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参加了几个政府部门及有政府色彩的社会组织开的会，一圈领导讲了几般意思差不多的车轱辘话，套话一说七八点，谁也收不住，谁也没新意，谁也不管台下的人是睡觉还是一脸疲态。本文正写于在一个公家会议上三轮瞌睡打完之后。
我道行浅，这么多年也没有学会坐在那思想开小差，而眼睛还睁着的“鱼眼技术”，所以瞌睡大家都能看得到的。曾听说一个关于领导的笑话：会议上的服务员发现这位领导
每次开会听代表发言时，都特别勤快地记录，有一次，服务员忍不住想，这些发言我都听得出是废话，这领导有啥好记的，我得看看都写的啥。她趁借口倒茶的机会一看，嘿，领导密密麻麻画了一纸的小猪头。
会议是公共沟通的一种，是实施有效公共管理的重要工具，是传达信息的重要形式，开会开得好不好意义很大。对公家会议上的领导讲话我有五个建议：一是要精短，说话越短越好，尤其不要和其他人已讲的重复；二是尽量用提纲，说口语，不要照念稿子，尤其不要念长稿；三是抓住问题的关键，说点具体的事情，不要均从伟大的意义说到具体要求；四是尽量避免套话与不切实际、没有措施的要求性语言，说了一套“要怎样……”不如一小段“怎样做”；五是讲话不要只管埋头念稿，得看看现场大家的表情、状况和互动中反映的情绪。在会议管理方面，官员们实在是要向企业家、投资家、NGO领导人们好好学习了。
我们可以把会议看作是推销理念的平台与场所，不管上面提了多好的精神与想法，死板的形式、连篇的套话、冗长的念稿、一厢情愿的号召都足以“化神奇为腐朽”。我们现在注意到了高层经常提出一些新颖的且有针对性的新口号、新方针、新理念，可惜下面大量的部门使用的动员与传播方式一如这些公家会议一样陈旧、刻板、枯燥、无聊。现如今的社会，大家都为生意与职业的竞争奔忙不迭，每每参加这种官会，真感觉到在这里时间与价值的概念与社会上的发展差距好大。社会开放了20多年，经济改革了20多年，而公家开会的方式似乎定格在旧的时刻上没有多大进步与改良。
我们原有的公共管理工作模式很讲等级、派头、座次、口径和官样文章，合乎样式与规矩，远远比合乎观众的理解与倾听模式重要，一些官员爱守那种刻板的官僚行为模式。一个乡镇长与其他人的自然对话模式，与他在向领导汇报时的样式，生动性绝对差距很大；同样，领导在私下沟通时的表述能力，也比正式会议场合生动很多。我在想，就算我们的政策内涵真的“以人为本”了，而如果公共沟通与社会动员的形式是不够“以人为本”的，这些政策的执行效果也一定大打折扣或者流为空想。
袁岳（专业咨询专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