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南通副市长袁瑞良：才子比官员更贴切

　　初见袁瑞良先生，是在文汇出版社在上海主办的一次新年活动上。萧关鸿社长介绍他的时候，把南通市副市长的头衔先抬出来，然后才告诉大家，他同时是新书《晚年叶飞》、《南通游记》、《阅江楼赋》的作者。这样的介绍未免让人得出某种推论，以为他大概是个附庸风雅的官员。

　　当你看过他的作品，你就会为他的才华所折服，用“才子”称呼他，远比官员更为

贴切。他不但能写出细腻的《晚年叶飞》，娓娓叙述将军脱去征袍退出政坛后的所思所想所愿所盼；他竟然还能用文言文写记做赋，在《阅江楼赋》中问盛衰循环之因、察兴亡更替之轨，在《南通游记》里述山川之秀、记江河之美。冯骥才先生称他为“才子市长”、南通大学文学院教授王志清读后“背后生汗、暗自汗颜”。

　　袁瑞良所拥有的，不仅是一个副市长的官衔，更有一个文人的节气、一个诗人的痴劲、一个哲人的思考。

　　第二次见到袁瑞良先生是在他位于南通市政府大楼的办公室里，他穿着一件深色的毛衣和黑色的裤子，低调简单，似乎与第一次见他时的装扮并无差别。在他宽敞的办公室里，有两张写字台。大的一张居中，上面堆满了市政工作的各种文件，从年度财政报表到正在起草的文件林林总总堆满了一桌；小的一张在办公室一角临窗而设，笔墨纸砚字帖等陈列其上。观其刚写不久的字迹来看，他似乎正在练习瘦金体。更有一张醒目的书法被挂在墙上，上面写着“仁、人、韧、忍”，落款“津门骥才”。原来出自冯骥才先生亲笔，两人相识于2004年度的南通旅游笔会，此字幅乃冯骥才先生临别赠言。

　　一大一小两张书桌，还有书桌旁的这一副字，这一切更让人感觉到，袁瑞良先生仕途的另一面。初次走笔，就成为中国诗歌协会、中国散文协会、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也许，不久的将来，他还会成为中国作协的一员。他甚至打趣说，下次印名片，要将这几个头衔放在副市长的头衔之前。

　　叶飞将军遗风

　　出生于河北宽城满族自治县的袁瑞良，从小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虽已离开故乡多年，今年55岁的他，仍自称为塞外农夫。毕业于河北大学中文系的他，曾先后就职于宽城县电影管理站、县委宣传部、河北省人大常委会研究室、全国人大常委会秘书处秘书组。从1990年起的6年里，作为原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叶飞将军的秘书，朝夕相伴在他左右。

　　说起已经去世6年的叶飞将军，袁瑞良眼中含泪，语气显得有点激动。“从我第一天到将军身边起，他就开始在做我的老师。无论是在为人处事方面，还是在个人操守与信仰追求上，都是如此。在将军的影响下，我有了自己的人格诉求，我不会千方百计地适应与迎合上司，更不会用老百姓的利益和国家的财产去购买官职，做政治交易。”

　　叶飞将军曾送给袁瑞良一幅字，是鲁迅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1995年，袁瑞良即将去福建省挂职锻炼，临别之际，叶飞将军只对他说了一句“社会风气不好，一个人也难改变，洁身自好吧！”而袁瑞良也只答了一句：“首长放心，我记住了。”

　　确实，袁瑞良记住了。在莆田市任副市长时，他兼任莆田市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总指挥。这条福州至泉州高速公路的莆田段，长46公里，投资14亿多，全国147个工程队投标，个个把他当作攻关目标。而他却制定了严格而独特的招标办法和程序，严格限制个人特别是他自己的权利。并对投标的工程队明确宣布“本人无价，不卖！”

　　两年后，袁瑞良来到了南通担任副市长，负责该市的旅游、交通、通信方面的工作，虽然年过半百，依然激情满怀。驰骋于政坛之余，他就写写文章练练书法享受生活，营造一个独具个性的精神家园。《南通游记》、《阅江楼赋》这两本“古书”，就是这个现代人在这个精神家园里耕耘的成果。

　　儿子眼中的父亲是“卖白薯的”

　　在与袁瑞良的交谈中，感到他有难得的一份心境。这份心境，来源于他对历史文化和现实的深刻理解与思考，也来源于他的家庭与亲人的理解和相容。他本是农民出身，并以做农民的儿子为荣，始终保持着一个农民的淡泊心境。

　　曾有人问他的儿子，“你老爸是干什么的？”儿子回答到，“我老爸是卖白薯的。”袁瑞良为这个回答感到特别高兴，并得出这样的结论：知我者，吾子也。

　　笔者曾问袁瑞良，你心目中一个好官员应当具备什么样的素质。他认为，作为一个官员：一是有思想、有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二是有眼光，有客观全局的远见；三是有辨别力，知真伪与是非；四是谨慎；五是忠诚于自己的信仰；六是勤奋。至于他自己，一直以来，他希望能成为一个学者型的官员。其所著《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形成发展史》，新华社称“填补了我国现代政治制度研究领域的一项空白”，证实了他在学术上的成就。

　　初到南通就职时，袁瑞良是市政府高层里最年轻的一个，八年后，他已经成了最年长的了，但他依然痴心不改。在人民给予他的这个舞台上，思考着、奋斗着、享受着工作的快乐。

　　正如其收入在《南通游记》中的《张謇记》所说的“人生之若不与草木同朽，非在于为官大小，亦非在于用时之短长，而在于做事之损益也。无益事于世者，官大若皇帝，亦随时而逝；有益于世者，命短如岳飞，可薪火相传。”仅这一句，已可见笔者人在仕途，心忧天下的使命感和其做人做官的基本准则。 古页 文/摄

　　袁瑞良简历

　　曾任：叶飞将军秘书、福建省莆田市副市长。

　　现任：南通市副市长、江苏省作协会员。

　　著有：《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形成发展史》、《中华人民共和国选举制度》、《叶飞的青年时代》、《晚年叶飞》、《南通游记》、《阅江楼赋》。

　　人生格言：以仁者之心待人，以诚者之心待事。

　　个人自述：吾塞外农夫，荷锄入关。自冀闽而入吴越，孤舟独荡，躬耕经年。不追国色，仅效青莲。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委身塘角，寄形池边。无尘世媚俗之苦，少宦海沉浮之烦。溢清香于当世，酿籽实于后人。随路人之乐而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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