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路 涌
海上海，这个东上海大杨浦的地标性楼盘，已经轻轻揭起面纱，其中吸引艺术圈人士及小资眼球的是三个附设的文化设施，而最为炫目的就是海上剧场。它的定位，据说是先锋性和探索性。上周末的一个晚上，这幢风格很特别的建筑为一片蓝光所包围，预示着它的正式降生。同时，一个名为“后现代表演艺术展示季”的活动也拉开了序幕。
事实上，这个楼盘还没有竣工，剧场也刚刚装修到一半，一股刺鼻的油漆味有点呛人，座椅也没有固定好，但这并不影响活动的开始。好在前卫的艺术常常是不拘形式的，也不拘礼法，大家就坦然置之。
来自奥地利的尖端艺术团体威尼·道勒(译名)舞团担纲首演，节目只有两个，演员只有三个。第一个名为《三秒钟》其实演出时间为35分钟。但这个舞蹈没有音乐伴奏，活动的影像打在幕布上也没有多少色彩，多为符号性的图案，伴之以单间节的词汇或电流爆出火花的噪声，还有机械震颤的声音。跟着这些杂音，原本坐在边上的三个演员身穿生活化服装轮流上来表演，动作是有点僵硬的，类似机械的转动，身体各关节的转动多为直角。随着影像的变化，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快，关节的转动也越来越大幅度。然后出现了碰撞和重叠，还有交叉等技体语言的交流。休息数分钟后，另一个作品《无法相信》开始，演员减少为两个人，此次是双人舞。在男演员面无表情地吐出一连串没有意义的单音节词汇后，开始颤抖，并且随着背景声音的加剧，两人一会儿跌倒，一会儿旋转，一会儿又卧地不起，成为游戏操纵台控制下的玩偶。观众围坐在演员周围，感受是相当真切的。当然，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追求一种“真实性”。
及至结束，作品的寓意也渐渐明朗：进入电子时代后，人的个性及生命体征几乎被机械的运转所覆盖，作为世界主宰的人群，已经变得非常机械而没有生命意义了。时间在流转，人只留下颤动不止的丑陋形象。这是20世纪后半叶以来现代派作品经常希望表述的内涵，但深入这个主题显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观众中多为艺术圈内的人士，但从他们的表情上可以推断，他们对奥地利艺术家的作品兴趣不大或认识不足，但还是保持了应有的尊敬。
据说，威尼·道勒舞团有不少作品在国际舞蹈比赛中获奖，此次来沪首演的两个节目，按导演的解释，是试图通过越来越丰富的艺术手段来弥补早年的简约风格。那么早先的作品可能更让中国人看不懂。而此次，还让人能琢磨出一点东西，比如从愤世嫉俗的视频游戏世界派生出的符号。
海上剧场的开幕，后现代表演艺术展示季的亮相，都预示着上海对前卫艺术的进一步宽容和模仿。但愿中国的艺术家不要像玩偶一样，长久地处于被动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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