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新总理默克尔：从科尔的小姑娘到铁娘子

　　15年前，安格拉·默克尔是东柏林科学院的一名默默无闻的物理研究员，如今默克尔成为德国有史以来最重要的女政治家。这位基督教民主联盟(基民盟)主席、基民盟及基社盟的议会党团主席在2005年5月被提名为总理候选人。2005年9月18日的大选，执政党和在野党几乎打了个平手。两德统一以来，德国政坛还没有哪位女政治家像默克尔一样吸引了媒体和公众的关注，人们将注意力聚焦在这位不凡的女性身上，观察分析她的言行。很多人对默克尔青云直上的政治生涯作出过种种揣测，但真正认识默克尔的人往往在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低估这位女性绝对是个大错误。”

　　长期以来，默克尔在党内的存在被人们所忽视，以为这位来自原东德的不起眼的“小灰老鼠”似的女政治家能起的主要作用，不过是为了提高基民盟党内的女性以及原东德人士的比例。默克尔说：“或许正是因为我是个女性，我才获得了政治上的成就，因为当时需要女性。”当年，她的提携者、德国前总理科尔开会时常常环顾左右，问道: “小姑娘来了吗？”因此基民盟党内不少人称她为“科尔的小姑娘”。随着科尔淡出德国政坛，人们突然发现，当年的“小姑娘”已经成长为一个有着坚定意志和政治魄力的“铁娘子”。

　　东德牧师的女儿

　　安格拉·默克尔的娘家姓是卡斯纳尔。1954年7月17日安格拉出生于汉堡的福音教派的牧师卡斯纳尔家。卡斯纳尔先生是柏林人，先后在海德堡和汉堡大学学习神学专业。在她出生两个月的时候，父亲在柏林-布兰登堡州的一个教区里得到位置。于是他们举家由汉堡迁往德国东部的苏联占领区柏林。当时柏林墙尚未修建，卡斯纳尔清楚，在苏联占领区里牧师的生活肯定不会太容易。基督教在苏占区(即后来的东德)被视为资本主义社会的落伍的意识形态。牧师们虽然因为他们广博的学识在教民中拥有很高的威望和影响，但当局认为, 随着社会的进步，教会和牧师迟早将消失。东德牧师的薪水很低，卡斯纳尔安贫乐道，他认同社会主义的理念，他的职业理念是要创建“社会主义制度下的教会”。他不赞成教会与当局发生冲突，认为它们之间应当进行对话，而教民应当在既定的社会政治框架中平静地工作和生活。

　　安格拉的母亲是一个活泼、开朗、热心的汉堡人，受过良好的教育。在汉堡时，她是英语和拉丁语教师。但到了东德，因她是一位牧师夫人，当局担心她的世界观会影响东德的下一代，她因而失去了当教师的资格。这种无业状态对母亲本人不利，可是对她的三个孩子却是大有好处的。她倾注了全部精力教育自己的孩子们，她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与孩子们谈话，了解他们的苦恼和问题。当孩子们需要她的时候，她总是能够出现在他们身边。她担心孩子们会因为父亲的职业在学校里受到一些不公平的待遇，就尽力辅导孩子们，让他们在学校里取得最好的成绩。

　　安格拉是个聪颖的孩子，她很早就学会了说话，但是很晚才学会走路。她身体的协调性较差，她曾经这样评论自己：“在体育课上，我是那种能在三米板上站一整节课，一直到第45分钟才开始跳的人。” 安格拉是家里三个孩子中的大姐，她从小就具备了领导才能，总是能够让弟弟高高兴兴地接受她的发号施令，为她跑前跑后。她与父母和弟妹的关系非常融洽。这个牧师之家中常常有些残疾人进进出出，安格拉很小就学会了跟社会不同阶层的人打交道的本事。远在西德汉堡的姥姥和姨妈们经常来东德看望他们，还大包小包地从西德给这个贫寒的牧师之家寄来食品和衣物，因此这个牧师之家的生活水平远远高于东德其他牧师家庭的平均水准。默克尔说，她从来没有穿过东德生产的衣服。父亲有一个很大的藏书室，藏有不少当时的“禁书”。通过大量的阅读和各种不同的新鲜经历，卡斯纳尔家里的几个孩子思想都很活跃。1961年，安格拉上小学了。那时牧师的孩子往往没有资格加入少先队，但安格拉不但加入了少先队，后来还成为“自由德意志青年团”的一员。她没有被排斥在集体之外，没有像东德许多牧师的孩子一样成为孤僻的人，都缘于母亲的教育。

　　安格拉思路敏捷，兴趣和知识面都很广泛，她在学校中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文理中学的高中阶段，她的功课绝对是班级里最好的。她乐于助人，经常帮助学习上有困难的同学，在班上深受同学们的欢迎。安格拉在语言上是个小天才。1973年，安格拉中学结业，她也很想学语言或心理学专业，但是作为牧师的女儿，在东德学这些专业是没有职业前景的，于是她选择了物理学专业。1973年到1978年，安格拉在莱比锡大学物理系学习。当年东德的大学生都有奖学金，所以她的大学学习没有受到她父亲经济状况的影响。

　　大学学习期间，安格拉认识了物理系的同学乌利希·默克尔，他们同居一年之后，于1977年结婚。婚后安格拉·卡斯纳尔更名为安格拉·默克尔。1978年，默克尔以优秀的成绩毕业了。她本想在高校求职，由于牧师女儿的身份，她未能如愿。但因成绩优异，最后在柏林科学院的物理化学中心研究所找到一份工作。在这个由8人组成的基础研究团队中，她是唯一的女性。

　　工作之余，默克尔阅读了大量对当时的政治体制进行批判分析的书，对政治发生了兴趣。与此同时，年轻的默克尔夫妇的婚姻也慢慢地走向了尽头。乌利希喜欢安宁的私人生活，不关心政治。两人的兴趣差异太大，共同点越来越少。1982年，安格拉和乌利希离婚。默克尔回忆起这段婚姻时说：“那时人人都结婚，所以我也结婚。今天这话听起来很蠢，但当时我确实没有以谨慎的态度去对待婚姻。我对婚姻的真正的意义并没有了解。”1998年，默克尔与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化学教授绍尔结婚，婚后，她保留了前夫的姓。

　　1986年，默克尔在柏林完成了物理化学方面的博士论文。在2005年大选前夕，默克尔接受德国之声电台采访时，记者问：“德国的前几任总理有学习历史的，有学习法律的。而您的专业是物理，您认为您所学的专业对您的政治生涯有什么帮助吗？”默克尔说：“有的，我所受到的科学训练使我能对事物进行逻辑的、精确而彻底的分析。”

　　默克尔对待东德的心态十分矛盾，一方面，她认为她自己从来就没有认同过东德的体制，她对这个体制一直持批判态度；但另一方面，她又为这个体制积极地工作着，她曾经是自由德意志青年团的宣传部总书记。两德统一之后，有人指责她的这一段历史，她坦言道：“我不是个英雄，我也必须适应我所生存的环境。”

　　火箭速度上升的一颗政治新星

　　1989年，东德政坛发生了巨大变化。默克尔也积极地参与并见证了这一德国历史上的重要转折点。1989年12月她参加了“民主启航”组织的一些活动。这个组织是在柏林墙倒塌之后西德政界切入东柏林的一个团体。当时东德的政治方向逐渐明朗，日益倾向于统一和市场经济。默克尔在“民主启航”这个组织不声不响地做了不少工作，比方帮助安装好四处堆放的计算机。人们很快发现默克尔这个人不可或缺。经过努力，她于1990年2月成为这个组织的唯一的一名东德工作人员。很快她就被任命为这个组织的新闻发言人。在代表这个团体处理公共关系时，她安静、有能力、以事实说话，赢得了颇多好感。

　　柏林墙倒塌之后，1990年4月东德进行了选举，东部基民盟的候选人德梅齐尔赢得了选举。不久，默克尔就被介绍给德梅齐尔，很快，默克尔被任命为改选后的东德政府的代理政府发言人，她因而成为部长会议成员。1990年8月“民主启航”团体解散之后，默克尔成为东部基民盟的成员。这时默克尔才发现，政治是她自己真正擅长的领域。在这个领域里，她的智力、她的优点得到了充分发挥，她准确、自信、敏锐，善于捕捉和吸收学习新事物。她的语言才能也在此得以充分表现，她能够以简洁、明了、甚至略带反讽的语言表达她的思想。从她加入基民盟到成为基民盟党主席、基民盟议会党团主席，到她2005年5月30日被基民盟/基社盟命名为联盟党的总理候选人——这个德国政治大党的权力顶峰，共用了15年时间，有人说她的上升速度堪称火箭速度。我们可以通过回顾她在基民盟党内所任的不同职务，来梳理一下这位率性认真的科学工作者成为德国政治家的历程。

　　1990年10月，两德统一。东西德基民盟合并，召开了德国统一以来的第一次全体基民盟大会，在这次会议上，有人介绍她认识了当时有“统一总理”之称的科尔。统一之后，年初选举产生的东德政府解体，她也不再是部长会议成员，而成了联邦新闻署的普通一员。1990年11月，科尔邀请她进行一次谈话，这次谈话她给科尔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两德统一之后，在1990年12月2日举行的第一次全德国大选中，默克尔被直接选为德国议会成员。任议员之后不久，媒体就传闻她将出任部长，默克尔对这些传闻表示震惊。但接到科尔组阁的电话时，她毫不犹豫地同意接受家庭、妇女和青年部部长一职。她从1991年1月18日到1994年11月任该部部长。1991年德梅齐尔因涉嫌参与东德国家安全部活动而被迫退职，默克尔被选举成为德国基民盟副主席，接替了他的职务。如果说是科尔为默克尔开启了通往德国政治舞台的大门的话，那么使默克尔成功的真正原因则在于她的自身素养和强烈的通往权力的意愿。随着政治经验的增加，默克尔越来越自信。

　　任部长期间，刚开始她对自己的工作范围并不十分了解，作为东德人，她对当时首都波恩政界的规则也不了解，但她很快掌握了大量有关的信息和知识，使自己在新的职位上游刃有余。她出现在公众面前回答问题时，总是准备充分，这使她的下属和同僚对她产生了敬意。在她任职期间，德国出台了一系列有利家庭和儿童的法规，例如新发布的法律规定，德国3岁以上的孩子都有权利进入幼儿园，即德国的幼儿园必须为每个3岁以上儿童提供入园位置。在著名的对《德国刑法典》§218条款有关堕胎规定的争论中，她首次将法规的政治上的可行性置于她自己的信念之上。作为家庭、妇女和青年部部长，她倾向于保护未出世的生命，禁止堕胎；但最终形成的法律草案是一种妥协，同意有条件的堕胎。在这个法律草案表决时，默克尔投了弃权票——这个法案与她的信念和良心不符，她不赞同；但她作为部长，也不反对这个违背她信念的法案的通过。1994年9月1日，男女平等法生效，这个法律改善了在国家机构的妇女的工作条件，使她们能够更好地处理好工作和家庭的关系，有效地保护了工作岗位上受到性骚扰的受害者，促进了国家机构在雇用人员时男女较为均衡的比例。正是在这个妇女部长的位置上，默克尔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有关妇女政策的必要性。

　　1994年基民盟、基社盟再次在大选中获胜。默克尔在同年11月17日被任命为联邦环境、自然保护和核安全部部长。联邦环境部所要处理的问题比家庭、妇女和青年部要复杂、棘手得多。1995年，她在该部的一些举措引起了各方的关注：她让一位德高望众的国务秘书提前退休；面对各方的质问，她的回答十分简洁：“在我的部里，我有权制定基本方针。”每年年初运送核发电厂的核废料时，政府、运输部门和环保人士及运输沿线的民众都会发生摩擦。默克尔让防暴警察来护送核废料的运送。为了不让核废料的运输车辆通过，有人卧轨抗议，又怕被警察拖走，就将自己用钢链固定在铁轨上；而与防暴警察发生严重暴力冲突的事件也时有发生。面对媒体，她是这样解释自己的做法的：“如果大部分人不喜欢这个法律，我们可以更改法律；但不能因为有人抗议就让步，更不能在暴力面前退缩。”在2004年的一次记者访谈中，她将自己在冲突中能够“贯彻国家的唯一权力”视为自己的一大成功之处。 1995年4月，在有关核能源的协商会谈中，施罗德成了她最强劲的对手。虽然两党最终没有达成一致性意见，但核电法最终还是通过了国会的讨论。默克尔在这轮分歧中大获全胜。

　　就任环境部长期间，默克尔曾经极力想引入一个新税种，即环境税。在她的任期，她没有做到这一点。而社会民主党执政后，也想引入环境税，却遭到了默克尔的极力反对。由此可以看出，默克尔越来越成为一个更多地从党团利益考虑问题的政治家，与她从政早期的理想主义倾向越来越远了。

　　1998年的德国大选联盟党惨遭失败。科尔在选举之后让出了基民盟的领导位置，仅保留名誉主席的头衔。1998年11月默克尔被选为基民盟总书记，她成为历史上这个职位上的第一位女性。同时当选的基民盟党主席说：“与默克尔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位极富智慧的女性，她在从事政治中寻得快乐。她很有政治头脑，也有必须的政治铁腕，既具野心，又十分谨慎。而且她并不遵循波恩的老一套的行为准则以及沟通规矩。”

　　默克尔独特的沟通交流方式最集中地表现在当科尔1999年底被卷入政治献金案的丑闻时，她所做出的反应。默克尔要求基民盟以自身的力量无条件地查清楚所有事实。科尔在11月底表示为出现的接受捐款的秘密账户负责。在德国，在选举中秘密地接受捐献，尤其是接受大额度捐款，是违反有关法律的。科尔在电视上虽然承认接受过大额捐款，但是拒绝透露捐款者姓名，因为他承诺过不透露有关人员姓名；科尔即使违法，也不愿意打破他对捐款人的承诺。这使基民盟在德国社会的信誉度大减。1999年12月22日，默克尔在没有与基民盟的其他任何领导人通气的情况下，在德国最具影响力的报纸《法兰克福汇报》上发表文章，要求基民盟必须彻底摆脱科尔，但同时承认科尔的历史功绩。这篇文章在基民盟的领导层引起了震动，她坚定要求查清事实的态度，使她在党内的位置受到很大威胁。4个星期之后，基民盟才接受了默克尔提出的要求，彻底摆脱科尔。

　　事后人们看清，默克尔的文章是基民盟当时摆脱科尔造成的政治献金丑闻的一个转折点。基民盟党内的人们开始感激默克尔，因为她肯为别人的错误将自己的脖子伸出去挨斩，同时还带着敬意面对科尔的历史功绩，这显示了默克尔极高的政治技巧。2000年3月，基民盟一致提名默克尔为基民盟党主席的候选人。在4月份的一次全德基民盟大会上，她的讲演引起了与会者经久不息的掌声，发言中她没忘记向科尔祝贺70岁生日。她以清晰的思维、勇气和果敢征服了基民盟，以96%的选票当选为基民盟党主席。

　　她会成为德国第一任女总理？

　　在1998年的竞选中，施罗德曾经指责科尔执政16年，给德国造成了高失业率，他当时明确表示，如果他上任后，德国的失业率还是比科尔下台的时候高，那么在他任期届满之后，他就“不配再被德国选民选为总理”。施罗德的任期本应在2006年秋季结束，但今年5月，社民党在北威州的选举中失利，丢掉了社民党的根据地。迫于这种对社民党十分不利的局势，施罗德在德国宪法许可的范围内要求将大选提前到今年。施罗德执政的7中，德国的经济并不景气，今年德国的失业人数甚至超过500万人。大选开始后，默克尔一再把施罗德当年的承诺翻出来，质问施罗德的记性为何如此不好。默克尔说：“看看德国周围的国家，当年北欧的失业率要远远高于德国，现在连北欧的失业率已经低于德国了。”而施罗德对默克尔的提醒充耳不闻，只是一再在德国的媒体上指责以默克尔为首的联盟党对德国低收入人的税收政策是不合理的，同时极力夸奖自己的外交政策，认为德国在伊拉克战争中没有跟着美国跑，而是奉行了和平政策，为德国赢得了很高的国际威望。默克尔对自己的经济、税收政策进行了辩护，认为在分配蛋糕之前，要先把蛋糕做出来。如果德国的企业家认为，在德国从事生产经营活动的费用太高，纷纷把企业迁往东欧或者亚洲等地区，那么德国的失业率还会更加提高。如果政府要提高德国的就业率，就必须首先改善德国企业的生存环境，留住德国的企业家，吸引国际投资，这样才能够留住并增加德国的工作位置。默克尔的这一政策被施罗德等人称作为德国高收入人群而创造的政策。两个大党对德国的未来都没有提出可行的方案，都在对自己政策的赞美和对手政策的诋毁中，紧张而忙碌地进行着竞选。大选前一周，大约1/4选民仍无法决定选谁，于是两个大党都表示，要把竞选进行到最后一刻。

　　2005年9月18日晚，德国电视台直播大选结果：基民盟/基社盟获得35.2%的选票，社民党34.3%，绿党8.1%，联盟党的老搭档自民党9.8%，左翼党获得了8.7%的选票。这个结果让由基民盟和基社盟组成的联盟党感到意外，因为在大选前几周的民意调查中，联盟党的领先程度还较高。同时，这个结果让联盟党及社民党这两个大党都感到棘手和尴尬。没有哪一个政党取得了选举的胜利，也没有哪一个政党认为自己失败了。德国大选后，形成了一个没有结果的选举结果，于是，媒体认为德国大选进入了加时赛。

　　选举结束后，由于联盟党远没有得到预期的选票数量，默克尔受到了党内、党外不少人士的批评。有媒体想在默克尔本人身上找联盟党未能最终获胜的原因，分析道：她是个女人，是个离过婚的、没有孩子的东德女人，这使她不能吸引更多在价值观念上较为保守的德国选民的选票。但默克尔顶住了这一切。

　　由于任何一个大党与以往任何一个老搭档政党的组合都无法在议会中获得半数以上的席位：社民党(代表色红色)与绿党无法组成多数；而联盟党(代表色黑色)也无法与他们的老搭档自由民主党(代表色黄色)形成多数。德国的媒体和民众与这两个大党一样，不知德国的下一任政府将如何形成。德国总统克勒要求各政党积极协商，以组成下一任政府。一时间，出现了诸多猜测，但可能出现的组合有下列几种：第一种，被德国媒体称为交通信号灯的红、黄、绿组合。但自由民主党(黄色)明确表示，宁愿当在野党，也不与红、绿两党坐在一条板凳上；第二种，牙买加国旗颜色组合，也就是黑、黄、绿组合。这三个党在一起讨论了大概几个钟头，最后，各方一致认为，最大的收获就是大家竟然还能在一起坐了几个小时。绿党在这次谈话后，在媒体上逐一批驳联盟党的各项政策。绿党领导人，德国现任外长菲舍尔表示，今后要退出绿党的领导层。绿党目前也明确表示，今后的几年要当在野党；第三种，红与黑的组合，也就是两个对立大党的组合。1966年与基民盟合作执政的自民党退出合作，政府无以维续，于1966年12月1日曾组成了黑红合作的大联合政府。施罗德在大选结束之后明确表示，不能接受在默克尔领导下的政府，也就是不同意默克尔任总理。而目前看来，其他组阁的可能性都不大，这一种组合目前被德国媒体视为最可能的组合。施罗德先是提出要与默克尔分担总理一职，即总理的任期为两年，每个大党的总理轮流执政两年。默克尔则认为：“绿党在选举一结束，就知道自己失去了选举，而社民党大概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够明白这一点。”目前，以默克尔为首的联盟党坚持应当由联盟党的领导人任总理，并对此毫不退让，因为联盟党毕竟比社民党多出将近一个百分点的选票。联盟党目前十分团结地站在默克尔身后，党内的不同意见几乎被屏蔽；不少由联盟党的州长表示，如果红黑组合必须放弃默克尔的总理位置，那么他们不接受这种组合。两个大党将于9月28号举行第二轮组阁协商会，默克尔就此为联盟党提出了三个前提条件：第一，总理应由联盟党的总理候选人默克尔当任，而不是两个大党的候选人轮流执政；第二，应当彻底地分析一下德国目前从财政状况到社会福利保障体系的状况；第三，应当有革新德国的愿望，要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和希望。但两个大党都不认为，9月28日的谈判能取得什么实质性的结果，这次两个大党碰头最多只是明确表达一下两个大党联合执政的愿望。据28日早《南德意志报》网站称，施罗德要退出总理一职的角逐，让社民党内的另一位政治家闵特非林(Münterfering) 出任副总理。但对28日组合协商会，社民党只提出了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让默克尔当任总理。因为“这个女人的所有方案与1893年社会民主党成立以来的宗旨相违背。”联盟党会接受社民党的唯一条件吗？根据目前德国媒体的分析，默克尔任总理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默克尔将是德国历史上的第一任女总理。 文/张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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