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震是非人力能及的自然灾祸,也是人性的灾难。在人居住的城市化为废墟的几分钟时间,悲剧和苦难被深深植入经历者的人性深处,而悲剧最深的根须,无疑扎在那些一夜间丧失双亲的幼稚心灵上。所幸,虽然记忆中永远植下了一片废墟,这些心灵更属于明天。地震后,4204名孩子被辗转送往石家庄、保定、唐山等河北省内外城市福利院、孤儿院、家庭养育,30年间,他们的成长有比成年人更早的沧桑,他们的生命依赖更多力量和情感的扶持,他们需要领悟和回报的也更多。
  为接收地震孤儿,育红学校启动筹建。
  育红学校的校址被暂时选在石家庄一所工人学校, 从171个单位抽调了260多名教职员工。
  第一批148名地震孤儿从唐山来到石家庄育红学校。
  第二批181名地震孤儿从唐山来到石家庄育红学校。
  第三批153名地震孤儿从唐山来到石家庄育红学校。
  105名地震孤儿从邢台育红院来到石家庄育红学校。
加上从外省养好伤后回来的孩子,育红学校共接收了约650名地震孤儿。全文>>
孩子们和老师一起游玩时留影

 

1976年9月,开往邢台的火车上。这次车上一共有100名左右的孤儿。其中有一名九个月大的女婴。途经霸县时,当地人为这名女婴准备了一个奶水充足的年轻母亲。“那女的上车后,二话没说,抱起孩子,解开衣服就要喂奶。”杜淑哲至今对这一幕念念不忘。

1976年9月7日,转移孤儿的列车上

育红院是由邢台市委的第三招待所改建而成,后来又从市区搬到了西郊的达活泉。孩子们除了9月初来的一批,在年底又送来了一批,加上零零碎碎由唐山市幼老瘫安置管理办公室送来寄养的受伤的孩子,一共是247名。全文>>

1977年育红学校孤儿合影

首批100多名唐山地震孤儿中,大的10来岁,最小的是3个不足1周岁的女婴,她们就是后来人们熟知的“党氏三姐妹”:党育新、党育苗和党育红。
1999年,党育新结婚,唐山市委书记白润璋担任了她的证婚人,王玉梅市长主持婚礼,那天的场面让她终身难忘…全文>>

5岁时的党育红,人生之旅再次发生重大转折。奥地利的汉斯和苏珊夫妇--奥中友协的创始人,1980年8月8日来唐山收养了党育红。1996年,纪念唐山抗震20周年之际,党育红和继母苏珊受邀请回到祖国。当时,育红已是20岁的漂亮女郎,落落大方,讲一口纯正的德语。而此时,“党氏三姐妹”已分别15年之久……全文>>

孩子和老师一起游玩时的留影

11995年12月21日,唐山市福利院一位名叫王安的青年人,来到唐山市工人医院,当上了电梯工,这是最后一名参加工作的唐山地震孤儿,至此,“地震孤儿”已经全部走上了工作岗位。“我的童年是快乐的。”王安说,“现在,再回忆起在育红学校度过的那段集体生活,心里还是觉得很幸福。”全文>>

育红学校高中班的合影

地震孤儿被纷纷送往育红学校,而张家五姐弟并没有踏上满载孤儿的列车。大姐张凤敏不想把弟弟妹妹们送走,“我们虽然失去了父母,但这也是一个家呀!”16岁的张凤敏,当时就是那样一个特殊家庭的“家长”。她的家庭成员有:15岁的大妹张凤霞,13岁的二妹张凤丽,8岁的孪生姐弟张学军和张凤琪。全文>>
    30年过去了。他们都住在唐山,幸福地生活。全文>>

1976年9月,陈秀敏姐仨和200多名地震孤儿,被安排到邢台育红院去学习、生活。陈秀敏永远也忘记不了当时的一幕--深夜了,邢台车站站台上老师阿姨们仍在等候。“在育红学校,最大的感触就是我挺幸福。我们平时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是孤儿。”想起在育红学校的生活,陈秀敏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老师阿姨比亲人还亲呢!”全文>>

家里五个孩子都活了下来,爸爸妈妈都去了,当驾驶员的爸爸是他们的骄傲。当时19岁的哥哥赵秀顺和11岁的弟弟赵秀国是家里最小的两个孩子。
    赵秀顺和赵秀国毕生所梦想的,莫过于手工制造出F1赛车。第一辆车造成后居然不能从门里开出去,比门还宽。 全文>>

2006年7月赵氏兄弟在摩托车修理部
 

大地震一夜之间夺去了贾力的双亲,他和妹妹成了孤儿。那时,贾力未满14岁,读初一,妹妹只有10岁。地震中,妹妹基本没有受伤,而贾力的左眼和右胳膊受伤严重,被送到医院救治。伤愈出院后,贾力兄妹在育红学校享受到了和其他同龄孩子一样的关怀和教育。每年春节,他们都会乘火车回唐山,由专人接送,吃住在父母原工作单位——唐山市水利局的叔叔阿姨家中,一同整理父母的遗物……全文>>

伤者转运到全国各地

“弟弟”张晓东是唐山人,“姐姐”马淑云是洛阳人,他们原本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30年前,唐山大地震让他们相识;分别了30年、各自经历了不幸婚姻之后,他们将再续情缘,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全文>>

   
 

7月1日,河北唐山地震孤儿亲情回访团来到邢台,58名唐山地震孤儿与当年的老师、阿姨举行集体会面,圆了25年的梦。目前他们年龄最大的四十五岁,最小三十岁。7月2日临行前,回访团一行在公园种下三株“感恩树”。
    “我们是代表七百万唐山人民和故去的亲人来看望你们!”当唐山地震孤儿杜明燕见到当年邢台育红院的保育员董玉荣阿姨时,相别几十年的“母子”紧紧相拥,喜极而泣。 全文>>

唐山地震孤儿亲情回访团来到邢台
   
           
   
 

“大眼睛”苏明娟曾说过,她对自己“希望工程代言人”的身份有时感到困惑,她需要为自己的今天向社会报恩,但这种报恩也成为她经常的一种人性负担。对于唐山孤儿群体来说,他们在感受着苏明娟感受过的关怀的同时,也面临着苏明娟面临的压力。从“育红”“感恩树”“党氏三姐妹”这些名词中不难窥见这种压力。

所幸,时代的发展让这种压力趋于宽松,而“大眼睛”或唐山孤儿们也在不无困惑的同时,担当了无形的压力,以自己的努力回报着社会。其实,在讲述孤儿们受到社会关怀的同时,一定不能忘了这种关怀并不足以完全抵消他们心灵的悲痛和人生的艰辛。对于他们面对苦难的不事张扬,我们应当有一种深刻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