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今天到访中国,他除了为普京总统下月访华做准备,促中俄经贸合作,肯定会同中方商讨当前处于激化中的乌克兰东部局势。中方如何在私下同俄谈这一棘手问题,以及如何公开表态,这是对中国外交智慧和定力的一次考验。
乌克兰东部问题显然不同于克里米亚。克里米亚事变有多重含义,包括回敬“颜色革命”,而俄罗斯族分割乌东部的行动,更直接冲击了一国保持领土完整的国际法权利。但是乌东部事发也不是孤立的,这些危机都会溯源到乌克兰这些年反复出现的“革命”和动荡上。
此外,克里米亚易帜的过程十分清晰,莫斯科主导该过程的思路和意志都很坚决。而乌东部目前一个接一个城市俄罗斯族的“造反”或“起义”中,至少有相当一部分元素是自发的,莫斯科、基辅所持态度与事件的发展有很强互动性。可以说外部态度诱发了事件,而事件的进程也在塑造外部的态度。
俄罗斯官方一直表态不愿分裂乌克兰,目前除了警告基辅不要向东部俄罗斯族动武,并在边界地区屯集军队示威之外,并无进一步的行动。普京看来有些犹豫,克里姆林宫对乌东部民众显然有巨大影响,但它未必就是可以随意发号施令的关系。
乌东部原来不是独立的自治实体,那里也不像克里米亚那样,之前有合法的俄罗斯驻军。要形成在国际上多少能说得过去的独立程序,几乎无从下手,它对莫斯科将是比“接纳克里米亚回归”要大得多的挑战。
中国显然不宜匆忙就乌东部问题做外交表态。在酝酿态度和与各方的会晤中,中国需同时照应以下几大原则和考量。
第一,维护主权国家的领土完整,这应是“后克里米亚时代”我们对乌克兰东部局势的一种倡导,只要这样的可能性存在,我们的态度就应是乐见其成。
第二,我们应支持乌克兰局势的下一步发展照顾到各方利益,包括基辅、乌东部俄罗斯族和莫斯科的利益,也应让西方的面子能在乌东部问题上过得去。
第三,在各种关系中,中俄关系应始终处于北京针对乌局势表态时需要关照的优先位置。如果莫斯科动作过大,引发中俄的分歧,中俄应共同努力,不让这种分歧在乌克兰局势中得到突出。
第四,由于除中国外,主要大国都不同程度卷入乌克兰危机,中国的中立位置越来越显著。中国有必要对扮演促和角色采取更积极态度,逐渐积累外部对中国这样做的欢迎和意愿。
中国的官方态度需站在不支持乌东部独立和避免帮西方孤立俄罗斯的某个中间位置上。我们更靠近两者中的哪一头,应取决于形势的发展和是非曲直,中国应致力于避免冲突进一步升级。中国的这一立场并非就得是模棱两可的,它有一种独特的鲜明。
当西方、俄罗斯以及乌克兰因僵持不下都有些疲惫时,中国的态度就会变得可贵。中国缺少在国际重大冲突中扮演有影响调停者的实践经验,在乌克兰局势中,我们离这个有趣的角色很可能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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