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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岛血战记忆不会褪色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29日00:02 新京报

  美“圣路易斯”号航母炮手瑞德·L·纽曼击中日军战机,勇救战友

  战役档案 莱特岛海战

  美日海军于1944年10月在菲律宾莱特湾附近海域进行了规模空前的大海战。10月20日,美军由麦克阿瑟上将指挥在菲律宾中部莱特岛登陆。此次战役由第7舰队担任护航,第3
舰队担任支援和掩护。日军根据“捷1号”作战计划,由小泽治三郎中将率第3舰队、志摩清英中将率第5舰队、栗田健男中将率第2舰队向菲律宾附近海域集结,准备进行反击。

  23日晨,栗田率舰队北进途中,两艘重巡洋舰被美军潜艇击沉,24日,“武藏”号战列舰也被击沉。25日,美第7舰队在苏里高海峡全歼驶向莱特湾的日军第2舰队第3部队。栗田第2舰队穿过圣贝纳迪诺海峡,在萨马岛以东海面攻击美军第7舰队。美舰以航空兵实施反击,打乱日舰队形,迫其撤出战斗。与此同时,美军第3舰队在恩加尼奥角海域将小泽舰队的航母全部击沉。26日上午,美机继续追歼南撤的日军第2舰队。此役,日军舰艇几乎全军覆没。美军从此掌握了菲律宾群岛的制海制空权;日本海军则遭到毁灭性打击,不再对美国海军构成重大威胁。

  莱特岛海战行军路线图 制图\叶绿

  现年43岁的大卫·纽曼是一位来自美国俄亥俄州的律师,与他聊天的时候,常常会听他提起他那位亲历过二战的父亲。作为二战英雄的儿子,大卫无疑是自豪的,他喜欢把父亲在战争中的点点滴滴都告诉那些关心这场战争的人。在接受记者的采访前,他显得很兴奋,并仔细地准备了一番,从他在电话中的讲述,瑞德·L·纽曼,一个完整的二战军人的形象顿然呈现眼前。

  面临突袭顽强抵抗

  1944年7月到1945年11月,瑞德·L·纽曼在美国“圣路易斯”号航母服役,是航母左舷20MM炮上的炮手。10月25日那天上午,时年35岁的瑞德坐在“圣路易斯”号后甲板的一段横木上,听其他战友谈论这场战事的最后结果。几分钟后,日本军队的机群突然出现,在舰长的一声令下后,“圣路易斯”号船体各处炮口开始对空中进行猛烈轰击。顿时,本来宁静的天空顷刻间浓烟滚滚,炮火声震耳欲聋,不远处响起的空袭警报回荡在附近海域内。

  从日本飞机上投下的炸弹雨点般地倾落,炸毁了船边的桅杆,还在水面上溅起巨大的浪花。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架日军轰炸机在掉头时被舰艇上的高射炮击中了机翼,带着浓浓的青烟翻滚着落入海中。而在瑞德周围的甲板上,也不断有战友负伤,瑞德加大火力向日军飞机不停射击。

  回忆到父亲当年受伤的那一幕情景时,大卫感慨颇深。他说,那是大概接近中午的时候,日军的攻击态势越来越强劲,与此同时,“圣路易斯”号上官兵的抵抗却渐渐弱了下来,船体上到处是炸弹碎片,许多人都因为抵挡不住如雨的子弹而钻进了甲板上的掩体中,舰艇上一片混乱。

  在大家都在寻找掩护的时候,瑞德却停留在原地继续射击,因为他认为日军飞机离他是那么的近,是击中它的最佳机会,他不想错过。后来也证明他这样做的确是奏效的。虽然他射出的炮火没有直接将飞机击落,但是一枚炮弹击中了敌机的一侧机翼,迫其拖着青黑的浓烟逃向远方。但就在这时,一架日本VAL式俯冲轰炸机直冲着航母左舷的狭窄通道飞来,一枚炸弹立即火蛇一般在瑞德身边开花、蔓延开来,尽管努力坚持,他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身陷险境忘我救人

  电话那边的大卫停顿了几秒钟,嘶哑着嗓子说,不知又过了多久,父亲渐渐苏醒过来,发现周围已是狼藉一片。

  因为遭到炸弹袭击,人们在甲板上大声呼喊保持联系,瑞德左手小手指与无名指已经全部断掉,仅仅连着些皮肉,双臂也受了重伤,血流不止,身体仿佛有千百斤沙袋缚身一般沉重。为了及时把血止住,在情急之下,他拉出了手边的一段听筒软线,将受伤的胳膊捆绑好。就在他踉跄地爬起来准备继续开火时,听到了微弱的呼唤,他在右手边发现了他的战友,同样是20MM火炮炮手的鲍博·威尔,鲍博伤情十分严重,脸上身上全都是血。救人是最重要的,瑞德扶着船边围栏艰难地走了过去,吃力地用右手将其架在背上,一步步向底舱挪去,刚刚走了不远,日本的轰炸机再次投下炸弹击中了“圣路易斯”号,虽然这次爆炸是在靠近船头的桅杆处,但是巨大的冲击波使得瑞德再次晕死过去。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莱特岛临时救治中心的担架上了,这时战役已经结束了。

  大卫说,当时是一位从芝加哥来的名叫埃迪·尼兹莱克的士兵发现的父亲,看他还有呼吸才把他背了回来。可以说,没有埃迪就没有父亲后来的生命。

  战争故事继续传承

  大卫在电话中叹了口气,回忆起父亲曾对他讲过的那次战争中“圣路易斯”号的命运。

  当天全船的军士中,只有16人安全返回营地,目前只有三位还依然健在。在大卫还是孩童的时候,父亲就对他讲了好多有关这场战争的故事,并给他看了当年无数的照片和战争后所授予的勋章,在他对父亲的记忆里,除了妈妈以外,父亲再没讲过战争以外的其他任何事情。大卫承认,这些荣誉的象征对他的影响是巨大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父亲的认识也越发地深刻。

  大卫告诉记者,有段时间他一直在研究一本关于莱特岛海战的历史著作,在1994年的11月27日,也就是莱特岛海战五十周年,他问坐在身旁读报的父亲是否记得五十年前的事情,瑞德闭上双目,微微沉思了几秒钟,然后说道,“我想那个时候我不在国内,我在海外。”

  大卫说,父亲以这样幽默的回答让他终于懂了,父亲不想再对他说关于当年战争的任何事情了,在孩童时候对他讲是要他记得战争的艰难与光荣,成年时对他讲是为了让他在更深的意义上了解战争、了解军人,但是当父亲暮年的时候,在儿子已经知道了足够多的一切时,父亲便不愿再提起当年的一切。

  大卫说,父亲瑞德于1995年4月5日去世。父亲去世多年来,大卫一直都清楚地记得父亲当年留给他的一切———当他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看见从父亲身体里取出的弹片时既紧张又兴奋的情景,他对父亲所说的一切都是如此感兴趣。因此,他决定也要把这些故事都毫无保留地讲给下一代听,告诉他们这些都是不允许被遗忘的,包括战争故事、军人、照片,还有他们英勇的祖父。

  记者手记

  老兵父亲的战场遗产

  61年前发生在莱特岛的那场海战是令人难忘的。对于亲历这场战争的美国老兵们来说,那一天承载了太多的故事与回忆。战争结束后,他们或继续服役或回家团圆,而那些曾属于战场上的往事也在人们的记忆中渐渐褪色。在此之前,记者一直想联系到一位亲历战争的老兵,从他的口中了解历史,回味历史,但最后这一目标还是没有实现,本以为当年一切会随着老兵们的相继离世而最终落下帷幕,所有的英雄事迹与战争中的悲欢离合会在无言的历史中被悄悄遗忘,但是与大卫·纽曼的交谈彻底改变了我的这些看法。

  第一次与大卫·纽曼相识是通过网络。闲暇之余,他对我提起了他曾参加二战却又过世多年的父亲。刚开始,我心中确实有些遗憾,觉得一个二战英雄的故事传承到子辈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失色,但随着聊天话题的不断深入,从大卫口中,我听到了一个老兵后代对当年战争的诠释与理解。与他的交流,我看到了一个儿子对他父亲的怀念与崇拜。大卫在电话中曾告诉我,尽管父亲在战争中负伤,他的战友在战争中牺牲,但是直到父亲去世的那一刻,老人仍一直克制着对于战争的恨。随着父亲年龄的增长,老人的一些记忆模糊的同时对另一些回忆也逐渐珍惜起来,临终之前,他的心很平和,这时的老人,眼中已看不到历经战争后的恐惧与难过,只有对往日战友以及青年时光的留恋与回味。

  大卫说,虽然父亲瑞德已经过世多年,但是在他心中,父亲并未走远,他就像是一个神话,不断地在子孙中流传、歌颂。在大卫看来,父亲所给予后代的不仅仅是生命的延续与骨血的相连,更多的是作为一名军人所留给后人的坚毅、顽强与勇敢。父亲的一切同时也在后代心里继续传承,对于大卫来说,父亲这个神话,是无论到何时都永远不会磨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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