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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士兵:冯翔之死留下太多的未竞之问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4月22日07:21  重庆时报

  作者:单士兵

  “他们的死去,就是我们的一部分死去了”,这句话,是一位作家在汶川地震后的沉痛悲叹,包裹着强烈的公共情怀。那些在大地震中失去至亲的人们,他们生命一部分已经死了,余下的生命,不应再有悲情,而应活得更好。

  遗憾的是,现实很残酷,不能让死者复苏,甚至,还会将未曾结痂的伤口再次撕裂,来制造新的死亡。北川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冯翔的死,就是这样的现实悲剧,留下的,是无比的惨烈,无限的伤痛,无尽的想象。

  冯翔是自缢身亡的,他只活过33岁。去岁的那场地震,夺去了他的爱子,让他生命中所有的快乐、幸福、憧憬、梦想和未来,都跟着消失了。在他的博客上,处处流淌着对远在天国爱儿的泣血之痛。时间是最好的医疗,它曾让丧子之痛和灾难阴影在冯翔的内心有所消解。然而,冯翔现在竟然以突然死亡的姿态,把无比惊愕留给了世人。

  这,到底又是怎样的一种非正常死亡呢?在冯翔临终前留下的博文中,有这样句子——“我本苟且偷生,不要逼我……请您手下留情,不要让我无路可走……”;“我的离去,让很多人快乐,让很多人舒服,我的存在,是他们的恐惧……”在冯翔自杀前,一名叫“未来不是梦”的网友曾这样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你不能让你的敌人高兴!……求求你,不要让我们伤心行不?”

  到底是谁在逼迫着这个曾经遭遇过巨大灾难的人?冯翔的存在到底为什么令“他们恐惧”?是怎样强大的“敌人”让一位年轻干部以死亡才能求得生命的终极解脱?冯翔在博客中强调,他依然用“您”称呼那位让他难以解脱的人,是因为仍然心存尊敬。这又是怎样的吊诡呀,这样的非正常死亡,留下太多的未竞之问。

  不论生前有过怎样的委屈与不堪,对于逝者冯翔,我们只能祝福他在抵达天堂之后,能与爱子团聚,心灵得到真正安息。但于生者,却断然是无法安之若素的。生者,有冯翔的亲人朋友,还有天下无数挂牵冯翔非正常死亡的无限伤怀的人们。于是,冯翔的死去,也是我们的一部分死去。

  “我死了,博客怎么办?”,这是前些天网上关注的一个主题。在冯翔死后,他的网络空间内关于工作压力大的文章已被删除。他的博客上,还残留着一些文章。他曾为逝去的儿子写过泣血诗行,如“残月映苍山,青草埋故园;思子子不归,凄泪洒羌山。”;他还写过几十万字的羌族乡土风情小说《策马羌寨》;而反映北川大地震的纪实文学作品《天堂或者人间父母或者宝贝》也进入了写作程序。这些文字与题材证明,这个人,有情怀,也有公共责任。只是,生命从此中断,一切空余想象。

  只是,真实的生活,不是靠想象来活着的。我们活着,本质只能是活在真实中。现在冯翔的死,让无数人想到当初北川农办主任董玉飞的自杀事件。是的,这两个人的命运,有太多的相似,都在大地震中经历丧子之痛,都在地震后的工作中感受到“压力”,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人们把冯翔的死再次与心理救援联系在一起的原因。不过,在我看来,心理疏导固然很重要,固然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愈合天灾留下的创口,但是,心理救援也绝对不是包治现实百病的灵丹妙药。现实的病症,也只能在真实与真相中寻找良方,也只能由健康健全的社会运行机制来祛除。

  对于冯翔的死,我们也许不应藉此简单想象背后的官场乱象与责任伦理,但是,我们必须知道真相,因为,公民冯翔的死,其实也是我们一部分的死去。记得当初媒体报道董玉飞自杀时,曾说“但愿董玉飞的悲剧,是灾区第一例,也是最后一例。”而现在,冯翔的突然自杀,仿佛又回到过去。而这个无措的灵魂又展现了一个更加惨烈的现实。如果不能清楚知道冯翔生前遭遇过怎样的心灵折磨,如果不能知道是什么力量使一个年轻干部感觉生命被逼迫得艰于视听,就很可能还会有下一个冯翔的出现。那些地震中失去至亲的人们,他们的一部分已经死了,他们余存的生命,不应再次遭遇如此不堪的死亡。

  呜呼,我实在说不出话,但以此纪念冯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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