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我的关键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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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2月31日17:03 南方周末 | ||||||||
2004,南方周末的记者依旧走南闯北,找寻真相,记录时代。一年,是一个美丽的断点。一年结束,行者总要整 理行囊,收拾装束。于是,最辛酸的,最惊心的,摊开在眼前,一发而难收…… □吴晨光
2004年12月26日,是我成为记者的七周年纪念日。而到《南方周末》工作,也已经整整三个春秋。 日子像捧在手里的水,留也留不住。但从业路上的那些经历,却已融入我的血液,遍及每一寸神经。 敏感:元旦前一期的《南方周末》上,刊发了几位同仁与我合作的《高铁钢:我的维权马拉松》。一个36岁的河南 公民,在1500天里,从他所在的三门峡市到郑州再到北京,如此往复多次,为他的冤案。只有在中国才会有这样艰难的维 权过程,而中国的上访制度又是世界所独有。所以,我们提出了“中国式维权”的概念,并绘出了“中国式维权路线图”。 而这种对新闻的敏感不是与生俱来的,对任何人都不是。每天,在我工作的南方周末北京记者站,几乎都会有来自各 地的人,倾诉着他们的不幸,倾诉着他们从当地到北京、从北京又回当地喊冤的遭遇。如果你是一个用心的记者,才会把不同 人的相同遭遇联系起来,而当你跟着他们走到中办国办信访处、公安部、最高法最高检等地,一种“中国式维权”的艰难就会 在笔下流出。 创新:新闻的生命是什么呢?如果你不去找到新的事实,提出新的概念,用最新的文本来描述它,新闻就死了。所以 ,记者每天的工作就是,逼迫自己去挖掘新的东西、寻找新的角度、更新自己的思想。我喜欢拍摄DV,当别人到台前去拍演 出时,我更喜欢摸到后台,看台下的演员,他们的化装,他们与导演的交流——这样,才能找到不同于别人的新闻。 危险:2003年4月26日,非典最严重的时期,编辑部派我去山西采访。得到指令是下午5时,我需要赶一个小 时后的大巴。我连口罩都来不及找,抓起包跑了出去……坐了6个小时的大巴后,我又坐了9个小时的长途车,因为我的目的 地兴县在大山深处。而到达终点的一个山村还要换乘吉普车。“当车的轮子滑过山崖的那一瞬间,汗从记者的手心渗了出来。 这一刻,对路途的畏惧暂时战胜了对非典的恐惧。”我在文章中这样写到。 SARS病毒追寻着我的脚步,在山西境内扩散。在我从兴县返回的路上,四处都是“逃亡”的人群。由于人太多, 你可以看到中巴上被挤瘪的脸。这时,我意识到了另一种危险:我来自最大的疫区北京,如果我带来了SARS病毒…… 速度:为了三峡蓄水一周年的报道,我九天跑了六个城市,写了两个主题四篇稿子,近10000字。那时的日程是 这样安排的:第一天:重庆采访;第二天,从重庆到涪陵,白天采访,晚上写出第一篇稿子;第三天,涪陵到石宝寨,采访完 毕后到万州,路上写第二篇稿子;第四天,从万州到云阳,采访后继续写第二篇稿子;而后在云阳逗留三天,进入另一个主题 ,开始采访写作第三、四篇稿子。 工作已经完成,我乘着船顺流而下,第八天上午10时到达湖北宜昌。在当地采访的另一位同事已经为我买好机票, 下午两点,我返回北京,因为那里还有一个专家等待着我的访问。 艰辛:也是去年冬的第一场雪时,我去采访国务院新闻办组织的全国新闻发言人培训班。得到消息时是傍晚6时,路 上已经有积雪。培训班举行的地点是北京郊区,距离我家大约40公里左右,而培训是第二天早晨8时开始。 我决定当晚赶过去。出发时是大约21时左右,因为要去拿一个朋友的相机。大雪已经封路,我开着车,在风和雪中 穿行。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一辆车也没有,只有巨大的雪片打在车的挡风玻璃上,能见度30米左右。踩了一下刹车,车侧滑 ,向快速路的护拦冲了过去,只差一点点! 或许是执著和爱的庇护,我终于安全到达了。国务院新闻办的一位处长第二天问我:你是怎么来的? 而我得到的回报是:新闻办官员以及很多新闻发言人都成了我的朋友。 还有很多关键词,比如说感动———你会被各种各样的采访对象感动,无论他是总理还是平民;比如说刻苦———熬 夜写稿是这个行业的常态;比如说左右为难———当对新闻的追求和采访对象的利益发生冲突时,很难把握是先做一个合格的 记者,还是做一个有人情味的“人”,等等,等等。 相关专题:南方周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