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湖南龙山县的所谓“教官与师生的冲突”,在8月25日晚间成为全网关注的头条新闻。综合新京报、澎湃新闻、人民网的报道不难发现,这其实是一起暂未定性的教官打人事件。
龙山县政府25日下午的官方通报对事件定性还很模糊:“2014年8月24日18时左右,我县皇仓中学军训教官与师生发生肢体冲突,共造成42人受伤,其中教官1人,教师1人,学生40人。截至25日上午9时,共有27人在龙山县人民医院接受治疗。”
所谓“肢体冲突”的零度描述,言下之意是,尚不能判断谁是谁非。然而到目前为止,根据媒体呈现出来的信息,将事件描述更新为“教官殴打师生”基本上是站得住脚的。主要依据有以下三条。
第一,42名伤者里面,只有1名教官,其余都是师生。胜败如此悬殊,说明教官一方的武力在所谓“肢体冲突”中占据了绝对优势;以暴力制胜,导致41人受伤,称其为打人的一方,符合常情常理。
第二,媒体基本还原了殴打现场:因一开始学生与一名教官的小打闹,引起教官群体的误会,学生招致体罚,有的还挨棍子、脚踢。新京报采访的现场学生说:“20多个教官就冲向后面,对男生进行暴打,有些女生都吓哭了。”“因为有男生被打流血了,班主任就拿起手机要打120。22班的教官就叫他放下手机,还问周围教官,‘打不打?’有一个人回应说,‘打!’一群人就冲上来开始打班主任。”“到了医院才知道,那些教官当时都是喝了酒的。”而校方人员也证实了教官打人的事实。
由于人员众多,只要警方对现场人员进行广泛询问,事发现场并非难以还原。这件事情的调查,应该及时、透明、公正。龙山县政府在通报中表示将严肃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依法依规严肃处理,决不姑息,并及时向社会公布。我们拭目以待。
第三,县政府对教官身份的边缘化强调,表明教官是过错方的可能性非常大。人民网25日晚间报道:与师生发生肢体冲突的28名军训教官是“预备役人员”。
在城管、强拆者打人等冲突性很强的社会事件中,一旦出了事情,相关单位立刻与肇事者划清界线,称其为临时工,然后开除了事,这是非常典型的“弃车保帅”套路,大家见得也多了。匆忙宣称冲突致41人伤的教官为预备役人员,而非现役军人,这既是维护军队形象必须的危机公关,也为下一步处理参与者埋下伏笔。
很多人对于这起涉军事件的后续处理并不乐观,认为恐怕又要不了了之。这固然出于一种经验主义。例如,2012年8月底有一起“军官殴打空姐”事件曾轰动全国并引起外媒关注,当事人广州市越秀区委常委、武装部政委方大国曾被停职检查,但事件的后续处理究竟如何,便再也没有了后续报道。湖南“28名预备役人员”与师生的“肢体冲突”也会如出一辙地不了了之吗?
我认为这次不会。首先,在中央以霹雳手段严肃反腐、从严治党、从严治军的大背景下,消极处理此事或单方面护犊子都与大势相违,县上的基层官员未必敢于如此的逆潮流而动。其次,和方大国事件不同,此次事件并没有涉及职级很高的官员,都是一些基层人员,地方上处理起来没有那么多顾虑,在媒体围观之下,有利于将事件引向相对公正的处理。第三,对28名涉事教官“预备役人员”的身份冷处理,基本上可以视为事件将被公平公正公开处理的一个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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