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6日,标准排水量达1.9万吨的日本22DDH级驱逐舰“出云”号下水,引发周边国家、尤其中国许多人的高度关注。
这一天是广岛原子弹爆炸68周年纪念日,也是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出席广岛死难者慰灵和平祈愿仪式的日子,如此巨舰选择在如此日子下水,自然会给人以异样的感觉。许多观察家指出,“出云”号名为“驱逐舰”,实则是一艘“准航母”,其排水量和甲板面积均远超过英国、意大利、西班牙和泰国的现役航母,且“稍经改装”就可起降美制F-35B“垂直起降战斗机”。更有人敏感地指出,“出云”号沿用了抗战时日本侵华舰队旗舰的舰名,是对中国的挑衅和对中国人民感情的伤害。
事实上被中国人称作“准航母”的日本自卫队舰艇早已不止一艘:1998年下水的两栖运输舰“大隅”号因具有直通甲板和酷似航母的轮廓,就曾被如此称呼,2009年和2011年服役的“日向”、“伊势”号直升机驱逐舰因同样酷似航母且满载排水量高达近20000吨,同样被冠以“准航母”的名称。一方面应该看到,日本历届自民党政府长期以来苦心积虑谋求所谓“正常国家化”,并千方百计打擦边球,企图使日本重获因二战战败而被禁止拥有的航母等进攻武器,不论“大隅”、“日向”或“出云”,都或多或少、或明或暗和某个航母发展计划有关;另一方面也应客观指出,“出云”号虽然比“大隅”、“日向”更大,也更像航母,但毕竟还不是航母,甚至说“准航母”也勉强,其飞行甲板的强度、设计仍着眼于直升机起降,F-35B计划前途未卜且不去说,这种美式战斗机因国内缺乏需要,设计时就只着眼于“短距起飞,垂直降落”,而并不具备垂直起飞能力,“出云”号要部署F-35B,恐非“稍经改装”就行的。至于“出云”的舰名固然会刺激因抗战牺牲而高度敏感的中国人,但这种命名法其实是日本自卫队常规的驱逐舰命名法(使用日本古“国”名),这种命名法因地名有限,会导致不断重复,事实上稍加留神便不难发现,二战时臭名昭著的日本“名舰”的名字,其实都早已“复活”了一次,甚至多次。
选择在此时高调下水“出云”号,对安倍政府而言,其刺激国内民意,强化“正常国家化”意识,为其改“自卫队”为“国防军”造势,为推动修宪增温,目的是昭然若揭的。但必须看到,日本的“军事化”进程早已开始,其“自卫队”海上力量长期以来一直是东亚第一、亚洲第二(仅次于印度)的海军,在反潜、扫雷等方面的实力,甚至名列世界前茅(扫雷实力号称世界第一),舰艇更新换代速度则是全球之最。具体到“准航母”,且不说“大隅”、“出云”,目前的22DDH早在2009年就被首次披露,2010年就正式列入日本防务预算,当时执政的内阁,是如今早已下野的民主党内阁。由此可知,“军事化”和“正常国家化”并非日本一党、一内阁、一首相的即兴之作,而是有渊源有过程、有土壤有基础的,对此必须有清醒认识。
还应看到,“出云”号的高调下水固可在日本国内刺激极端民族势力,起到为“修宪”造势的作用,但也未必不会产生反效果:太平洋战争的“航母对决”发生在美日之间,而广岛、长崎原子弹的投放者正是美国,尽管出于自身战略利益,美国对日本的再武装化持纵容态度,但这种纵容却是有保留、有约束,以不威胁到自己为前提的。对于日本“修宪”鼓噪,美国态度始终冷淡,广岛的“和平慰灵”美国也是历来并不热心,当年令美国人痛心疾首、至今刻骨铭心的珍珠港事变,日方的“凶器”正是6艘航母,“准航母概念”倘渲染过头,未必不会令一心“正常国家化”的日本政要们收获“过犹不及”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