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特警破获吴若甫系列绑架人质案

　　《法制播报》2月27日将播出节目《北京特警之“2.03”系列绑架人质案》，以下为节目实录。

　　主持人：在2000年年底成立的北京市特警支队，它不但肩负着北京市严重暴力刑事案件的现场处置和侦查工作；还要应对重大突发事件的现场处理；更重要的是对重大犯罪嫌疑人的缉捕行动。4年来，特警支队共破获案件558起，抓获各类犯罪嫌疑人681人，个人荣立一

、二、三等功30人次，在众多成绩和荣誉的背后，也包涵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危险和故事。

　　解说：2003年9月1日下午13时许，在北京市郊平谷区，一伙人冒充警察持枪将一男子王某劫持，9月7日凌晨1时，这伙绑匪驾车在京开高速公路大红门收费站南侧，将王某亲属交的赎金人民币300万元取走。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政委刘贵方：我们从最开始跟他接触，是从9月1号，九零一开始，平谷有一起绑架案，我们开始围绕这个犯罪嫌疑人开始接触的。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六队队长徐经峰：从平谷(区)开始围绕着这个人质开始进行工作，在工作之中，一个通过这个人质被绑的情况，再一个通过我们掌握的一些可疑的线索，开始发现了其中有一个叫华子这么一个犯罪嫌疑人。

　　解说：在平谷发生的劫持人质案，警方锁定了一个叫华子的人，那么这个所谓的华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是不是就是警方所要寻找的团伙主犯呢？就在警方着手调查时，劫案又发生了。

　　解说：案发4个月后，2004年1月6日下午13时，在北京市平谷区这伙绑匪又对王某的弟弟实施绑架，因王某的弟弟奋力反抗，绑架没有得逞。

　　解说：华子真名王立华，30岁。就在警方步步逼近这伙嫌疑人时，2004年2月2日凌晨2点，一伙人冒充警察持枪在东便门北侧附近，将一驾驶豪华奔驰轿车的男子杜某拦截并绑架。

　　解说：2004年2月3日凌晨1时许，一伙人冒充警察持枪在朝阳区豹豪酒吧门前将欲驾车离去的影视演员吴若甫绑架。

　　解说：连续发生的一系列绑架案，震惊了京城，也引起了公安机关的高度重视，北京市公安局迅速成立了代号“2.03”的系列恶性绑架案专案组。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4队队长曹志刚：首先去到这个专案组的时候，我感觉就是这起案子比较大，而且各级领导都比较重视，而且亲自指挥，参与破获。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政委刘贵方：一看这个手段，看这个作案的这些特征，与我们前期的这个王立华绑架案非常相似，因为他有几个，一个是冒充警察，再一个就是开这个黑色2000，第三个就是公然在这个，在公开场所劫持人质，第四个就是持枪，而且呢成员三到五人。

　　解说：劫匪的作案手法，让专案组想起了此前一直在侦查中的王氏兄弟绑架案，手段和作案工具极为相似。

　　北京市公安局刑侦总队张刚副总队长：从他使用的交通工具，以及用的手枪，警官证这些东西，我们判断跟这个平谷那起案件呢，有很多共同点，那么自然而然我们想到这个案子有可能是王立华干的。

　　解说：确定这一情况后，侦查员迅速找到报案人，经辨认，这二起绑架案的嫌疑人就是王氏兄弟被绑架案中的犯罪嫌疑人。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政委刘贵方：通过我们掌握的照片，进行比对，最后确定就是王立华这伙犯罪团伙所干的，专案组对这个王立华这个活动的场所，包括他的一些地点，加大力量全方位保护。

　　解说：2月3日上午8时，就在警方紧锣密鼓的侦察取证时，吴若甫给好友苏某打来电话，让其帮忙取两百万现金。在电话中劫匪还威胁：报警也没用，半小时后，劫匪再一次打来电话，这意味着警方必须在交付赎金之前救出人质，否则人质就有生命危险。

　　北京市公安局刑侦总队张刚副总队长：王立华在要钱的时候，他曾经对吴若甫的朋友也流露出来了，说你身边有警察吧，你跟警察说，说平谷那个人就是我杀的。

　　记者：这个人等于气焰非常嚣张。

　　北京市公安局刑侦总队张刚副总队长：非常嚣张，王立华在平谷那起案件做完以后，那么他又实施了第二次他杀害了那个人的弟弟，绑他弟弟的时候，没绑成，因为他哥哥刚被绑了，他有点警惕了，那时候强行往车上拽的时候，他不上，不上，当时就挣脱了以后就跑了。跑了以后，王立华给他父亲打了一个电话，说你儿子是我杀的，你想知道你儿子埋在哪儿吗？你给我一百万，我告诉你埋在哪儿，就是气焰非常嚣张。

　　解说：面对一个如此穷凶极恶的亡命徒，专案组对抓捕行动进行了细致分工。

　　北京市公安局刑侦总队张刚副总队长：他实际上平谷那起案件完了以后，我们不是一直在追踪他吗，在追踪呢，他非常狡猾，他就是说使用的这些通讯工具什么这些东西，他都是一次就扔掉，很狡猾。而且他这个，就是不断地在变换住处。

　　解说：根据警方掌握的情况，专案组一方面对主要犯罪嫌疑人王立华可能藏匿的几个地点展开拉网式的搜查。另一方面派出特警队员前往犯罪嫌疑人有可能关押人质的地点严密监控。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4队队长曹志刚：通过抓获其他的犯罪嫌疑人交代说，王立华这个人，平时身上的这个枪和手榴弹，都是在身上带着的，枪不离身。

　　北京市公安局刑侦总队张刚副总队长：他这个人很狡猾，他出门逆行三百米，先闯两个红灯，闯过去，逆行，咱们要是说跟他的话，根本就跟不上。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政委刘贵方：而且他平时，包括跟他底下这个团伙成员聊天，就说这个问题，如果一旦跟警方遭遇，那肯定就是做垂死挣扎，做最后的反抗，同归于尽。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段京辉支队长：平常身上就带着枪，手雷就在兜里揣着，只要警察抓他，随时就和警察拼命，非常危险。

　　解说：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面对解救人质的关键时刻，谁来抓捕王立华，如何实施抓捕，成为指挥部面临的首要问题。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段京辉支队长：当时我们就定的第一责任人，就是我们的徐队长，徐经峰队长，我们从他的身体素质，从他的那个身体素质，从我们这个思维，各方面来讲，我们这个队长也都超出他，超出王立华，当时这个非常危险，所以这个任务我们就交给了我们徐队长。当时也毫不犹豫就接受这个任务。

　　记者：有没有想到，假如说在上去逮捕的时候，万一出现一些特殊情况，出现一些其他危险呢？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徐经峰队长：我们在抓捕这个犯罪嫌疑人，因为我们应对的都是暴力犯罪分子，危险性比较大，抓人的时候，基本上没有考虑过，说是这个生死怎么办，牺牲怎么办？没有考虑这些问题。

　　解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寻找王立华的工作依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根据警方掌握的线索，特警支队在王立华可能出现的重点区域，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政委刘贵方：当时就是定了一个方案，就是以车找人，开始进行地毯式的搜查，2004年2月3日大约五点多钟左右，我们侦察员发现了这辆车，在潘家园一个小区里面停着，一个塔楼的停车场。

　　解说：二月三日十五时许，专案组在潘家园某小区里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王立华曾驾驶过的一辆轿车。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政委刘贵方：当时你不知道他在楼上，哪个楼，因为在小区里面的停车位，有可能住这个小区，也有可能住别的小区，所以没法公开进行检查。

　　解说：经过二个多小时的蹲守，嫌疑人王立华终于出现在警方的视线。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政委刘贵方：大概是七点多钟，这个王立华出现了，因为我们这些侦察员都没有见过王立华，只是根据他体貌特征，但是天一黑，一侧身一上车，实际上时间很短，抓的时机几乎没有，如果强行干，那就容易产生后果，所以我就开始按照第二个方案开始执行。

　　解说：经过综合分析，指挥部决定分头行动，一路由特警队员对这伙劫匪的几个活动据点进行蹲守，另一路则有许经峰队长率领的抓捕组，对这伙绑匪的主要头目王利立华展开行动。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政委刘贵方：在这个潘家园地区有一个修车铺，他下车修车的时候，我们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当时我们几个侦察员，把那个外围控制好以后，两三个侦察员上前，就是以过路人的身份，慢慢接近王立华。

　　解说：由于王立华身上携有大量的武器，给抓捕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就在指挥部研究如何抓捕王立华时，前线传来信息，抓捕有了转机。

　　阮增义副局长：抓了他以后，不妨碍咱们的进程吧？现在是咱们抓了，顶多是咱们抓错了，不是华子，但这个人也得说出华子在哪？抓。

　　解说：2月3日晚上约9点，王立华把车开到一个汽车修理部检修车辆，抓捕的时机来了。

　　解说：徐经峰，北京市公安局刑侦总队特警支队六队队长，全国优秀人民警察，五四青年奖章获得者，在一系列重大案件的侦破中，不畏生命危险冲锋在前，被公安部授予个人一等功一次。

　　记者：当时有没有考虑到如果最坏的一种心理呢，警戒心理非常高的一个人，时刻都在提防，万一要是他发现你们呢？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徐经峰队长：这个我们考虑过，为什么？在之前有机会下手，我们没有下手，时机不太好，不太成熟，因为王立华这个人他是比较敏感，而且他是也穷凶极恶，所以呢我们对他抓捕的时候，我们是认为时机，地点，最好最合适的时候。

　　2003年2月3号

　　解说：在一家修车点，特警队员消消接近了王利华，看准时机的一瞬间，徐经峰队长快步上前双手死死抱住犯罪嫌疑人王立华。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段京辉支队长：按照我们原来的方案，我们的徐队长第一个冲上去，按照我们的要求，锁住了王立华的双手。

　　解说：其它队员迅速行动，在另外两名特警队员的协助下，凶狠成性的王立华被成功抓获。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段京辉支队长：当时我们现场抓住了以后，从他那个腰里头，两把五四枪，兜里头把那个手雷，当时抓他的时候，他的手就下意识地他就往下摸，用劲往下摸，但是我们知道他是手雷，所以我们把他手给锁住，从兜里把手雷给拿出来。就这种活，要从影片上看，非常简单，就这么一个动作，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我们从策划到抓捕，到实施，到完成，这个经历了很长时间。

　　北京市公安局刑侦总队张刚副总队长：当时起来以后，第一句话就问，谁他妈的抓了我的左手，他用左手拿着那个手雷嘛，就是当时他的这个想法，就是你反正抓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准备一拉就完了。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段京辉支队长：所以看起来就比较简单，为什么处置起来那么轻松啊，实际上我们心里非常紧张，所以当时抓着王立华以后，身上把枪拿着了，把手雷拿出来以后，我们当时指挥部都非常高兴，我当时也在指挥部里头，我们都蹦起来了，局长也非常高兴。危险的时候过去了。

　　解说：抓捕行动后，专案组迅速兵分两路，一路侦查员对王立华进行突击审查，另一路则立即前往掌握到的王立华几个窝点，进行严密监控。

　　解说：审讯王利华的过程进行的异常艰难，面对警方强大的审讯力度，犯罪嫌疑人王立华依然在奋力顽抗。

　　北京市公安局副局长阮增义：作为人来说，你打仗，打仗，打仗你也是手下败将，你也没必要在这垂死挣扎，更没有道理跟我们讲条件。有什么意思啊？能抓到你，其他人还跑得了吗？你们那几个窝点，包括你存这个的那个地，这个地那个地，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干嘛呢这儿。

　　解说：晚上9点30分，王立华开始被警方强大的攻势渐渐折服。

　　王立华：我说了我也不想吴若甫出事，我现在让我的人撤了，我带你们过去找吴若甫去，就这么简单。跑啊，跑哪去？你还跑得出中国这块地儿？笑话，你老老实实说，也给你时间，也不给你时间。

　　解说：晚上十点钟，王立华突然向警方提出，要求见一见他的女朋友，面对这一特殊要求，指挥部考虑这也许是王利华心理防线快要崩陷的表现。

　　警察：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是这个他要求见他媳妇，抱一下狗，他肯定有他的目的，对不对，谁进去谁陪他一块儿，肯定完蛋，是不是？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进去之后控制他的媳妇，他媳妇想炸炸不了，这屋子咱们就给控制住了。

　　专案组特警队员：你别看我这老腰，能禁得起这个，我带着护板呢，炸不透，你知道吗？真的，它真炸不透。

　　解说：指挥部分析，提出这一特殊要求，狡猾的王立华一定在耍阴谋，于是在这各个环节中警方加强了防范，之后专案组才知道，王立华确实在警方的严密监控下，无法得手。

　　警察：他就把手铐钥匙绑在内裤上，他就防备有一天，公安局突然抓他，他根本来不及准备，所以他就时刻绑在那块儿，这也说明他也做好被抓的准备，他不认为公安局抓不着我，他做好这个准备。说一旦公安局抓到我了，我有机会，我要逃跑，所以他把这铐的钥匙，就藏在他内裤里，所以他一直做着这种准备，抓着我可以，我还做着跑的准备。

　　解说：让我们再看一次王立华，与其女朋友会面的场景。这时，王立华要离开警车与女友会面，被警方拒绝。

　　王立华：我上去还不行吗？下来不一样吗？我看一下我的家什么样。她已经下来了。

　　解说：在王立华与女友拥抱的同时，手铐钥匙就在他的内裤里，由于身处警车内，而且被侦察员严密监视，他没有机会下手。当与女友见面的闹剧结束后，王立华意识到自己逃跑的阴谋彻底落了空。

　　王立华：这回我死了，这回我死了，咱们再联系，好吗？

　　解说：当犯罪嫌疑人王立华的逃跑阴谋彻底落空后，他不得不与警方配合，在北京市郊顺义区的一个农家小院，警方找到了王立华描述的关押人质地点，特警队员迅速组成了解救行动组，一场高难度的解救行动，即将展开。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4队长曹志刚：通过王立华的交代，现在看押人质的有多少人，身上携带着多少支枪，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下比较危险了。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6队队长徐经峰：吴若甫跟那两个人质成功被解救，抓捕王立华是一个重点的突破。王立华也交代了人质确实关在里头，而且里面有几个人，也有枪支，所以我们根据这个情况，又重新修正了一下我们当时攻击的预案。

　　解说：解救人质已刻不容缓。根据警方前期的摸排及王立华的供述，解救行动组赶到了关押人质的地点，经前期侦察得之，该农院共有平房三间，西侧房间一直亮灯，人质应在此屋，东侧房间已经熄灯，警方分析很有可能就绑匪所住房间。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4队队长曹志刚：这个地区可以说是，是北京郊区的一个比较封闭的一个农村的一个边落，到了现场以后，根据现场的情况，布置了任务，而且进行了分工，就是说具体哪个组干什么，哪个组干什么，而且在开始任务之前一个一个地检查我们个人的防护装备。

　　记者：当时在这个案件当中，你主要负责什么？

　　曹队长：我主要负责解救人质的这个突击组的整体行动。

　　解说：在现场，特警队员分为三组：一组掩护，首先占据制高点，控制整个房间，二组和三组则从中门分别突入东、西两屋，队员们被要求在任何情况下要首先保护人质安全。

　　警察：咱们就是奔左边这个屋，现在左边这个屋亮着灯呢，人质有可能就在这里。

　　解说：负责解救人质的行动组组长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4队副队长曹志刚在向队员布置进攻方位。

　　警察：杨威你进右边。

　　解说：这是负责押制绑匪的行动组组长杨威，在确认每一位队员突击房间的次序。

　　警察：你第五个进，让他们救人质那屋先进，一定要快，他救完人质咱们就往里面扑，好吧。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段京辉支队长：冲进那个吴若甫那个被关押地，也是我们两个副队长，曹志刚和杨威两个副队长，第一个冲进去，依然有危险性，因为他们还有枪，里头看守的也有枪，都很危险，所以我们把这些危险的活交给我们的队长。

　　解说：训练有素的特警队员，正在穿越小院外围的铁丝网，这是为狙击手准备的云梯，就在即将突入的瞬音，寂静的深夜中，突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徐经峰：我们都是多点同时进攻，在平时的演练，多点同时进攻，不给犯罪嫌疑人喘息之机。

　　解说：2月3号晚上二十二点五十分，两名狙击手控制了东西院墙的制高点，四名特警队员迅速靠近了房间，守住了北墙的四个窗户，其余队员形成了攻击掩护队形。在指挥员的一声令下，特警队员迅速开始行动。

　　解说：随着一声巨响，正面突入的两支队伍迅速通过中门，分别冲入东西两屋，北窗的队员也在同一时间各自闯进东西两屋。熟睡中的歹徒没来得及反抗已经被特警队员制服。

　　记者：当时进去以后，您在那个位置。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4队队长曹志刚：我是第一个踹门进去的，进去以后我是负责人质解救的这个房间，首先看到的就是咱们被劫持的人质，两名人质，用铁链子锁在床上。

　　吴若甫：声音特别大，按我的实话实说，是爆裂的窗户爆裂的门，完全是我们的特警队员，是梯队性的，就一个接一个的，就完全是随着那个碎玻璃片和窗户进来的。

　　杜庆疆：就听见一阵叮呤咣啷的巨响，特别特别响，一下把我惊醒了。

　　吴若甫：速度非常非常快，真是迅雷不及掩耳。

　　杜庆疆：一睁眼，满屋子警察，就突然一下子惊醒起来了，因为声音特别大。

　　解说：被铁链捆绑着手脚的吴若甫、杜庆疆看到突然来到身边的特警队员，一时难以置信，没想到警方竟在一天之内找到如此偏僻的农家院落。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4队队长曹志刚：然后我从这边冲进来以后，首先用我自己的身体，先护着这两个人，因为我当时的防护措施比较好，我带着防弹头盔，穿着防弹衣。

　　杜庆疆：然后我们就惊醒了，我跟吴大哥全都坐了起来，坐起来一看，全都是警察，满屋子都是，特别特别快。

　　吴若甫：我觉得那种震撼和冲撞力，说实话，真是就是，真是就是见到亲人了。

　　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4队队长曹志刚：警察的这个任务呢，这个指责呢，就是保护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尤其我们特警，所担负的职责，就是这种极难险的任务。

　　解说：当死亡的阴影笼罩在这个农家小院时，吴若甫和杜庆疆感受到的是生命被压抑的沉闷。

　　杜庆疆：那时候是什么样的，我们跟绑匪在一起聊天，聊到这一段，说我们在做这起案件之前，我们就商量好了，不管结果是什么样的，肯定不会让你们活着出去。说完这句话，我们俩人非常非常沉闷，心情非常不好，就跟宣判死刑一样，本身可能还保留一线生机，但是那番话说完之后，真的是感觉一点生机都没有了，非常非常沉闷。

　　吴若甫：我觉得气氛太闷了，没有什么意思，所以当时也的确想，这人从睁眼到闭眼这是很自然的事。

　　杜庆疆：心情非常不好，过了可能有两三分钟，吴大哥就捏着我的手跟我说，小兄弟，别害怕，不管怎么着，还有大哥我陪着你呢？

　　吴若甫：我说小兄弟，没关系，有大哥哥在这里陪着你，不管什么结果。

　　杜庆疆：他那意思我听得出来，不管怎么着，黄泉路上还有你大哥作伴呢，那种空气跟凝固了一样。

　　吴若甫：的确当时因为太闷了，我说，我给你唱吧。

　　杜庆疆：然后吴大哥说，我想给你们唱首歌，是我非常非常喜欢的，也是一首很男人的歌。

　　吴若甫：是一个笑对人生的歌。

　　杜庆疆：他唱的时候，声音比较低，比较沉，但是非常好听。

　　吴若甫：掌声在欢呼之中响起，眼泪融在笑容里，启幕时欢乐送到你眼前，落寞时孤独留给自己。北京太大了，周边的郊区也太大了，我们的警察不是神，怎么可能找到这里，不可能。

　　解说：经审问，警方了解到犯罪嫌疑人王立华在案发前，从云南省购买手枪、冲锋枪共3支。至2004年2月间，又先后购买了6支不同型号的武器及手榴弹1枚。

　　主持人：至此，以王立华为首的十四名持枪绑架杀人犯罪团伙全部归案。自2003年9月以来，相继发生在北京市平谷区、朝阳区的四起该团伙冒充警察持枪绑架杀人的特大案件也一举告破。(编导：李东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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