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报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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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24日14:40 新闻晨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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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咣当……咣当……火车行驶的节奏像战斗的鼓点，催人奋进。1935年12月24日清晨，苏州到无锡段铁轨上，一列火车似乎格外焦急地奔向前方。车上，满载着晋京请愿呼吁团结抗日的复旦和上海其他高校的学子们。车外，寒气逼人；车内，气氛紧张。大家或讨论、或演讲，慷慨激昂。 让我们把目光移向火车头吧。你会惊奇地发现，驾驶这列火车的，竟然是三个文质
怎么是三个学生驾驶火车呢？其实，驾驶火车的当然是司机，但车到苏州，这位司机因为胆小而趁机逃跑了。于是便上演了这一幕几个文弱书生开火车的传奇。 让我们听一听当事人黄大能先生的回忆吧！ 校史上的请愿活动 1935年，复旦学子赴京请愿止于无锡，壮志未酬。然而这并不是复旦学子第一次逼蒋抗日。早在四年前，1931年9月28日，就有1000名复旦学子赴京要求会见蒋介石，逼其抗日。他们汇集国民政府前，静坐风雨中，一日一夜无果。学子们遂搬来一口钟，悬挂国民政府门楣，最终迫使蒋介石接见了复旦学子，并以书面形式保证抗日。蒋介石低头承诺的镜头被永远留在了这张照片上，时至今日仍珍藏在复旦校史馆内。 自九·一八事变后，复旦师生不断发起请愿运动，要求抗日，使国民政府陷于尴尬境地。学生运动的迭起，除了学生自身的觉悟以外，还与李登辉校长的爱国热情有关，为此，当局派出专员，施加压力，迫其去职。 何香凝先生来到我们中间 “一二·九”学生运动爆发后，从12月中旬开始，上海以复旦、交通、同济等大学为核心的上海学生联合会，率先组织学生上街游行，向国民政府请愿。12月20日，我们一千余名学生冲破军警的重重阻挡，占领了上海的交通枢纽———北火车站。在近两天的滞留中，劝阻者有之、恐吓者有之，当然也不乏来表示慰问和支持的。爱国名士何香凝先生就特地赶来看望学生。她带来大批面包，并对军警们大声警告“不许向青年们打一枪”，“他们是中华民族的继承者，决不容许伤他们一个人”。这些话使我们备受鼓舞。第三天晚上，我们找到了一位火车司机，准备乘火车去南京请愿。 父亲临别赠言：须胆大心细 时值初冬，夜半三更，寒风凛冽。灯光朦胧中，我忽然发现有两位老人在警卫同学的带领下向我走来。到了近前，我才认出竟是我的父亲和母亲。父亲一贯支持我参加爱国学生运动，但此时他与母亲一起在深夜来火车站看我，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僵硬地走到他们面前，还来不及向他们问候，父亲就紧紧地握住我的双手，似有千言万语向我嘱咐。他的目光很坚定，让我感到了无穷的力量。沉默片刻，他说：“蒋介石是不可能让你们顺利到达南京的，你们的前路十分艰险，望你嘱咐同学们，胆子要大，心更要细，而且必须运用灵活策略。”母亲则摸了摸我单薄的衣衫，塞给我一件丝棉背心，说了句“要小心着凉”。从父亲紧握的双手和母亲忧虑的眼神中，我读懂了父母的一片真情，也感到了莫大的安慰，得到了巨大的精神力量。 车头喷出浓烟，同学们也早已爬上车厢，出发在即。父亲叮嘱我后，便和母亲转身走进了漆黑的夜中，他们没有回头，而我也来不及向父母挥手告别就冲上了火车。 一路费尽周折 火车司机是我们费尽周折，找遍了整个车站才“请”到的。为了防止他溜掉，我们三位同学专门到车头监督他。开始这位司机还算配合我们的行动，火车顺利地启动了。 过了南翔不远，列车忽然停下，原来是前面的铁轨被拆走了。幸运的是，在前面的一个小站上，我们不仅借到了工具，还得到了小站工人的帮助，铺好了铁轨，火车又继续前行。但是前方又有好几处铁轨被拆掉，如此“拆后补前”，火车走走停停，行驶缓慢。不料在前方拐弯处，竟有一节弯道铁轨被拆掉了，前后的铁轨不一样，“拆后补前”不行了。大家分析，这一节弯道上的铁轨不会被丢得太远，肯定在附近的水沟中。于是，许多同学自告奋勇地脱去鞋袜，卷起裤腿下到冰冷刺骨的水沟中去寻找。我们的判断没错，终于摸到了丢弃的弯道铁轨。 刚过苏州，司机忽然把列车停下，说是机车出了故障。我们只得陪他下车检查。没想到他突然拉着我的手恳切地说：“你们让我走吧，我到南京肯定没命了。”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就把我们一下推开，夺路而逃。我们哪是他的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拂晓的浓雾中。 自驾火车前进 这一下我们全傻眼了，后面千余名不明真相的同学还在等待着列车开动。我们三人的任务是看守司机，现在却让司机跑了，这是我们的失职。怎么办？情急之下，我们三人都产生了自己开车的念头。 这绝不是我们一时的冲动。蒸汽机工作原理我们在中学时代就学过，至于驾驶技术，经过一个晚上的观察，我们也已经学到了一些。什么调节速度、前进、倒退、加煤和调节水量这些工序和流程我们早已了然于胸。现学的技术此时不用更待何时，我们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决定自驾火车。司机、司炉、望各司其职，形成一个正规组合，按顺序操作起来。这个庞然大物，竟乖乖地听从了我们三个文弱书生的使唤，轰隆隆地又开始前进了。此时，天已大亮，我们驾驶的机车，宛似一条长龙，汽笛长鸣，风驰电掣，威风十足地向前挺进，远处的无锡市遥遥在望。 无奈止于无锡 当列车就要驶进无锡车站时，前方铁道上却挤满了车厢，没有停泊车道，车子开不进去。于是同学们不得不全部下车，集中到无锡大戏院商量进退问题。这时，国民党当局派出大批军警重重包围了无锡大戏院。急忙赶来的上海教育局局长潘公展登上戏台，苦苦哀求我们回去，说一定会把我们的要求送达蒋委员长。我们临时组成的主席团经过紧急磋商后决定：潘公展必须承诺保证每个学生的人身安全，并将我们的请愿书转交国民政府，只有在此条件下，请愿团才能同意停止前进。请愿书的主要内容有：一、停止内战，枪口一致对外；二、严惩北平投降日寇的汉奸；三、出关收复失地；四、组织学生义勇军参加抗日救亡运动。当我们向大家宣布这一决定时，许多同学抱头痛哭，泣不成声。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学生请愿运动结束了。 返沪后，我们受到了留沪师生的热烈欢迎。虽然没有抵达南京，但自己开火车去南京请愿的壮举轰动了整个上海新闻界，我们的爱国热情也得到了充分的表达，有力地支持了北平的“一二·九”学生运动。 相关专题：复旦大学百年校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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