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搞相对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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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07日22:59 新周刊 | |||||||||
恶搞有理,恶毒有罪。一旦露出伤人的獠牙和诋毁的格调,恶搞能把创作和娱乐变成一件臭名昭著的事情。 文/何树青 有三种事物,我们越想它越感到敬畏,这就是天上的星空、心中的道德律和互联网上
天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康德比较权威。互联网上的恶搞,21世纪的网民比较有体会。 恶搞是什么? 恶搞早于互联网诞生。人有表达的需要和娱乐的本能,恶搞是一种实施手段。精确定义恶搞很难,但悖离原著(或原型)精神、跳脱常识认知的创作和创意,都可泛归于恶搞之列。 恶搞也有很多种——它是向偶像致敬,向严肃事物扔臭鸡蛋,是东施效颦,是狗尾续貂,是貌合神离的质变,是脱胎换骨的进化,是新艺术也是新武器,是发掘新趣味搞搞新意思聊博一笑,是气不过于是改头换面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以讽之,是个人的表达方式,折射出集体无意识的存在。 恶搞是相对的 相对记录唐玄奘印度取经的《大唐西域记》,小说《西游记》是恶搞;相对《西游记》,电影《大话西游》是恶搞;相对《大话西游》,网络动画《大话G游》是恶搞。相对《三国志》,小说《三国演义》是恶搞;相对正经的三国学院派语言,易中天的《品三国》讲座是恶搞;相对大清历史,《鹿鼎记》是恶搞。 相对古典绘画,行为艺术是恶搞;相对米开朗基罗的基督,《尿中的基督》是恶搞;相对CNN报道布什,迈克尔·摩尔的《华氏911》是恶搞;相对明星,明星模仿秀是恶搞;相对《本能》,《本能3》是恶搞;相对奥斯卡奖,颁给最差影片的“金酸梅奖”是恶搞;相对诺贝尔奖,一年一度的搞笑诺贝尔奖是恶搞。 相对黄健翔喊意大利万岁,接通电话之黄健翔解说版是恶搞;相对传统文坛批评,韩白之战是恶搞;相对要在网上搜索“肖邦”,周杰伦的《十一月的肖邦》是恶搞;相对人民币上印的“中国人民银行”,把它改成“中国人民很行”是恶搞。 恶搞不是恶毒 只要人需要娱乐并有娱乐精神,谁都不能把恶搞一巴掌拍死;但当恶搞日渐露出其伤人的獠牙和诋毁的格调,恶搞能把创作和娱乐变成一件臭名昭著的事情。 在互联网时代,恶搞史无前例地给了每一个普通人机会:原创的丰富(作品、新闻、名人及流行事物)和表达的自由(免费传播与共享、自由上载)。 百花齐放的时代真正来临了。恶搞的百花也在齐放。好的恶搞拼的是创意,坏的恶搞拼的是恶毒。互联网没有门槛,但恶搞有。恶搞天然被赋予解构和娱乐的属性,却没被天然赋予恶毒的属性。当一群缺乏创意的庸才和无视道德底线而急于出位的人,为了赢得眼球和掌声,肆意蹂躏着经典和经典人物本身的人格坚持时,他们其实正在杀死恶搞,杀死幽默感,杀死创作,杀死娱乐,并毒化了互联网的品质。 恶搞的作者、读者与受害者 生于1970、1980、1990年代的人,对“无厘头”文化接受起来毫不困难,甚至乐此不疲。快乐是他们价值观体系中非常重要的关键词。当然,谁都不需要那种建立在他人痛苦基础之上的快乐。 年轻人是互联网上恶搞作品的主力作者和主要读者。以网民娱乐网民的姿态,恶搞看上去很美——不需要大智慧,小聪明就够了;不强求原创,解构原创或“去偶像化”就够了;不需要审稿,发送就够了。在年轻人占主体的中国网民的语境里,恶搞不与主流文化和主流话语为伍,而刻意保持着一种具有娱乐色彩的“我反对”的姿态,利在表达,功在宣泄,胜在有趣。 但恶搞并非没有受害者。恶搞的受害者不是指恶搞作品的主人公(如陈凯歌与潘冬子),而是指那些成为娱乐牺牲品的观念、信念和价值观。我们经常以局外人的口吻忧心着这个时代道德底线和价值观的分歧,而拙劣的、以诋毁为格调的恶搞正使这一切变得更糟——似乎只要冠以恶搞的名义,只要不触及爱国与攻击政府的问题,人人都有权攻击与嘲弄一切的主流文化和主流价值观。 我们并非开不起玩笑,但作为姿态的反崇高和显个性并非值得夸耀。如果恶搞继续拼恶毒,有一天,我们将全都不能幸免地成为受害者,正如今天,我们受制于海啸、恐怖主义、全球性高温和能源压力一样。 相关专题:新周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