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日《午间一小时》:幸福成长在哪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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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1月13日15:02 cctv | ||
嘉宾:朱郑(“冰清玉洁”的父亲) 倪颖(“冰清玉洁”的母亲) 施建农(中科院教育心理研究所研究员) 杜乃芳(《父母必读》杂志社主编) 北京大学法学院部分研究生 主持:原杰 责编:巧玲 主持人:欢迎您继续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午间一小时》节目,我是主持人原杰。1999年8月,南京市有始以来第一个四胞胎小姐妹呱呱坠地了,她们的父母给她们起了非常好听的四个名字——朱婉冰,朱婉清,朱婉玉,朱婉洁。转眼之间这四个孩子现在已经三岁半了,在她们父母的精心照顾下,她们个个活泼健康,冰清玉洁,无论走到哪儿都倍受人们的关注,甚至在南京被称为是家喻户晓的“四小凤”。但对一个家庭来讲,同时要抚养四个孩子,我想这个家庭可能会遇到种种意想不到的困难。怎样才能让这四个孩子得到良好的教育,怎样才能让她们更好的成长?这可能就是“冰清玉洁”的父母经常要思考的问题了。那么就在上个月,媒体上突然有消息说“四小凤”与北京一家广告公司签约了,这家公司受委托对“四小凤”的早期教育提供一些帮助,此事一经报道,就引发了许多热心人的讨论,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今天我们就特意把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夏冰和“四小凤”的爸爸朱郑、妈妈倪颖请到我们的录音间,我们还把这四个小家伙也请到了我们的录音间,但是由于她们太不好控制了,所以我们暂时先让她们呆在外面。第一个问题先问给孩子的爸爸妈妈吧,对这四个孩子的降生,你们是不是有思想准备? 倪:没有。我当时做B超查出来的是三胎胞,我本人是医生,从开始我就没有像人家那样经常去做什么检查,但四个多月的时候建大卡,我去做了一下B超,一查三胎胞,我真不相信,我就到我们医院以外的其它两家医院做了,因为我实在太不相信了,本身我们两家家庭没有这方面家族史,再一个我们纯属很自然的受孕,所以我说不可能,机率这么小的事情怎么能发生在我们俩身上? 原:那知道以后是欣喜还是焦虑? 倪:主要是惊奇,刚开始根本没有谈到什么喜,就考虑到下半辈子,肯定在痛苦之中度过,因为小孩儿多肯定烦恼会很多。 原:不会吧,我想很多独生子女家庭对你们肯定还特羡慕呢。 朱:当时她做了B超以后,一看是三胞胎,第一时间就给我打了电话,说“我怀了三胞胎”。 原:当时的声音是很镇静? 朱:很镇静,因为我们夫妻生活中经常开玩笑,我第一反应还以为她在跟我开玩笑,我说“甭开玩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说“我说的是真话”,我说“那也是上帝给的,做准备吧。” 原:三胞胎就已经说“怎么办啊?”结果还是四胎胞。 朱:生出来的时候,空军454医院做了所有的准备都是按照三胎胞来接生的,包括剪脐带、接生的条件都是按照三胞胎来的,生下来三个以后,我带着三个孩子和三个护士就准备到南京市儿童医院,因为那里有早产儿的抢救条件,救护车都准备开了,一个护士跑下楼说“车等一等、等一等”,她们产科是在四楼,我一肚子不高兴——“等什么等?还不赶快走人,去抢救!”但她接下来说“还有一个”,我当时就吓呆了。 原:原来不是嘴一下就裂开了啊? 朱:因为怀孕的时候我就通过一些渠道了解我们南京市多胎胞的情况,我知道南京市最多的就是三胞胎,而且也不是很多。 原:据我手头的资料,四胎胞在全国也非常罕见。 倪:而且是单卵受孕。现在随着试管婴儿还有促排卵技术的应用和发展,多胞胎挺多的,但属于自然(受孕)的机率很少。 原:我想这四个小家伙的到来不仅让你们感到惊讶,全南京市都开始惊讶了吧? 朱:是的,当时生下四个孩子的第一天,我爱人就在镁光灯的伴随下度过了第一天,南京市所有的电视台,包括平面媒体、立体媒体都跑过来了,我们手足无措。因为第一天她的体质非常弱,我是准备她分娩的这段时间很辛苦,她一夜的折腾也非常辛苦,我们的气色,我们的精神状态肯定都很差,所以第一次接受媒体大密度的采访,我们夫妻很被动,人家来了,我们就要热情的说这个过程,每天要重复很多话。 原:还没有体会到养育孩子的幸福和烦恼,对付媒体的烦恼就先起来了,四个孩子同时来到这个家庭,养得了吗? 朱:我爱人是个内科医生,我是一个银行职员,以我们的家庭结构,养一个健康宝宝的话要过上小康日子,还是能行的,但是现在突然面临四个孩子,如果还是像一个孩子那样过比较优质的生活还是比较困难的。 原:平时两个人爱开玩笑,恐怕有了四胞胎之后,讨论、争论孩子们穿衣吃饭的事就多一些了? 朱:那是最多的话题,为她们笑,为她们争吵,我们俩经常红脸,在有孩子之前我们很少红脸,有孩子之后为她们的教育,为她们的吃饭分歧非常大,每天给她们喂饭,喂奶……很细节。 原:想像得到,刚才四个小家伙在我们录音间的表现,我们已经都看到了,靠两个人基本是控制不住,想把握大局更是太难太难。 倪:就是四个大人也很难啊,我们曾经上过一次南京电视台的演播大厅去录一个节目,她们从一楼到七楼全是演播厅,我们小孩儿从一楼往七楼跑,后面跟了十几个大人追,从一楼一直追到七楼,我们十几个人都追得很累。 (音板:正如她们妈妈说的那样,暂时被请出录音间的四个小家伙个个顽皮好动,各有各的主张。以至于“冰清玉洁”的姨妈、姨父,广告公司的迟小姐,加上我们部门的几个编辑一起围着她们,才勉强让每个孩子的行为都不脱离我们的视线。怎么才能让她们统一行动呢?正在大伙儿发愁的时候,一辆载物小推车让她们产生了共同的兴趣。) (“四小凤”在录音间外的活动音响) (回到录音间) 原:是不是四胞胎以后独生子女的待遇也没有了? 倪:没有了。不管钱多钱少,人家别的家庭都有这个独生子女费,而我们没有,虽然我也是一胎生下来的,但是是四个小孩儿,所以这些待遇都没有。 原:为了做这期节目,我还特意查了查相关资料,好像“生多胞胎的产妇每多生一个孩子多给15天产假”,这是咱们国家的规定,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说法了。但我听说很多公司或者组织当时都来找到您,希望帮你们一起抚养? 朱:当时四个孩子生下来在南京市是首例,媒体那样密集式轰炸,很多企业,很多公司在报纸甚至电视上做了很多承诺,愿意捐款捐物长期抚养或者长期供应她们的服装、奶粉,婴儿用品,但后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其实我们没有得到什么东西。 原:我听说你们也拒绝了一些。 朱:应该说我们主动拒绝从来没有过,面对所有的媒体和赞助我们都非常客气,但她们跟我们联系,留下联系办法,许诺给一些东西,后来没有来,我们也是从来不会主动联系的。 原:你愿意给我捐助我高兴,但我也不会伸手向你们要什么东西。 朱:这就是我们的准则。 倪:在我们小孩儿出生的时候在南京也出生过三胎胞,但(那对夫妇)是外地的,不是南京的,人家对比就说这四胞胎不困难,因为她妈妈是医生,她爸爸是银行的,相对那家是农村的,比较困难,所以捐物捐钱的那些从来没有人给我们捐,倒是有些公司提供(某些物品)是有的。 原: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夏总是不是就出现了? 夏:应该说也不是直接联系的。我们见面也就是两个月之前,她们来北京,我们在天安门那儿碰到的,她们去广场那儿参观,结果反而被别人参观了。刚才大家也都看到了,只要这四个孩子出现肯定受围观、受瞩目,我们碰到她们,后来聊起来,觉得这么可爱的孩子,问她们培养教育方面有什么想法,这可能正好点到了朱先生的疼处,她们一直为孩子早期的培养和教育非常发愁,而且有很多方面我觉得我们有缘分,我们可以相互理解,我们并不只是看到孩子的可爱,好玩,更多的想到这四个孩子怎么教育她们更好的成长,可能对父母的理解多一些。 原:我知道夏总代理一个广告公司,主要做什么? 夏:我们主要以做公关活动,当然也代理广告,比如三元牛奶是我们做了一部分。 原:现在做这些事情好像跟以前的事情一点不沾边? 夏:首先我没有把它看成经营的项目,也就谈不上跟我的主业有没有关系或者有否冲突,你一个公司,包括一个个人,你存在在社会上就有社会的价值和社会的责任。前两天我开车在一个辅路上,发现有个地方井盖没了,我就立刻打110报警,因为下雪,很容易就出事,让她们赶快把井盖盖上,这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当然对这四个孩子来说,教育问题是比较复杂的,但你说我们公司是专门做早期教育的,我们是专家,也不是,我们只是起到桥梁的作用,包括我们通过媒体做一些工作,做一些宣传,目的是希望引起这部分相关专家、机构的关注,我们专门开通热线,让她们跟我们联络,我们再作为渠道传递给父母这边。 原:我问问“冰清玉洁”的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能够认同夏总说的这一点?另外我觉得北京南京坐火车得一宿,孩子天天在你们家,让北京一家公司负责她们的早期教育,不太方便吧? 朱:我觉得首先跟龙世嘉兰公司有这样的委托是一个缘分,我们在南京这么长时间也接触了一些商业企业,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和她们继续接触下去?我觉得她们有一些行为或者做法不利于我孩子正常健康的成长,商业气息太浓,有点急功近利。而龙世嘉兰公司跟我们接触的时候就提到对孩子的早期教育,心理咨询和艺术指导方面的事情。再有,毕竟北京是全国这方面人才最集中的,而且是级别最高的地方,龙世嘉兰公司也跟我们说好了,是在不影响孩子接受正常教育的情况下。比如我们孩子现在正在幼儿园接受正常的教育,每天在学弹钢琴,学舞蹈,龙世嘉兰公司就提出只是在寒暑假,有条件的情况下请她们到北京,请一些专家级的,对她们一个学期或者一段时间学的成果进行一些总结,一些点拨,或者在恰当的时候请一些专家学者到南京和幼儿园的老师进行交流,针对这四个孩子的特点展开教育,她们当时在饭桌上跟我提出这一点,我觉得她们公司不管构思还是做法上,让我们很能接受,而且和我们的想法也不谋而合,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才一拍即合。 (音板:这里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午间一小时》节目。) 原:刚才您说了,目前还没有为孩子找到专家,还只是一个设想,那今天我们的录制现场就给你们预备了两位。一位是中科院教育心理研究所的施建农老师,还有一位是《父母必读》杂志社的主编杜乃芳,两位专家对这个情况可能前因后果也已经了解一些了,现在你们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 施:从职业习惯出发,我们首先去查资料,我自己去查了一些资料,也动员了我的研究生,只要有关多胎生的现象,包括研究和各种资料给我查一下,从我们了解的情况来看,由一个商业机构,广告公司就是一个商业机构了,一个专业的商业机构和一个普通的家庭达成一个协议共同对孩子的成长和教育承担一定的责任,这在国内目前我不知道是不是唯一的,但至少不是多见的,儿童教育问题不只是家长的问题、学校的问题,应该是属于整个社会关注的问题,这种新的形式也许是可以提倡或者考虑的,我关心的可能更具体的,就是我们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考虑到我们公司的介入,尽管我们主观上希望不影响她们正常的发展和日常生活的规律和节奏,但我想客观上也会有或多或少的影响,我们作为经济人或者操办人有什么样的准备或者打算,这个我想还是要考虑的。 夏:第一个我们和朱先生夫妇签定的不是商业协定,是授权委托书,授权我们在这方面行使一些代办的权利,它跟真正的商业经理人的概念还是不一样的,我一开始就没有谈商业价值什么的,其二,也是我们专家比较担心的问题,就是我们这边考虑到有助于孩子长期成长的过程,无论专家也好、机构也好,我希望能够提供一个长期关注的计划,而且国家这方面的研究还没有很丰富,如果我们和一些机构的接口能做到很好的话,我们也可以提供一些资金的支持,还可以资助这些研究的计划,而这些研究直接受益者就是我们的“四小凤”,当然,它逐渐或者说最终也会给其他儿童的早期教育带来很好的帮助,我觉得很好。 原:杜主编,您编《父母必读》这么多年,能不能给点说法? 杜:应该说她们的情况和过去二十几年前多子女的状况还不一样。 原:她们一个最大的区别是不违反计划生育政策。 杜:还有一个,就是过去的多子女家庭是一个孩子生完,可能两三年以后再生一个,而现在她们是四个同龄的孩子同时来到这个家庭了,所以这个情况是特别特殊的,我们听到这个情况首先是特别理解这个家庭,理解这对夫妇当时的震惊和无助感。刚才听她们(夫妇说),经济上还没什么问题,但我自己的感觉是,现在独生子女孩子的父母都会在孩子身上花很多钱,听说有人统计过:从出生到读大学前两年大约需要30万,那么四个孩子的费用就更可想而知了—— 原:而且要同时拿出。 杜:学钢琴还要买四架呢。 原:不,那可以做四手连弹。(笑) 杜:在经济方面,在教育方面,在精力方面,我觉得这两位(夫妇)都要拿出比别的父母更多的力量去应付,包括给孩子劝架,我觉得就要多几倍时间。 原:当这四个孩子的父母要有特别的耐心。 杜:当然也不是没有好处,可能这四个孩子会比其他孩子更多的学会人际交往的技能,现在好多家庭一个孩子,还得领到外面专门去学怎么和别人相处什么的,而你们家绝对不存在这个问题,所以可能某种程度上也会省你们一些心。 原:上学还是一股小势力呢,全在一个班。 朱:她们的投票往往能决定班上班长的最终入选。 杜:就怕她们四个也不一致,刚才我看她们的性格也都不一样。涉及到公司介入的问题,我们作为编杂志的,接触了像施老师这样很多的专家,我们觉得教育问题确实非常重要,而且非常严肃,我原来以为她们(广告公司)只是经济上、物质上的赞助,后来才知道更侧重早期教育,早期教育的概念现在讨论非常多,而且不同的专家对这个事情的看法也是不同的。 原:她们小夫妻之间就已经为吃饭这种小事情吵过了。 杜:而且关键的是孩子的兴趣也不尽相同,虽然她们是一胞胎,但她们各自的身体素质、心理素质以及气质各方面都不一样,怎么把个性化的教育落实到她们每个人身上,实在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原:我听出来了,您这是在替夏总担心了。 杜:通过夏总说的那些活动,我觉得这些活动可能本身会很有意思,但是在这些活动中怎么提升出真正对四个孩子有益的教育的精华,教育的理念,真正让孩子正常、健康的成长,我说的这个正常可能不太容易,因为她(们)从小就被这么多人关注,想正常都不太容易,而且她(们)长大到一定年龄的时候,可能会形成自己的主见,现在她们还很小,觉得这都是游戏,长大以后有些事情可能自己就不愿意了。 原:现在小,无所谓,不就多认识一个叔叔吗? 夏:(笑)多认识了三十几个。 杜:我感觉这里面值得研究探索的问题还是很多,尽管她们是四个孩子,但她们也就是普通的孩子,在过去,多子女家庭没有什么特别的,但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多胞胎概率又这么小,所以被关注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但还是需要回到很平常的心态,作为父母肯定是这样,作为媒体也好、专家也好,都应该能找到她们又有个性又有共识的正确的教育理念,对她们真正有帮助。 夏:我们一开始也比较同意杜老师的想法,所以前段时间之所以没有做什么动作也是因为媒体近来炒得太多,不好。孩子还是应该很正常自然的生活,真正的决定权还是在于小孩子直接的监护人。 原:也就是“冰清玉洁”的爸爸妈妈。那你们能不能把协议里的内容再透明一点? 朱:其实协议的核心内容,刚才夏总和我在和您交谈的过程中,已经完完全全把它说出来了,现在我不妨再重复一遍,首先夏总前面说了,首先得征得父母的同意,第二,不影响孩子正常的教育,健康成长。 原:如果你们觉得这件事情影响了孩子的成长你们会拒绝,夏总会服从你们。 朱:对。第三,不排除一些有益的、健康的、社会形象比较好的商业活动,这就是三个核心内容。 原:也就是说,第三个方面你们向夏总开了一个小口,那反过来夏总给你们什么回报呢? 朱:我先补充一句别的,像刚才杜主编说的,觉得我们经济上没问题,是的,我同意杜主编说的这个话,但是有个括号,就是到目前为止。刚才杜主编也说了,一个独生子女到大学毕业要30万,我南京有朋友也给我算过这样的帐,他自己的孩子,按照他现在的开销也要20多万,所以杜主编刚才说30万的时候,我点头了。这还只能算是比较一般的情况。以此标准推算,我四个孩子,就要120多万,这对我们也不得不说是个天文数字。那我们为什么花这么多精力、财力让她们接受像独生子女一样的教育和培养呢?我们觉得早期的基础教育很重要,所以我们宁愿花很多的财力精力去把基础打好,至于以后,我们父母有信心通过自己的劳动,通过自己的努力,采取各种各样的方式方法,提供我们父母应该尽的责任。 原:我再问夏总,在必要的时候您是不是也准备给一些物质和经济上的资助? 夏:当然是。 原:“当然是”,轻描淡写啊。今天还有几位现场的听众,她们是来自北京大学法学院的研究生们,让我们也来听听她们的看法。 1:从法律的角度讲,父母作为孩子的法定监护人,他签的协议只能对孩子是纯获利的,而不能给他设定一定的义务,孩子现在签的协议对他以后的生活会有影响,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我觉得法律也应该为社会的结构,社会的发展起到一个稳定的作用,从现在这种特殊的情况来看,我觉得一个家庭负担四个孩子的教育生活确实很困难。 原:我本来要替她们算笔帐,可我想了一半儿不敢往下想了,这个数字确实太大了。 1:而且按照国家的发展,孩子受教育的标准也是在不断提高的,从这个角度讲这个协议只要不是违背很大的社会规范,还有在很违背孩子的意识的情况下,我觉得它就是比较好的方式,因为如果家长都不能负担孩子的正常生活、教育费用,孩子的利益已经受到损害了,所以这时候能用其它的方式来弥补这种损害,可能对孩子的利益损害反而小一些。 2:我非常同意杜主编的意见,前些时候你们可以统一安排,比如搞什么活动,给她们接受什么教育,但随着她们年龄长大,她们想法的增长,我觉得在签定类似合同的时候应该注意她们的选择,比如老大老二想学唱歌,老三老四想学跳舞,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太统一,要遵循她们的意见,让她们有这种意识。现在父母还可以代签这种那种合同,但以后随着年龄增长,到了某个时期,就应该遵循她们自己的意见。所以我建议”冰清玉洁”的父母签合同不要签太长时间,签短一点。再有,合同是当事人双方相互交换的凭证,我想问夏总,你想通过这种帮助得到什么? 夏:我们并没有想从中获得直接利益,人做任何事情都会有影响,社会的影响和商业的影响,我不能完全排除这些,都排除完全了,我也就不能做事了。只要我认为这件事情对她们对我们,对孩子都有好处就可以了,而且我合同里签订的前提条件就是我不想获得直接的商业利益,这是前提条款,否则从商业来讲,你们学法律的也都应该知道,这种协议根本就不是完全的、商业的、平等互利的协议。我必须再次强调——我不是把它看成商业合同。 3:我想他所以这么说可能也是顾及别人的看法,中国目前仍然很忌讳商业的炒作、商业的介入,不光在社会,在北大,上次我参加我们校园会里关于一些拉赞助的一些讨论,很多人都反对把社会上的一些商业力量介入到学校来,介入到生活中来,这可能是目前中国人思想还不开放的地方,我觉得商业并不是罪恶,商业应该说对社会的进步有很大促进力量,我们更高层次撇开这个个案,从整个社会来讲,都应该提倡把商业机构介入进来,有很多孩子把家庭的困难跟商业的运作结合起来,我看就很好。 原:利人利己。 3:对,我觉得这是双赢的过程,单从这样一个双赢合同来说,我们也不应该反对,应该支持,我们要做的只是用法律不断完善它。 原:现在夏总大可以放心了,人家刚才提的关于你究竟如何获利的问题对你并没有恶意。 3:对,我甚至觉得如果夏总得不到什么东西,还挺冤的。 原:所以我觉得夏总尽可以在这儿谈谈您可能获得什么,否则您会让这些大学生很失望的。 夏:可以这么说,到目前为止,我感觉我会得到什么呢?就是手机费比以前多多了,打电话来问这件事的人太多了。 原:说明大家关注孩子们,也关注您的公司,对您的社会关注度提高了。 夏:这也是社会的变化、社会市场经济带来的,以前我们对谈商是很避讳的,。 原:羞于谈钱。 夏:但后来一些价值的衡量也是通过商业的行为表现出来的,当然不是所有的价值。我们跟“四小凤”的这个协议,我觉得是个体的关系,比如我承诺朱郑夫妇关于“四小凤”的教育问题,但我并没有承诺对中国所有的这种儿童教育都去承担某种责任和义务,我觉得这是我们个体的行为,只是因为这四个孩子比较有社会关注度,所以我们才被拿出来讲,如果我不是一个商业公司,如果她们不是四胎胞,就是四个孩子,我们之间的合作,我们帮助培养孩子,可能也不会拿出来说。 原:理解夏总,夏总在语言之中还是透出了一些烦恼,我们也能理解。 (音板:录音间内,父母、老总、专家、学者激烈地讨论着有关“四小凤”签约的事情;录音间外,四个孩子也为该轮到谁坐小车,享受被别人推着跑的快乐,而发生了一场小小的战争。) (“四小凤”在录音间外的活动音响) (音板:无奈之下,编辑巧玲只好把原本打算录完节目再送给她们的礼物——四个会唱歌的毛绒小玩具,提前拿了出来。有了新玩儿物,小推车终于可以歇一会儿了。) (回到录音间) 原:咱们进入今天讨论的另外一个问题,也是我们把两位专家请到这儿的另外一层意思,刚才施老师说了,他在这之前调阅了很多资料,现在既然把两位专家请到这儿来,就想请你们根据你们掌握的资料,你们掌握的知识告诉这对家长,对于四胞胎到底可以怎么管理,怎么教育,两位家长有问题也尽可以发问。 朱:两位专家,刚才这个现象你们也都看到了,我们父母每天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要协调她们的争执。比如一本画册,妈妈经常给她们买画册,让她们增加新鲜的知识,但她们每天都会为谁抢到这本那本,谁先拿到红的绿的,自己抢不下去就来找爸爸妈妈,这个说“我先拿到的”,后面那个说“我先拿到的”,但是到底谁先拿到的,我们父母也搞不清,问“你们说实话,到底谁先拿到的?”四个小孩一起都举手,类似的问题每天都要遇到。再一个喝娃哈哈果奶,娃哈哈果奶一个包装里面有四小桶装,里面有红的,蓝的,绿的,黄的。 原:都喜欢一个颜色? 朱:妈妈随意拆开,把第一瓶给了老大,这可不得了了,剩下三个都要第一个的,你说怎么办? 原:就像我们录音前,刚才放在我前面的那个气球一样,一个人拿着,另外一个就必须要,爸爸没办法了,只能在那儿变戏法,没了没了没了,你们谁也别要了,这是不也是一个处理办法? 朱:每天都遇到这样的问题,特别烦躁,吃饭的时候谁先要第一口?我要喂这个,那个要,每天这个时候是特别烦恼的,也是我们最难解决的,请专家指点? 施:完全可以理解,这其实就是我们在跟孩子斗智斗勇。一个孩子尚且如此,何况四个孩子?我就想起我们有个朋友,说“我真的希望我一下能生四个孩子,后来他又改变主意了,说这四个孩子串通好了跟我过不去怎么办?”最后还是决定就要一个,说起来是笑话,但实际讲的就是一种情景,我们同时面临这几个孩子,我们作为家长应该是什么心态?你真正处理这些具体的事情,我想很多技巧不是需要专家来告诉的,家长在处理过程中发现的实战技术要远远比专家纸上谈兵好得多,幼儿园的老师最明显的一个感觉是,问“现在谁要上厕所?”,这时候有一个孩子说我想上厕所,一大堆的孩子都要去,结果厕所一下子都挤满了。甚至你说“昨天谁去了动物园看了老虎?”你看吧,一大堆孩子都说“我去动物园看老虎了!”,实际真正去的很少,为什么?这就是儿童的一种趋众心理。 原:儿童心理真是很难琢磨的,刚才施老师无意中鼓励了我一下,说这个东西不一定是专家出主意的,所以我在这里就有了一个想法,很多事情当它简单的时候我们想把它搞好恐怕要把它细分化,把它变复杂了,而一个复杂的事情我们不妨简单化,模糊化。我们现在想为什么大家让双胞胎孩子都穿一样的衣服,这可能就是解决问题的一个方法。你说娃哈哈果奶包装颜色不一样,那是不是妈妈可以先把外包装去了,都剩白瓶了,这样大伙儿也就不争了。 倪:我现在就是这样做的。 (录音间开门声) 原:现在小家伙就要进入我们的现场了,大家要做好思想准备,可能会有一些嘈杂的声音。 (果然,孩子们嬉笑着,有的还在咳嗽着,进来了) 杜:看到眼前这四个孩子,我觉得她们的父母太伟大了,她们都那么健康,而且性格特别开朗,能够看出父母在她们身上付出的心血。 原:我不知道能不能让她们四个给我们表演一个小节目? (四胞胎唱《新年好》、《小燕子》) 原:刚才跟四个小朋友也有一些接触,她们确实是非常可爱的小天使,面对这样的家庭,面对这样新的事物,我想今天把结束的权利交给大家,希望我们的专家和我们到场的听众朋友能够对他们这种组合和他们的家庭说说你们想说的话。 施:我希望能有更多的社会力量来关注我们国家的儿童教育。 杜:对公司,我希望他们能够与专家和专门儿童的心理研究机构、教育机构,包括医学方面的研究机构更多的联系,这样我想你们之间的结合才会有更高的质量。 听众4:我们共同祝愿“四小凤”能够健康成长,希望社会给予更多的关心和支持。 听众5:虽然她们还很小,没有表达自己的意识能力,但是她们长到一定的程度,有了自己的意愿,在做出类似的决定时,希望家长和公司一定更多的尊重她们的意见,谢谢。 原:我非常同意上面大家的说法,我们社会应该关注她们,应该祝愿她们幸福成长,同时我们也不要给她们过多的压力,这样大家的祝愿才能得到实现。节目的最后,主持人原杰代表本期节目的责任编辑王巧玲感谢今天到场的所有嘉宾,也感谢收听我们节目的听众朋友,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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