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难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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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24日14:33 新闻晨报 | |||||||||
让一个懒惰的人回忆,他/她最记得的地方,一定是一个最稳定的,最没有变化的地方了。你改变了,你身后的人改变了,它仍是老样子。记忆中的母校,这样的地方只有文科图书馆和理科图书馆。 文图外观粗陋,门口一溜儿自行车停放着。当然得占位子,中午去吃饭回来,冷不防就发现没了容身之所。
时常向朋友吹牛:“我几乎看了大半文图里的……小说。”文图二楼右手边的后三排角落里,满是小说,归类如何,已无清晰记忆,只是捧起来,便觉欢喜。我喜读言情小说,总觉得人生若写将出来,定当浓彩重墨,好看得不得了。所有的情感一经言语渲染,总显得煞有介事,不得不端着来看。做学生的,每个人都去过图书馆,每个人喜欢浏览的书自不同。但凡有看得入眼的,就是好的吧。 图书馆中也有众生相可看呢。帮女朋友占位置的男生,眉目传情的男女,看书累极入睡的,情不自禁处笑出声来的,霸占着许多参考书不肯让与他人的……被人撕去几页的书,泛黄的书,崭新仍有油墨香气的书,被人遗忘的积满灰尘的书,压在那里,是漫漫无期的每个日夜。 文图是安静的。有阳光的午后,到文图的三楼看期刊。有时阳光会自一边打开的窗户射进来,站在书橱边上,上课的铃声隐约可闻,蓦然抬头,似某幅油画的内容。 理科图书馆对我来说,则是在无声中听有声。 学文科的人去理图,只有一个目的,上理图放映室看电影。进门,右拐,上楼,买票,坐定。数小时就此流逝。 光影世界里,晃动的、遥不可及的故事,优美的、咿呀缠绕的旋律,还有同学们年轻肆无忌惮的笑声……也自然而然,成为生活里的一个场景。我们或是主角,或是在他人故事片里友情客串出演。 走出昏暗的放映室,习惯性地深呼吸,笑一笑,骑上自行车,回去现实世界。 文图与理图,都不算复旦中出挑的建筑。我只是喜欢里面的丰富内容,人道“腹有诗书气自华”,是有道理的。 四年岁月不算长,只是对一个读书人来说,四年的寒暑交替,四年的朝夕相伴,望着那一架架总也读不完的书,以及由书缘起的喜怒哀乐,甚至是日后命运的变迁,这一切便足以使其成为一个人回忆旧时月色的根子。 往事 傻瓜馆 在台湾复旦同学会主办的《复旦通讯》上,复旦老校友邵梦兰著有《仙舟馆记》,曰:“以匾额上仙舟二字,龙飞凤舞,大类傻瓜,侪辈咸戏呼之为傻瓜馆云,呜呼‘其真傻瓜也邪’,以凡人观之,薛仙舟先生者,特立独行,首创合作运动,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而己则一无所利,傻瓜也。” 此处提及的“仙舟馆”的前身是奕柱堂,1921年由中南银行总经理、华侨银行家黄奕柱捐资一万元兴建。同年落成,初为校办公楼兼图书室。1925年,学校办公处迁出,所遗房屋8间统拨图书馆使用。1929年学校投资17000元,用于奕柱堂添建左右两翼。1930年落成,为纪念中国合作运动创始人、复旦前教务长薛仙舟教授,而将其命名为仙舟图书馆。 “仙舟馆”的字匾是复旦校友于右任题写的篆书。刚入学的新生中不少人不识篆字,有人看见“仙舟”二字形状很像“傻瓜”,就把它读成“傻瓜馆”了。有人对这一误读倒有一番真见解:开卷有益,哪怕你真是傻瓜,进了图书馆也会变聪明。于是“仙舟馆”便有了这样一个有趣的称呼。 一夜搬书 1958年上半年,新图书馆(今理科图书馆)落成。总面积达6500平方米的新图书馆红墙乌瓦,窗明几净,一排排整齐的书架,一张张宽敞的书桌……硬件环境与设在奕柱堂(今700号)的老图书馆有天壤之别。但在正式投入使用前,一个难题摆在了大家面前:存放在老图书馆的成千上万册图书怎么运到新图书馆去呢? 面对时间紧、任务重、人手不足等困难,8月18日晚,学校发动全校师生员工及家属共4500人协助搬运图书。那一夜,新老图书馆灯火通明,大家彻夜未眠,或肩挑手提,或推或拉,一趟一趟地来往于700号和新图书馆间。路不算太远,但天气炎热,不免汗流浃背,每个人都又热又累,但每个人都仿佛不知疲倦般地继续搬着,搬着…… 数万册图书一夜之间顺利搬迁至新图书馆,这是一个奇迹。 次日,新图书馆正式对师生开放。 至2004年,复旦图书馆馆藏4458812册,其中线装古籍近40万册,民国时期图书10万册,外文图书139.2万册,中外文报刊3.2万余种;设有8个开架书库、2个借阅室、18个阅览室,阅览座位2400席;周开馆时间112小时,日均接待读者约7000人次,网络服务24小时不间断。 阅览室 记忆中的文科图书馆阅览室,座位是一小间一小间隔开来的,一人一座,入座后便看不到左右及对面人的面孔,只有隔间顶端的一小盏日光灯闪着幽幽的荧光,还有案头那若有若无的墨香伴着读书人。在这样清静的小天地里,心特别容易静下来。 有一次,我就是这样进入了状态,看英语看得不亦乐乎,文曲星的按钮也揿得“哔哔”响。突然,隔间顶端多出一个脑袋:“同学,能不能请你关掉文曲星的按键声音?”原来是对面的学生不堪其扰,忍不住抗议。 如今,文图的小隔间早已被宽大的自修桌代替,那曾让我心仪许久的小日光灯也改成了明亮的吸顶大灯,新添的无数台检索电脑和门口崭新的刷卡器更让我每每感叹文图装备的日益现代化。但不知怎的,让我念念不忘的依然是当年那小小的隔间。 寄包 仍记得当年考试时节文科图书馆寄包处的盛况。2、3、4楼的寄包箱全部客满,一把把“铁将军”把门。偶尔发现最底下或者最顶端有一个没上锁的,满心欢喜地拉开门,里面书包、水壶、书、讲义……塞得满满当当的,早就名“箱”有主了,只能望“箱”兴叹。其实想想也是,如果真的有空箱子,阅览室和借阅室门前哪会有那么多书包“席地而坐”呀。 那时候,几乎每个人书包的拉链上都会有个小锁,样子大多差不多,不外乎永固牌的铜锁,或者干脆就是没牌子的铁锁。唯一的共同点是都很小,鲜见那种夸张的大锁,一方面是因为随身携带不方便(想负重减肥的人除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寄包箱的锁眼太小,大锁没法锁上。 最近一次去图书馆借书,走过那一排排熟悉的寄包箱,却有了新发现:每个门上都挂着一把玲珑小锁,以前那种常见的放了包而不锁门的现象几乎没有了;小锁也是五花八门,圆的、方的,铜的、不锈钢的,更夸张的是居然还有好几把密码锁,小巧的锁身上整齐地排列着“0”到“9”十个数字,通过输入密码开锁,省了丢钥匙的麻烦,蛮方便的,也小小地显示了一把科技的先进。 排队 文图的阅览室是校内较早装上空调的地方之一,于是这里就当仁不让地成了酷暑里学子们苦读的首选地,一来避暑,二来读书,何乐而不为? 于是,清晨灿烂的阳光中,文图门口排队的学生们已恭候多时,有的挥着小扇子,有的埋头看资料,还有的则啃着当早饭的包子…… 队伍很长,沿着国年路横排过来,但秩序井然,没人抱怨,也没人喧哗,大家都静静地等着,等待着那个清凉世界敞开怀抱…… 8点整,文图大门缓缓打开,队伍开始蠕动,“滴、滴”的刷卡声此起彼伏。短短几分钟,长龙便迅速分流到各个阅览室,文图门前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相关专题:复旦大学百年校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