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俊山涉嫌贪污、受贿、挪用公款、滥用职权犯罪案,正式由军事检察院向军事法院提起公诉。消息披露,全国关注,也一定会引起世界关注。谷俊山将受到严惩,没有悬念。谷俊山不是军队高级军官受法律严惩第一人,在当今贪腐官员如过江之鲫的情况下,也注定不会成为最后之人。
谷俊山受严惩,最直接的效用是震慑——警示贪腐之人须收手。反腐不是以抓人、杀人为目的,根本还是为了消除腐败。换言之,一个谷俊山受严惩,将避免更多谷俊山式的人物再碰撞法律红线。就如同杀了刘青山、张子善,挽救了一大批想贪还未贪,涉贪而悬崖勒马之人。当然,在腐败已经成社会风气的当下,惩治腐败分子究竟有多大的震慑力,恐不能过于乐观。
谷俊山走到这一步,咎由自取。所以,我们更关注的不是结果,而是由此释放的信息,引发的思考,带来的启示。种种原因,军队在一段时间里和全社会一样,风气不好,买官卖官在一定范围内已成风气。一些高级军官腐败严重,已经到了让人无法容忍的程度,他们的行为不仅堵死了有才华有抱负重品德者的报国之门,更异化了中国军人原本具有的高尚情怀,致使官兵开始怀疑自己为谁扛枪为谁打仗,有没有价值和价值在哪里。
我们必须深刻认识,只是抓一个谷俊山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弄清制度漏洞及其补救措施。由谷俊山牵连进来的领导干部至少两位数,教训十分沉痛,这些被牵连其中者,虽然是价值观出了问题,但制度缺陷也不容否认,至少我们在转型中未能实现自我超越。封建社会选官依靠的是道德力量,因此有了“伯乐相马”、“萧何月下追韩信”这样的美谈,而今道德力量荡然,德治走向法治远未成熟,结果就是官场新景象――只有故事,少有美谈。也就是“马相伯乐”,“韩信月下追萧何”,且须带足见面礼,否则门亦难进。这样的官场生态怎能不扭曲人们的价值观念和行为方式?这种状况如果不能根治,还有人敢昂起高贵的头颅吗?还敢侈谈人格和美德吗?决然不会。
可以断言,现存在的矛盾和问题不解决,很难避免谷俊山第二、第三,以至第N个产生出来,由此导致的结局也是很可怕的。当年国民党军队北伐,可谓所向披靡,到了解放战争却一触即溃,主要原因在于高级军官贪腐成风。假如我们的军官每次晋升不是源于功绩,而是依靠金钱,及至祖国危难,还有人康慨赴死吗?决然不会。由此而言,腐败不除,军无宁日,更遑论强军目标。所以,军队反腐应当是由惩治谷俊山拉开帏幕,根本在于克服现存在的制度弊端。笔者之所以反复强调,中国治吏的出路不在道德,而在完善政治伦理与法规制度。
这里还需要把握的是,军队反腐风暴不能仅停留于反腐本身,反腐只是手段,治军强军才是目的。也就是说,谷俊山将接受的法律严惩,彰显着习近平严于治军的理念,我们必须深刻理解,并落实于行动。习近平铁腕治军,从其上任之初已经凸显,一个“能打仗打胜仗”已经把他的建军目标彰显出来,而走边关,下连队,军委会上亲自阐述建军治军思路及规则要求,军队改革领导小组亲自挂帅,所有这些都反映出一位富于远大理想和政治抱负者的亲力亲为。
笔者认为,习近平提出中国梦,这是中华民族之梦,未必不内含着习近平个人的雄心与抱负,未必不是有大作为的政治家的梦想。领袖必须有英雄主义情结,要有大境界、大目标,唯此才有大作为。如果我们更充分地看清习近平反腐的特点,就会明白,其反的是腐败,彰显的是价值观念,提升的是领导干部乃至全民的人文品质,这才是大国崛起最根本最核心的命题。所以,习近平提出作风建设,把懈怠懒散、铺张浪费、官僚主义、形式主义都列入治理的范畴。如果我们真正理解最高统帅的反腐理念,就必须从这样的高度和深度去把握。
此外,还有两点具有提振信心的功效,需要我们加以认识。一个是,新一届军委领导班子的执行力远超以往,并且拥有强大的道义和担当。正如笔者在“军队反腐难在哪里”一文中所言,这一届军委领导班子产生于特殊背景和条件,因此保证了更强的道德感和责任感。实际上,从新的军委组成起,他们的作为已经让人刮目相看,这不仅反映在落实习近平主席强军梦的力度上,更反映在他们务实扎实和主动作为上。当最高统帅与其领导的军委班子达成良性互动之时,走潜规则的机率会大大降低。另一个是,政治文明在中国快速推进,民众已经把军队纳入监督范围。只要有监督,贪腐的机会就会减少,这是铁律。
一句话,习近平拿下谷俊山,及其军队反腐继续深入发展,让我们看到实现强军目标的希望!这一点难能可贵。中国民众是通情达理的,在一个文化中透着腐败气息的国度,一个权力腐败大行其道数十年,潜规则盛过显规则的国度,不可能因为习近平的有作为,就要求其一天之内解决积存下来的所有问题。所以,我们更关注由此而来的希望,因为有希望就会凝聚正能量,就会以更加有力的步伐走向希望的明天。
最后,向仍然走在贪腐道路上的官员提供美国总统林肯的一句名言:你可以在一段时间里欺骗所有人,也可以在所有时间里欺骗一部分人,但你不可能在所有时间里欺骗所有人。在贪腐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时候,且不可再心存侥幸了。每个人都应认真审视自己心中的恶,也就是《红楼梦》中诗言: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衣食两般皆具足,又想娇容美貌妻。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买到田园多广润,出入无船少马骑。槽头扣了骡和马,叹无官职被人欺。县丞主簿还嫌小,又要朝中挂紫衣。做了皇帝求仙术,更想登天跨鹤飞。若想世人心里足,除是南柯一梦兮。既然贪欲无限,要有效遏制,无非两个途径,一个是他律,也就是制度约束,再就是自律。其实最管用、最持久、最根本的是自我修为,也就是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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