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艺人杜汶泽近日成功挑起了一场大辩论，参与者除了数以万计的内地网友，还有明星、大V和各路媒体。一般说来，艺人总是乐于成为话题中心，不过这次杜汶泽只收获了抵制。他出演的《放手爱》4月底在内地上映，首日票房不到100万，豆瓣评分只有2.2分。
杜汶泽在自媒体上的一连串言论被理解为针对内地的“地域炮”。去年，他以“赚人民币无罪，但我却不用天天擦共产党鞋”来嘲笑香港艺人温兆伦。最近，他又力挺台湾反服贸学运，在遭内地网友吐槽后反击说：“粪青们，不用再说什么‘有本事别来大陆圈钱’，我告诉你：‘有本事阻止我来大陆！’”
结果，内地网民很快就证明自己有足够的“本事”让狂言者难堪。《放手爱》票房惨败，片方不得不发声明称“选演员失误”；而杜汶泽参演的另一部电影《人间·小团圆》即将上映，前景同样不容乐观。调查显示有九成网民认为杜汶泽“失德”，被抵制是咎由自取；但也有观点认为，杜汶泽有说话的自由，就算说错，大家也不该抵制他。
究竟该不该“抵制”，可以分几个层面理解。杜汶泽有谈论政治的自由，也有支持或反对服贸的自由。只是，他说台湾靠服贸“收错钱，更可怕”的时候，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一大部分的收入正是来自内地市场，这种“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做法，相当不地道。
杜汶泽甚至有开“地域炮”的自由，前提是他准备好了承受后果。他指责内地网友，加上了“部分”这个限定词，看起来无懈可击。但是按这逻辑，内地人也可以说“部分”香港人冷漠、势利、矫情、仇视内地等等，相信没几个香港人爱听。现在杜汶泽得罪了内地网友，结果就是票房遭殃，从投资方、制片人、导演到其他演员，整个团队都因为他而遭了殃。这个结果对电影团队的其他人不公，但怪不到观众头上。观众去电影院是找乐子的，不是找别扭的。不喜欢就不买，是消费者的天赋权利。杜汶泽可以用自媒体表达观点，消费者同样可以用脚投票。更进一步说，杜汶泽作为公众人物，更应注意自己的言行。正如香港艺人邵音音评价说：观众是老板，闹是应该的，艺人不可以闹。
在网络上看到不同意见时，不作理性讨论而用污言秽语进行人格攻击，绝对不是正确行为。“网络暴民”是个惹人生厌的群体，只不过，杜汶泽的不少言行，看起来跟他口中的“网络暴民”也没有多大差别。
最近内地与香港之间的口水战似乎屡屡爆发，从“驱蝗”到童尿，两地的对立情绪似乎被激化。其实正如笔者一些香港朋友所说的，持极端意见的香港人少到可以“忽略不计”，只是媒体放大了他们的戏剧化表演，给人以声势浩大的错觉。杜汶泽事件只是个案，并不能代表香港艺人或香港社会；内地网友自然可以由此决定喜不喜欢这个艺人，看不看他的电影，这属于正常的市场行为，但无需上升到两地矛盾的高度。杜汶泽也好，童尿事件也好，大可看作是香江中的一两朵浪花，无需过度关注，任它自生自灭就好。
(王平，人民日报海外版记者，海外网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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