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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观察报:“义人丛飞”无偿捐助的价值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13日19:16 经济观察报

  作者:孟雷

  丛飞,36岁,出生在辽宁省大洼县一个贫困家庭。作为一名职业歌手,丛飞以唱歌为生,惟一的“职务”是深圳市义工联艺术团团长,是一份没有薪水的社会工作。10年来,他为社会进行公益演出300多场,义工服务时间达到3600多小时。他累计捐款捐物300多万元,受捐助的各地失学儿童和残疾人超过150人。丛飞的胃病已有6年历史,因为要挣钱给他数
目甚大的受捐人交学费,他一直舍不得花钱治疗。两个月前,他被诊断为晚期胃癌。他没有什么存款,他的家庭很清寒,他的太太正怀着他的孩子。在治疗期间,丛飞说:“当我不行时,把我的眼角膜和有用的器官用来救治别的病人,剩下的遗体也捐献出去,用来进行医学研究。”

  在我们感佩于他的纯粹和高尚时,同时也听到很多声音在说,“这不是个正常人”,或者“他肯定有企图”。听到这样的说法,我们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不论在中西方的社会发展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和际遇都不胜枚举。

  最简单的原因就是,他们与我们太不同了。我们在拒绝由“偶像”支配我们思想的同时,往往在行为上伴随着怀疑与否定所有的义举。似乎我们洞见事物本质的理性能力大大提高,诸如无私、奉献、博爱这类东西只成了必须被撕去的伪装,因为我们相信“没有人爱别人甚过爱自己”。

  但是,就是有这样的人,他们抱持着这些我们所不再相信的东西,孤寂却又代代不绝地出现,游离于讲求成本、回报的“普世价值”之外。几乎所有这些人,他们的生命都充满着“受难”的色彩,譬如卖血供养藏族孤儿的地委书记孔繁森,譬如一辈子与最脏最臭的病苦穷人在一起的特蕾莎修女,譬如靠乞讨、抽自己耳光吞钉子吞毒蝎讨钱办义学的“义学症”武训。他们有的出于坚定的政治信仰,有的出于虔诚的宗教情怀,有的是既不知政治也不知“上帝”的乡下乞丐,但都在做着常人所不能的事情。信也好不信也罢,他们坚持一生的义举就是他们的行为企图,他们的企图就是能做更多这样的义举。

  年代久远已不太被人记得的武训,七岁丧父,乞讨为生,大字不识。这样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苦人,却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如痴如傻地要办义学。他身份卑贱、一无所有,20多年里“且佣且乞”,走遍山东、河北、河南、江苏,每天一口剩饭求个活命,却一点一点地攒了数千贯钱。他不讨媳妇不要儿孙,在1888年将这些钱在山东堂邑柳林镇东门外办起一所义学。然后,长跪不起请来有学问的进士、举人任教,长跪不起请求贫寒人家送子弟上学,吃住学都由他供养,不取分文。

  学校开起来,他仍然做他的乞丐,平时常捡烂菜根、芋头尾充饥,却将积累下来的钱用来办学;他甚至不惜作践自己,通过像吞食砖瓦蛇蝎和让无聊的看客“打一拳,两个钱;踢一脚,三个钱”的办法,来赢得施舍资助。因其矢志办学“如发臆症”,得了个“义学症”的诨名,清朝政府为褒扬而授以他“义学正”的名号。而他将所得赏赐悉数投入办学。先生想离去,他长跪不起,学生不用功就对着学生长跪不起。他前后一共办了三所义学,自己仍然靠乞讨,过着低贱的生活。这样的生活给他的身体落下了病,可他舍不得花钱看医生,一次他从坍塌的房屋中拣到几颗发霉的药丸来服食,结果中了毒。就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病卧临清御史巷的义学檐下,他自知不起,拒绝花钱请医生治疗,也不吃饭,每天只喝几口清水。他为一个梦想固执地坚守一生,最后的报偿就是在耳边朗朗书声中含笑而逝。他终年59岁,死时仍然是赤条条一个乞丐身。

  上世纪40年代,36岁的女修道院院长特蕾莎离开修道院,以一个普通修女的身份来到加尔各答环境最恶劣的贫民窟提亚纳,开始为那里的贫民服务。她收养从路上捡来的先天残疾的弃婴,把他们抚养成人并告诉他们——“你是这个社会重要的一分子”;她办起了麻风病人康复中心,收治照顾那些甚至被亲人唾弃的人;她在贫民区创办的临终关怀院,使流落街头的垂死者得以在呵护中度过最后的时光,她为快死的人清理布满蛆虫的伤口。她说:“这些人像畜生一样活了一辈子,总该让他们最后像个人样。”那些被背进关怀院的可怜人,有的躯体已经被鼠蚁咬得残缺不全,刚入院洗澡时往往用瓦片才能刮去身上的污垢,最后握着修女的手嘴角带着微笑“踏上天国之路”。在这样的生活里,她工作到死。

  这些义人,用一生做着他们自己认为该做的事,虽然生前或者身后也充满了拒绝、怀疑和讥讽。在武训死后70年,在当年他乞讨办起的学校里,他的遗骨给掘出来然后抬去游街,当众批判后泼上煤油烧成灰烬。因为他“根本不去触动封建经济基础及其上层建筑的一根毫毛,对反动的封建统治者竭尽奴颜婢膝的能事”。在特蕾莎生前,她也自嘲:“如果你做善事,人们就会说你自私自利,别有用心。”而且,她也被批评为从来没有想过造成这些贫病的根本社会原因是什么。同样,很多人也怀疑孔繁森这样的“大官”,怎么可能要卖血养活藏族孤儿,他的企图是什么。在这样的社会中,他们的义举总是伴随着怀疑和讥诮,而且这些讥讽怀疑同样落到其后的义人身上。

  所幸的是,这些怀疑和讥诮,从来没有使义人不再出现,他们仍然会是维系我们向善的世界观、价值观、道德观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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