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今天发射首个火星探测器“曼加里安”号,把它送上太空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如果它能一切顺利,需飞行10个月,明年9月24日方可抵达火星轨道。目前成功实现火星探测任务的只有美国、俄罗斯和欧洲宇航局,因各种原因,日本和中国各自第一个火星探测器——“希望号”和“萤火一号”都未能进入火星轨道。
印度的航天计划雄心勃勃,该国科学界有志于在火星探测领域领跑亚洲,尤其是一步跨到日本和中国的前面。作为穷国,印度发扬了“穷国自有穷办法”的精神,使得发“曼加里安”号一共只花7000多万美元,远比其他国家的火星探测计划更廉价。
即使这样,火星探测在印度国内还是遭到舆论的一些质疑,美欧舆论也不乏嘲讽。反对的观点大体是一个意思:一个3.5亿人口每人每天生活费不足1.25美元、1/3人口用不上电的国家,花钱跑几亿公里外拍几张火星的照片,值得吗?
然而这些质疑并不能阻止印度向太空领域不断投钱,除了发通信卫星和遥感卫星,印度已经成功发射了第一个月球探测器,目的是“紧紧咬住中国”。
印度在太空领域遇到的风言风语,与中国航天事业近年逐渐复杂化的舆论环境有些相似。甚至可以说,印度越来越像中国的一面镜子。
印度很穷,但中国同欧美发达国家比起来也属于穷国。西方对中国“穷但是肯向航天花钱”的印象,同我们看印度“这么穷还有钱探测火星”,感受差不太多。印度的追赶目标就是中国,中国航天则逐渐把美俄的最高航天水平当作参照。
全球参与航天竞争的还有日本、巴西甚至韩国等,中国是“航天俱乐部”综合发展水平较低,但又被认为现阶段“比较有钱”的特殊成员。
“航天有什么用,不如去发展教育医疗。”这种民粹主义的口号在国家战略层面不可能得到响应。印度搞的是西式民主政治,还有几亿文盲,处处需要用钱,但它的综合意志是“既不能放弃月球,也不能放弃火星”,看上去有些“不着边际”的印度国家利益战胜了只认眼前实惠的民粹主义。
中国航天这些年硕果累累,载人航天和空间站研究都实现跨越。中国虽还远远落后于美国,但与俄罗斯、欧洲和日本相比已经各有所长,同印度等比更是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中国在各战略性科学技术领域齐头并进,我们在发展民生的同时,国家科技战略力量也在扎实前进。
大国必须往人类探索的第一集团里挤,这是大国全面进步、变成强国的唯一方式。偏科和突出的短板都不可取,大国规划容不得朝任何方向的激进。印度这么穷,却不敢丢下航天,而且造航母,研制核潜艇,因为它不敢在某个方向上让落后不断扩大。
做大国很累,总是被迫卷入自己未必情愿的国际地缘政治竞争,一些普通竞争落到大国头上也会变得沉甸甸,甚至惊心动魄。此外小国的钱可以“吃光喝光”,大国却要挤出一些钱来搞看上去“没用”的东西,比如研究遥远的星体,甚至向太阳系外发探测器。
现在要防止民粹主义将中国当成一个理想主义的小国,用社区具体利益反对国家战略利益,否定国家间竞争的必然性。看看印度在中国身后气喘吁吁的追赶,我们就应清楚,除了继续做好,我们别无选择。
“曼加里安”号代表了印度的雄心,无论它成不成功,都可以让中国人更清楚地看到,这个世界大国都在忙些什么。民生永远是第一位的,但它不是全部,而且很难孤立繁荣。▲