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际观察
在美国，在机会平等和结果平等斗争的漩涡中，亚裔集体教育权利的沉浮，是正常波动。但对亚裔学子们来说，SCA5无异于一记响雷。
1月30日，美国加州州议会参议院以27票赞成、9票反对通过宪法修正案SCA5。该法案意在限制亚裔入学，提高西裔和非裔的入学比例。此举激起不少华人反弹，许多人发起请愿和抗议活动，声称其违反美国第十四条宪法修正案“平等保护”条款。目前，该提案已进入州众议院讨论阶段，如获通过，将于今年11月进行公投。
在任何国家，教育问题都可能演化为政治问题，在美国也是如此。加州又是美国教育政治学的典型案例，其公共教育系统一直呈现出白人、非裔、拉美裔、亚裔等多个族群博彩纷呈的局面。但一直以来，亚裔学生以成绩优秀著称，而非裔和拉美裔学生考试成绩偏低。在公共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如何实现教育平等便成了大问题。
上世纪70年代平权运动的背景下，美国联邦最高法院认定加州在大学录取中把种族作为一个考量因素不违宪，但又确认不能因此造成对白人多数群体的逆向歧视。90年代，209提案则让加州成为全美第一个禁止公立大学以种族因素为录取标准之一的州。SCA5则又试图表演惊天逆转。20年一个轮回。
但无论怎么折腾，亚裔尤其是华裔都不是最大受益者。当种族因素考量被认定为合法时，他们更是直接受害者。因为亚裔在当地所占人口比例偏少，而优秀学生比例却偏高，很容易让人产生挤占教育资源过多的感觉。
文化多元主义、平等精神及共和原则一直是美国社会进步的动力源。人口少、占资源多，可能累及教育生态系统的平衡。但人口多、凭选票争资源也有可能造成“多数人暴政”。SCA5的提出，背后便是庞大的拉美裔选民群体在撑腰。
实质上，在美国，在机会平等和结果平等两种斗争的漩涡中，亚裔集体教育权利的沉浮，是种正常波动。但对刻苦攻读的亚裔学子们来说，却无异于一记响雷。
在这方面，美国犹太裔群体的境遇，可堪比照。其政治地位的变迁，往往是其他少数族裔群体羡慕的对象。他们融入美国社会所凭借的，不仅是对资源和财富的占有及过人的学习能力，更重要的是充分利用美国政治规则，广泛参与政治，组建强有力的院外游说集团，控制和影响大众传媒，及进入智库或政治决策层。
值得欣慰的是，日益强大的亚裔团体也在逐渐熟悉和适应这些游戏规则。积极的行动未必能解救自己的命运，却很可能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在美国，议案的通过有好几道坎：立法机构投票、公民投票、行政首脑签署，以及联邦最高法院的合宪性审查。无论哪个环节，都有翻牌的可能。
□史泽华(学者)
(原标题：加州大学限制亚裔，仍有翻牌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