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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哉斯楼翼护万民 记东一号楼与中山医院三号楼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24日14:11 新闻晨报

  文/邱兰芳

  在上海徐汇区的车水马龙包围中有一片宁静的校园,进门处两座古色古香的楼宇,一派祥和从容,仿佛所有的喧嚣到了这里都凝固了、澄澈了——这是上海医学院的东一楼和中山医院的三号楼。

  这两幢中西合璧的多层建筑处于同一条东西向轴线上,面北朝南,半个世纪的风雨丝毫没有改变其庄严大气。在这里,中式明黄色琉璃顶、红砖墙、压脊兽和西式庭院、喷水池相得益彰。校园绿地的北侧草坪上,可以看到上医的院训:严谨求实、团结创新。正中矗立的正是上医创始人颜福庆先生的石像。先生立在那里和这两栋楼一样古朴安详。

  上个世纪初,中国的医学院校和医院大多由外国教会把持,颜福庆先生决心要创办一所由中国人自己办的、规模比较大的、设备比较齐全的医学院,也建立中国人自己的综合医院。他在1931年联合各界,号召捐款,孔祥熙、史量才等知名人士带头,各界争先乐助,筹得一百多万元。美国洛克菲勒基金会则资助了枫林桥的100亩土地。

  1937年4月,“国立上海医学院”院舍落成暨中山医院开幕典礼。典礼盛况空前,国民政府行政院副院长孔祥熙等政府要员、社会各界及医学界人士约千人参加了这次典礼。孔祥熙为典礼致了词,孔夫人宋蔼龄为中山医院揭幕剪彩。《申报》也在第二天对此作了报道。

  作为中国人自筹资金建设的第一所西医院校和综合医院,作为半个多世纪以来救死扶伤的场所,这两座楼的故事太多,太多。

  科普名医杨秉辉

  文/秦剑兰 邱兰芳

  很多上海人都知道有个杨秉辉医生,因为21年来他总是雷打不动地出现在上海人民广播电台医学科普栏目,普及医学常识。一次,有个出差到上海的外地人正准备离沪,在十六铺码头候船时听到杨医生的节目,觉得自己的症状和杨医生说的癌症症状很像,立刻退了船票到医院去检查,果然是癌,幸亏发现及时,手术非常顺利,术后,病人特地写了封感谢信到电台给杨医生。

  肝癌专家杨秉辉的大众科普工作还要从20世纪70年代讲起。当时他到肝癌高发区江苏启东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农村做了大量的验血、验甲胎蛋白的工作,发现了很多早期肝癌病人。但是令杨秉辉深受震动的是,相当多病人不相信肝癌通过验血可以查出来,医生建议早期病人到医院手术,病人也不同意。他们认为肝癌就是睡得昏昏沉沉,眼珠黄黄,肚子胀水,他们不知道早期肝癌和平常人一样,并没有什么症状。后来多数病人经过半年或一年就发病了,眼珠黄了,肚子也胀水了,可是已经没有办法了。从那时起,杨医生就觉得要把医学知识普及给老百姓——医学是为人服务的,医学研究再高深,群众不接受也没用。

  当时,科普宣传条件较差,杨秉辉就向媒体投稿以及利用工厂的大广播等等来宣传。从1984年起,杨秉辉开始了上海人民广播电台“医药顾问”节目主持人生涯了,中间从没断过。当时的节目是录播的,有次他要到英国三个月,走之前就录好3个月的节目。后来栏目名称改作“名医坐堂”,成了直播。

  当时杨秉辉是中山医院院长,平时非常忙,但每个星期天中午12点到下午2点这段时间,他风雨无阻,到电台主持节目,解答听众的问题。

  在电台工作之外,杨秉辉还写了六七百篇科普文章,所著和主编的科普书就达40多册。医学科普充其量只是杨医生的“副职”而已,而他却几十年如一日不求回报地坚持下来。问及是什么支持他走过这么多年时,杨医生只是平静地说:要服务于社会。

  杨秉辉: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第十任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除了在电台普及医学知识之外,他还写了六七百篇科普文章,所著和主编的科普书籍达40多册。

  颜福庆与上医的“公医”传统

  文/邱兰芳

  在二十世纪以前,中国并不存在由国家统一控制的医疗网络体系,行医讲究的是“坐堂”,医家素来呈相当分散的个体分布状态。从“收生姥姥”的黄穗幌子到阴阳生的堂号,均可看出医疗相关的行事只要不触犯刑律明典,就属于相当自由的职业。千百年来,中国医界虽以“医者父母心”为号召,但为不为贫穷老百姓看病,收多少钱,还是要看医生个人是否宅心仁厚。总之,长期以来,医生都是一个相当个人化而且是“创收”颇丰的职业,所谓“公医”的观念在上世纪初并不为人所了解,私人医生对此更是难以接受。

  上海医学院创始人,颜福庆先生1882年诞生在江湾一个贫寒的基督教牧师家庭里。他深感个体医疗方式对劳苦大众无济于事,于20世纪30年代提出“公医制”主张,提倡医生不开私人诊所,不计功利,到国家医院为民众服务,让人人皆享有医疗、卫生之权。

  当时中山医院集聚了很多有志之士,在中国近代医学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中山医院原院长杨秉辉说:“中山医院不是贵族医院,从选址来说,当初为什么选在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是中国地界,你知道当时肇嘉浜以北是租界,肇嘉浜以南就是中国地界。选在这里,一方面因为是中国政府办的医院,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服务民众。”

  几十年来,上医的公医传统一脉相承。1991年,中山医院创建全科医学科,负责全市全科医师的培训,也就是“教人看病”。至今中山医院仍是全国唯一设立全科医学科的三级甲等医院。

  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服务民众的传统

  1937年,日本帝国主义大举进犯上海,中国守军奋起浴血抗战,校长颜福庆组织医疗救护队前去支援。

  1952年,上医广大师生到上海市郊、嘉定、嘉兴等地为人民解放军突击诊治血吸虫病和核黄素缺乏症,取得很大成绩。抗美援朝期间,上海医学院各附属医院先后组织三批志愿手术医疗队奔赴前线,还组织一个防疫检验队参加了反细菌战。参战人员200余人。

  70年代中期,派医疗队赴肝癌高发地区组织防肝癌工作。

  1998年,我国遭遇百年未遇特大洪灾,组建抗洪救灾医疗队奔赴灾区救援。

  2003年,非典肆虐,各附属医院都战斗在抗非典第一线上。

  2004年-2005年,各附属医院派出12名青年医学专家,奔赴印度洋海啸灾区参加医疗抢险工作。200余名医学研究生积极报名参加医疗救助预备队。

  文革中的杏林行迹

  整理采写/卞舒舒

  1966年文革爆发。大学生下放劳动,所用非所学不说,深造的理想也化为泡影。动乱中,中央卫生工作会议召开。“上海支援大西南”决策一出,峰回路转,读书人又有了学以致用的机会。

  1968年2月16日,为响应中央决策,上海医科大学十九位学生组成了一支医疗队,奔赴贵州山区。他们被派到剑河县的太拥,从此开始了悬壶济世的生活。

  -背上的生死

  对于山区医生来说,背送病人转移治疗是家常便饭。他们真正是“背负生死”的医者———有的人被他们背着走向新生,有的人则在途中死在了他们的背上。

  医疗队驻扎在苗村时,遇到一位重度营养不良且患有肺炎的孩子。苗家有一个风俗:客死在外的人不得背回村寨安葬,只许就地掩埋。不知是否顾虑于风俗,父母眼见孩子病情日危却执意不肯将他送出村寨救治。经过医生们连番劝说,父母才于第二天同意送孩子出村,到医疗条件较好的南哨医院抢救。由医疗队的张永信医生陪同病患一家去医院。

  路上,孩子的父母因焦急而身心俱乏,无力背孩子。张医生见状把药箱交给他们,自己背起孩子赶路。父母跟随其后。

  清晨,高坡上气温低。孩子光着脚,冰冷冰冷的。张医生一边背着他,一边搓着他的光脚,用手心的温度去暖暖孩子的小脚。也许是天冷,也许是病重,孩子的脚依旧冰凉。张医生就脱下自己的袜子给他穿上。

  在离医院四五里的途中,孩子死在了医生的背上。父母嚎啕大哭。按照苗族风俗,孩子的尸体只许就地掩埋。

  张医生去寨子里借来锄头、柴刀,帮着父母挖坑洞、烧干草,在一片空地里葬了孩子。那双给孩子暖脚的袜子也一齐埋入了尘土。

  以后,每当路过那片空地,张医生都不禁想起此事,感到悲痛、遗憾。

  当然,更多的人是由医生背着走向新生的。

  有一次,医疗队的张永信、沙战荣为了救治一个脑震荡的孩子,轮流背着她行走360里山路前往县城医院。天下雨,就撑起纸伞背孩子;渴了,就喝几口路边的泉水;热了,就往身上泼点河水。有了及时救治,那个孩子最终脱险。

  -被颠覆的洁癖

  贵州山区,号称“地无三尺平”。在不平的地面支起长短的柱子,房子就架在这些柱子上。墙板用的是上好杉木,只是上下都有缝隙;房顶用双层衫树皮平铺而成。医疗队平时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晚上能听到太拥清水江奔腾的激响和山涧溪水的欢唱。意境优美,但声音却吵得人无法入睡。

  南哨发生疫情的时候,医疗队就住在旧仓库里。

  木房破烂不堪,灌风又漏水。下雨飘雪时,衫树皮盖的屋顶到处滴水,面盆瓷碗根本招架不住。医生们找不到一块干地打地铺睡觉。

  半夜里到病家打针、随访,归来时常淋成落汤鸡。有几回,医生们不得不移到外屋,围着火塘,燃干柴烤火取暖、烘衣熬夜。

  这些艰苦医生们都一一克服,不在话下。但有一种艰苦,却是完全颠覆了医生的“洁癖”形象。

  有一些村寨卫生条件差,容易滋生传染病。比如苗族聚居的村寨“久仪”。

  医疗队驻扎在那儿,生活艰苦,工作艰难。没多久,好几个人身上都长了虱子。有时巡回医疗途中,浑身奇痒,不得不钻进森林,解开衣服捉虱子。回医院休整时,必须先下清水江浸泡,才允许进医院、回房间。

  -清白的见证

  古人说,谣言止于智者。到了现代,则是流言止于科学。在蒙昧的山区,医生就是凭着科学的利刃切断蜚短流长,还人清白的。

  有一天,一位年轻的侗族女子从五十里外来到太拥。她尚未婚配,肚子却日渐大起。村民对她风言风语。然而一年已过也未见她分娩,村里人又说她着了“鬼魔”。怪病和流言使她度日如年,骨瘦如柴,只得在家等死。她母亲得知太拥来了医疗队,立刻带她前来就诊。

  经检查,原来她腹内长了一个二三十斤的瘤子。照理说,应该到州医院动手术。但是,这对贫穷的村民来说犹如登天。不忍于女子的苦苦哀求,医生们决定创造条件在村寨里为她动手术。

  首先,医生根据自己的血型配好血源。再从九十里外的县城运来氧气瓶。然后派人去州医院学习硬膜外麻醉。经过三四个星期的准备,6小时的手术,女子的瘤子被顺利摘除。

  等在手术室外的村民,这才知道了“鬼魔”的真面目。

  这名女子恢复了清白的名声,手术后十天,竟能奇迹般地步行50里回家。

  同样是瘤子,长在了汉子的肩上,也惹来不少流言。

  到外县区医疗时,医疗队遇到一个病人,右肩长着一个文旦大小的脂肪瘤。局部麻醉后很顺利就切除了瘤子。手术后,病人感激不尽。他拉着医生的手说:“我总算放下了包袱,再也不会吃冤枉官司了。”原来他傍晚下工往生产队仓库送回农具时,肩上的瘤子在月光下被错看成一袋粮食,所以他一直被人误会偷生产队的粮食。

  -山里的血库

  山区的医疗条件有限,没有城市医院那样完备的血库。但是它也有自己的血库———就在医生们跳动的脉搏里。

  医疗队的每个成员都知道自己的血型,当病人需要时,就挽起手臂献上自己的热血。

  有时候,病人在手术中血压不稳定,乡下又没有血浆或其他代用品,和病人血型相同的医生就会立即抽一大筒自己的鲜血输给病人。

  有时候,病人家属虽在一旁,但家属不愿输血给病人时,医生还是免不了自己上场。

  有一次,医疗队为一个重病号做手术,手术复杂艰难,持续了十三四个小时。术后,病人的血压一直偏低,必须输血方能渡过难关。但是家属都不愿献血,担心献血会影响劳力。在一次次耐心的解释都得不到谅解的情况下,医生只好挽起自己的袖子,抽了200多毫升鲜血输给病员。病人血压渐趋平稳,脸色顿时转红。

  好在这次输血扭转了病人家属的偏见。亲眼看到医生经过长时间手术、献血后,依然有精力在病房内忙碌,病人家属终于打消了顾虑,献了两次血。这个重病号也于两个月后康复出院了。

  相关专题:复旦大学百年校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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