚这个“父母官”是什么时候来仪征的，有的说是2002年，有的说是2003年，更多的人说他来仪征时间不长，也就一两年的事情。他们对陈扬的情况知之甚少。

　　与陈扬同在市府大院的机关工作人员对他还算比较了解，大部分人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问：市长学历高，对城市发展是否帮助很大？

　　答：不一定。

　　仪征市不大，只有60多万人口。城区仅有20来万人，其中又有相当一部分生活在仪征化纤厂区。据说仪征得以升格为县级市，就是因为仪征化纤的存在。这个亚洲最大的化纤生产基地对当地发展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纺织、汽车制造、化工，这三大产业结构是陈扬来了后，政府所确定的仪征发展思路。”仪征市发展计划局的一位官员告诉记者，“这使得仪征的发展思路非常清晰，这几年的步子也非常大。我们去年还首次进入了全国百强县呢。”

　　上文提到的那个村支书也认为陈扬做得非常不错。他说：“2003-2004年的‘通达工程’使得村村通了水泥路，并且，全市96%的人口用上了自来水，以及2004年的农村人口大病统筹，国家卫生城市达标等，从这些来看，陈扬还是做了不少成绩的。”

　　而在街头接受随机采访的一些市民则表示：“还行吧。我们不是很清楚他到底做了哪些事情。没有接触过他，对他不了解。”

　　还有部分人则指点记者说：“像我们这么小的城市，竟然还有两个步行街。你去看看这些步行街上的店面到底有多少生意？再有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搞得现在仪征的房价这么高。但是我们的工资又涨了多少呢？”言语之间，对陈扬和市府的执政理念颇有微辞。

　　问：高学历的官员具有不一样的能力或者特质吗？

　　答：不好说。

　　一位跟陈扬有过接触的人士告诉记者，有过高校工作经历、且具有相当学历的陈扬对于知识分子非常重视。许多在外工作的仪征籍高级知识分子只要回仪征，陈扬获悉后，都会主动去拜访。这位人士表示，这点对他来说非常感动。

　　“陈扬市长对工作要求是非常严谨、细致的。”发展计划局那位官员告诉记者，“以前我们局的一位科长撰写的报告，有两个标点符号错误，陈扬把它们标记出来后，发回给局里。”

　　市委宣传部一位工作人员对此也有相同感受。他曾经制作了一个介绍仪征市开发区的Power Point文档，在该文档图片中，有一个方向箭头指示不正确。陈扬见到后，立马要求改正。“陈扬市长很注重调查研究。他对仪征开发区的每块用地都了如指掌。”这位工作人员称。

　　然而，对于陈扬注重调查研究这一观点，有人给记者提出不同的看法，他就是本刊2004年第3期《行政诉讼的“鸡肋”命运》中“民告官”的原告何生。

　　在两次诉讼败诉后，2004年5月，何生71岁的父亲何培源上访至最高人民法院和建设部。同年8月，在多方调解下，何生终于获得71万元以用于退股、买断工龄和纸箱厂还债。对于这个结果，何生表示并不满意。他认为此案的关键在于，2003年9月15日陈扬注销纸箱厂房产证的行为非法。而他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因为没有经过调查。“陈扬没有了解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做出了不正确的决策。”

　　何生认为，在一定程度上陈扬并不承担直接责任，但是他作为仪征市政府的领导人，在做出的注销纸箱厂房产证决定上有署名，还加盖公章。所以何生在这起“民告官”的官司中把陈扬作为了被告。

　　一些接受采访的市民对记者表示，用“书生气”来评价比较切合陈扬。至于学者气质嘛，还有一定距离。不过市府的一些工作人员则认为，“不能用书生气这个词来形容陈扬市长，我们觉得他应该具有学者气质。”

　　问：高学历对陈扬当上市长起了多少作用？

　　答：不重要。

　　对于这个问题，许多受访者都表示：陈扬能在38岁的时候就成为仪征代市长，紧接着又成为市长，他肯定是有着相当的工作能力和表现的，不然的话，光靠一个学历，他是无法做到这个位置上面来的。

　　这些受访者同时也认为，陈扬能在比较年轻的时候就主政一方，与他拥有较高的学历有一定的关系。但这种关系，更多地体现在陈扬在多年学习之后，具备了较高的逻辑思维能力与较深的知识储备和修养。毫无疑问，这对他在工作中是有着很大的帮助的。一位姜先生说：“我见过陈扬在会议上即席发言，思维非常清晰，很有逻辑性。在当时，我就觉得这个人有一定的水平。”

　　应记者的要求，受访者为这位据传即将升迁的市长打了分。有三个官员打的分数给记者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们分别打出了“80分”、“90分”、“85分”的分数。记者问：“你对陈扬还有哪些方面的期望呢？”其中一位回答：“我们希望陈扬市长能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总是熬夜。有时夜里两点的时候，他还在网上回答仪征网民提出的问题呢。”

　　小秦考官问卷设计

　　1.你知道陈扬的学历是什么吗？_____

　　A.知道，是硕士 31% B.不知道 69%

　　2.你觉得市长的高学历对城市发展有好处吗？_____

　　A.说不清楚 36%

　　B.应该有的，但不是绝对的，关键是看他的能力怎么样 64%

　　3.你觉得做仪征市长需要什么学历程度即可？_____

　　A.本科 58% B.研究生以上 42%

　　4.高学历对市长的升迁是否有好处呢？_____

　　A.有 47% B.不一定 21% C.不知道 32%

　　5.高学历的官员具有不一样的能力或者特质吗？_____

　　A.有，诸如逻辑思维能力 57% B.很难说 43%

　　6.你们是否倾向于一个高学历的官员来做市长？_____

　　A.是否高学历不重要，只要他的能力强就行 69%

　　B.对，高学历的领导有较强的前瞻性 17% C.说不上 14%

　　7.你觉得陈扬在这几年成绩如何？_____

　　A.不错，他的能力较强 52%

　　B.不了解，我们的生活跟以前差不多 27% C.还需要努力 21%

　　8.高学位意味着高职位，或者高职位意味着高学位，这样的观点你是否认同？

　　A.不认同，这两者之间不存在必然的 78% B.有一定的道理 22%

本刊记者 颜剑 摄影 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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