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辣:过年不求红包求份感情

2014年02月07日03:20  南方都市报

  春节期间,数以千万计在城市务工的青年回到农村,利用返乡的短暂时间频繁相亲,许多单身男女甚至在此期间仓促定下终身大事,这就是“中国式农村婚恋”。大年初四,家住河南虞城县的金娟一天相亲了5个男孩,对方均与她年龄相仿。金娟说,“见到第5个时,第一个人的长相都有点模糊了。不见不行,我老大不小了,要是这几天定不下婚事,过几天我要到广东去打工了,只能到明年这个时候再找对象。”

  所谓人与人的幸福都相同,烦恼却各有不同,在回家过年的问题上亦同此理。对很多人来说,春节前抢到车票,顺利踏上返乡路,心并不能完全放下。有人担心一年一度的“代际战争”———价值观不同,连发型也难逃父母挑刺。有人担心回家后同学聚会,都知道这种聚会早已变味,但不想被人看扁,还得硬着头皮去。等到聚完,抢着买单吧,自己受罪,不做做样子又没面子。另有一些人怕被问及工作,还没混好就回来,不知那些势利眼的亲戚又有何种说辞……

  而从金娟等人的遭遇来看,在更广泛的农村,原来还有人谋划在三两天内敲定终身大事。相比之下,参加同学聚会也好,被亲戚刁难也罢,压根就不算事。这显然是个很有意思的文化现象,就是买菜也得多看几眼,婚姻缘何在乡下变得如此草率,说白了是充分基于现实的一种选择。往小的便利说,找个老乡,往后不用纠缠去谁家过年。此外,生活习惯大致相同,彼此知根知底,来自父母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事实上,更大的压力来自城市。大量年轻农民工抛弃“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父辈生存术,选择进城讨生活,成为城市的建设者、美容师,尽管人生从名义上讲有了更广阔的舞台,未来有了更多选择,但就根本而言,他们与故乡的血脉联系并没有真正割断。这倒不是说他们有多迷恋故乡,而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倒逼。众所周知,在早已固化的城乡二元结构之下,户籍的藩篱,消费的门槛,文化的差异,乃至与城里的小伙伴同工不同酬、不同权,虽然近年来有一定改变,但仍然在极力阻挠年轻打工者们真正进城。

  也正因进城后很难留下,城里的打工爱情极易被杀死。这类故事看多了,缺乏稳定预期,婚姻自然就无从谈起。这时返乡求一份安稳的感情,显然是相对务实的选择。如今,各种农民工调查报告几乎都在强调一类惆怅,即打工者一方面融入不了城市,另一方面由于与故土日渐疏远,又无法退回乡村,整体形成一个夹心层。倘若一份完美的感情,能让他们连结城乡两种生存方式间的完美纽带,无疑值得祝福。

  是啊,若能收获美好的爱情,哪怕过年变得功利,团圆的意义在淡化,又有什么关系呢?

(原标题:[街谈]过年不求红包求份感情)

(编辑:SN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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